“老大,别听这女孩说瞎话,让我带她下去。”一男人毛毛躁躁地就要把季凝拖下去。
“站住,刘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刘大梁阖了阖眸,“我们虽然在道上混,但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是他本家安插进来的亲戚,但是刘大梁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这人心比天高,可麻烦事却老是推给别人做,自己却喜欢抢功,花花肠子又多。
要不是看在帮了他的阿姐的份儿上,他早把刘畅给逐出去了。
这阿姐是他的远房亲戚,之前帮过自己,在自己快饿死前给了自己一根玉米棒子,所以拜托他给刘畅一口饭吃,让他不至于饿死。
没办法,他只能把刘畅一直带在身边。
刘畅表情讪讪,还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比起美食,他更馋眼前这姑娘,是真好看啊。
年轻鲜活,让人想蹂躏。
他迫不及待想听她的惨叫声,她说话声音这么好听,叫起来一定更好听。
但刘叔不让,他能怎么办?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他妈对刘叔有救命的恩,刘叔送他一个姑娘怎么了?
季凝神情郑重,“刘先生,请你屏退左右,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刘大梁点了点头,其他人才纷纷离开。
季凝见人都离开了,直接开诚布公,“刘先生,你现在的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
刘大梁年轻时的感情,是笔糊涂账。
他年轻的时候,在家乡有个相好,后来分开了,他去了城里。
相好当时怀了,他并不知道,去城里结了婚。
一晃这么多年了,他都不知道那姑娘一直在渔村把孩子带大,还是在小孩十岁左右的时候,那傻姑娘不行了,才托人叫他回来。
临终前,拜托他一定要照顾好那孩子。
“你是说阿春骗我?”他原来在小渔村的相好就叫阿春,那是一段非常单纯美好的感情。
他不相信他的初恋会欺骗他,当即看向季凝的眼神变得阴冷无比。
斯人已逝,谁都不许诋毁她。
季凝额头也出了些汗,手心里亦是湿漉漉的,“不,是孩子被换了。”
刘大梁仍充满警惕,“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呢?”
季凝勾了勾唇,“我会算命,说出来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我曾经救过一个往水里寻死的姑娘,我不认识她,但准确地说出了她的名字还有她的喜好,你可以去调查。”
她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和王淑琴说的那些胡诌的话还可以用,就这么把自己人设贯彻到底了,这样便利自己,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现在的人还是比较迷信的,道上混的,哪个不拜神佛?
“根据紫徽斗数,你的子女宫显示,你有一子一女。一女离你较远,你的儿子离你近,但不在你的子女宫内。”
还好周景墨要她多读书,看过《周易》后,这会儿勉勉强强还唬得过去。
果然,人就是得多读书啊!
刘大梁:“……”
他和现在的妻子确实有一个女儿,但是他知道自己树敌众多,所以早早就把女儿送到国外去了。
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有个儿子。
她能知道这个,也是有些本事。
这年头道上混的,多多少少会有些迷信,只不过不会信这么年轻的姑娘。
刘大梁也是将信将疑,可想了想,如果死去的白月光被辜负了,她生的儿子不知道在哪儿,到时候他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她。
见刘大梁低头沉思,季凝迅速开口,“你不要滴血验亲。”
刘大梁心里咯噔了下,这丫头,怎么知道自己准备这么做。
季凝心里叹气,前世刘大梁也是这么做的,滴血验亲结果并不准确,所以又被瞒了一阵子,等他找到他亲生儿子时,他的儿子已经死透了。
他一夜白了头。
所以同样的错,肯定不能一犯再犯啊。
“古代传下来的滴血验亲是假的,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你还是要去医院验dNA。找个靠谱点的医院,周围谁都不要信。”
说得神乎其神,不过,刘大梁觉得这事做谨慎,做全乎点也没毛病。
他不是个盲目自大的人。
“行。”刘大梁拿手指指着她,语气阴狠,有只眼睛泛灰,泛着凛冽的光,“如果被发现你愚弄我,你就死定了!”
刘大梁一回到家,就从儿子枕头上偷偷取了根头发包好,然后马不停蹄地送去他的老朋友那里,也是他的老乡。
眼前的医生很是气愤,“你居然怀疑阿春?”
阿春是当时村里所有男孩的白月光,为了刘大梁守身如玉一辈子。
“不是。”刘大梁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还是很柔和的,只是那刀疤脸依旧是掩盖不住的凶悍。
他把季凝说的话一五一十全说了,医生哭笑不得,“这么个小姑娘的话怎么能信?跟最近放的《西游记》一样,像是石头缝里凭空冒出的小姑娘。”
刘大梁点头,勾住朋友的肩膀,“所以我信你,阿良,我只信你。”
“行,我去查!”阿良攥了攥拳头,“如果真的是有人换了你跟阿春的孩子,阿春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你这件事要悄悄进行。”
阿良曾经也是阿春的众多暗恋者之一,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孩遇到这种不公。
这也是刘大梁选择他去化验的原因之一。
…………
季凝走到一半,就看到月光下被拉长的身影。
她刚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她继续往前,就见那人迅速地冲上前来,大手眼看着就要捂住她的嘴。
前世季凝知道自己长相还不错,又无人依靠,也是学了很多防狼术和擒拿手的。
她顺势把对方手一拽,只听见“咔嚓”一声,对方立时惨叫起来,“啊呀!”
原来,这丫头刚才在刘大梁面前的娇滴滴全是装的……
季凝勾了勾唇,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余光一瞥,看到路边身材高大的男人,她眼疾手快,又把这人的胳膊“咔嚓”一声接了回去。
刘畅刚才疼得要命,还没缓过来,所以这会儿嘴唇抖动不停,淅淅沥沥的汗水直往下淌,却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咬碎后槽牙,一抬眸,便看到那女孩“浑身虚软”地朝着不远处跑去,带着破碎的哭腔,“周景墨,救我!这人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