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中午江海一行人回到了燕京。江海一行在燕京做了短暂的休整,第二天回到了魔都。张姐、卫东、赵叔都从朝阳县回来了。从港岛来的首席执行官曹查理、首席运营官约翰李,首席财务官玛丽已经到任。江海回来后,开了一个短会,主要是安排了近期的空调、冰箱建厂的前期工作,江海向大家介绍了佳美投资公司在日本股市投资的情况。
晚上,在公司的饭馆里为曹查理、约翰李、玛丽举行了欢迎宴会。之后莫姐、静怡、李艳红赶往杭城,其他人各司其职,所有的部门的工作都有条不紊的正常推进。
江海和柳姐商量了一下,决定回老家一趟。佳茵本来要一起去,补考的时间定在了7月10 日,只好打消了去朝阳县的想法。
江海这次和柳姐回家,靳军、黄斌、戴胄、叶凌霜四人开着一辆劳斯莱斯、一辆奔驰商务车会到王家庄已经是两天以后下午的事情了。江海回来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村子传播开来,听到消息的人都赶到江海家建房的工地上。县建工队的李队长亲自监督施工,按照县领导的指示,一定要把江海家、柳姐家的房屋盖成样板工程。江海回家的时候,父亲正坐在树荫下抽着烟和几个乡邻聊天,临时厨房里母亲和二妈正在帮建工队的厨子,准备后晌的加班饭。看到江海回来,显然大家都很高兴。
江海可是十里八乡的名人,自从父亲和母亲回来以后,县上、公社的领导没少来过江海家。大家都知道那是领导趁建房这个机会来搞好和江海的关系。江海从魔都来的时候拉了不少的烟酒,他虽然不抽烟,但是看到乡党抽烟的就递上烟,亲自给点上火。有人说,村里人的嘴,是戳死戳戳活的狼牙棒,说好或坏就是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的事情。
母亲看到靳军、黄斌、戴胄、叶凌霜他们,连忙让到树荫下,端来消暑的凉茶。大家都认识母亲一来就主动跟江海的父母打着招呼。江海来到热火朝天的施工的现场,却发现许多熟悉的人,江海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建工队的人,而是和自己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个人得势的时候门庭若市,趋炎附势的人络绎不绝,一路阳光灿烂,生活的圈子很大。失势的时候门前冷落鞍马稀,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稀。四处碰壁,处处不容易,你交际的圈子会很小。一富一贫,交情立见。江海看到熟人,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
现在正在进行打地基的最后一步工作,工人们正在进行混凝土浇筑,钢筋工正在捆扎钢筋,地面上切割机钢花四溅。李队长给江海介绍着施工的进度、质量。说小楼应该再有两个月就能完工。父亲、母亲、二妈都是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走到哪里笑声就传到哪里。对农村人来说,建房子、娶媳妇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能建楼房这更是光宗耀祖的喜事。江海问了父母自家的房子拆了他们借住在哪,母亲对江海说:“住在西头你堂哥家。”江海又问母亲,说:“我咋看到了有不少的乡邻和亲戚来帮忙。”母亲说:“都是乡亲和亲戚主动来帮忙的,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这个情分我们不好还,你们全在外面,一年回不来几趟,人家有大事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每天来帮忙干活的人除了管饭以外,我们每天给他们三块钱的工钱。”
江海夸赞母亲说:“这件事干的漂亮,这样处理最好不过了。”
正说着,二妈端着大盆的猪肉粉条,还有热气腾腾的白面蒸的花卷,放到院子里摆好的桌子上。又给江海几人端来一盆菜一竹筐花卷。靳军几人也不客气蹲在地上吃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农村人盖房子先要备料,然后就是攒粮攒钱,一动工宁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让大家吃饱、吃好。像江海家建房的时候,好吃好喝还发工钱的人家不多,很多人盖房子,请来的人大都是变工,你家盖房子的时候我去帮忙,我家盖房子的时候你要来还工。柳姐下车后先回到自家的工地,给自己家盖房子的也是建筑公司的人,帮忙的人也不少,工地人热闹的场面跟江海家不相上下。柳姐和张姨来到江海家,两人热情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
母亲让柳姐、张姨吃后晌,柳姐笑着说:“我们家刚吃过后晌饭。”
江海看着几大盆猪肉问母亲:“妈,这些肉是你们从哪买的?”
母亲一脸自豪地说:“是山台子养殖场拉来的,还有几十斤鸡蛋、淘汰的不下蛋的母鸡也有几十只,晚饭准备吃鸡血面。”
江海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对母亲说:“妈,这些东西你必须详详细细做好记录,到时候我们要给人家结账,一码归一码,不能有占便宜的想法,那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
母亲瞪了江海一眼说:“妈也不是想占便宜的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江海又对母亲说:“我看家里没住的地方,趁天还没黑我们先进城,明天再过来。妈,干脆你和二妈还有张姨、柳姐和我们一起到县城,你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天早上我们再回来也不迟。”
母亲抖抖身上的灰尘说:“我早就想去洗个澡,在城里洗惯了澡,回家几天不洗澡就觉得浑身刺耐的不行,我去收拾一下就动身。”
吃过饭叶凌霜帮着收拾碗筷,二妈对叶凌霜说:“姑娘你缓着,这些粗活我们干就行。”
戴胄开叶凌霜的玩笑说:“大妈,你别看她瘦瘦的小身板,比母夜叉还厉害,平常五六个男人都打不过她一个女人。”
叶凌霜恶狠狠地瞪了戴胄一眼,说:“闭住你的乌鸦嘴,老娘啥时候成了母夜叉,你又想找虐,正好老娘手痒了。”
戴胄连忙告饶,说:“你是姑奶奶总行了吧,我知罪,我认错!请大人放过我这一次。”
江海一行来到车前,死党张铁柱正在和一帮人看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和奔驰,江海近两年没见铁柱了,看见了铁柱江海也是分外激动,上前一个大大的熊抱。江海主动邀请铁柱和自己一起去县城,铁柱对江海说:“我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江海拍着铁柱的肩膀说:“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站在车前王婶看着劳斯莱斯说:“江海,你这辆车恐怕能值几千块钱。”
张姨满是不屑地说道:“上千万的车你说值几千块钱,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江海打开后备箱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递给母亲,江海拆开一包“上海”牌香烟,给男人们挨个发烟。一个个是满眼的欢喜和激动。都夸江海有出息,乡亲们跟着沾光,王家庄不少的青壮年,大姑娘都在养殖场、饲料厂,机砖厂上班,大家都知道是江海投的资,连村上上小学的娃娃,上学的时候每天都能吃上免费的午餐。
铁柱来了,母亲和张姨坐上了劳斯莱斯,江海和柳姐、铁柱上了奔驰,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驶向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