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周时间转瞬即逝,这个周真是太忙了,四家超市正式开业,雁翎大队的大棚蔬菜逐渐开始上市。佳茵在江宁的火锅店也正式开业,柳姐的服装店剩下的衣服,全部运送到其它商店,大楼的地基完工,开始地下一层的施工。苏宁杭服装销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卫东、李成开着汽车在三地铺货。
江川他们的小别墅在王丽芳的监督下,装修进展很快,门窗油漆一新,屋子里里外外,清洗的清洗,粉刷的粉刷,院子全铺上了大理石,门前的小花园,经过重新修葺,焕然一新,整个别墅装修以后,旧貌换新颜。江川和那雨薇\\王丽芳忙着选家具,买床品,买电视。王丽芳过惯了低三下四的日子,想的就是要在女儿订婚的日子,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出一出这些年的压抑憋屈。
订婚的日子是十月二十三日,是戊辰年农历九月廿二。前几天江海下了一趟地下室,拿上来一箱子首饰,母亲抽时间去首饰店订做了几个珠宝盒,又重新清洗了首饰,将中意的首饰装了进去。看着眼前的首饰,梁芬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瞪着疑惑的眼睛问:“儿子,你说老实话,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江海知道瞒不住,只好一半真,一半假的的告诉母亲。“这些首饰,还有一箱子黄金,是前一段时间平整后面花园的时候,挖出来的,这事江川也知道。这不是我害怕你的大嘴巴把不住门说漏了嘴,就没敢给您老说,现在还不是全拿出来了,您也知道了。”母亲说:“剩下的要交给我保管,将来我还要给你媳妇准备聘礼,文秀出嫁的时候,我们也得备一份像样的嫁妆。”说完就要抱走,江海赶忙拉住母亲,“妈,这是现成的保险柜,装在里面最安全。我把密码告诉你,你想看的时候,就打开看看。” “好,就这样说定了。”
十月二十二日,江川他们将所有的东西置办齐备,江川和那雨薇两人各骑一辆崭新的“凤凰”牌锰钢自行车,提着点心、烟、酒去请那家的长辈。一路上那雨薇向江川介绍了那海波家里的情况,那家属于破落的贵族,那雨薇的爷爷一共有三男一女,四个子女。解放前那家住在燕京的四合院里,那雨薇的爷爷有一个正室,一个侧室。正室生了两男一女,老大那海潮,老二那海音,女儿那海花。那海波是侧室生的,父亲、母亲死的早,那海波很早就到魔都跟一个远房亲戚当学徒,学习电器修理。后来,因为懂电器就进了元件厂当了一名工人。这些年那海波早就跟燕京的亲戚断了来往。今年七月份,老大那海潮来魔都找到了那海波,说是落实了政策,政府把原来的房子归还给那家。那海波夫妻两个人一听分房子,高高兴兴跑了一趟燕京。谁知道到了京城,两进两出的四合院,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两间的厢房,还是破败不堪,不修理根本住不了人。两人一气之下就跑了回来。本来那雨薇这次订婚不打算请那家的人,王丽芳说:“一定要请,不蒸包子争口气,让你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看看老四一家人,也不是随意让人捏的软柿子。”前天就打了电话,要来的话,今天也该来了。
两个人先后来到了王建强,鲁东阳家,送完礼物就回来了。那雨薇今非昔比,两家人对待江川、那雨薇十分客气,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他们。
十月二十三日,后楼的院子里,一派热闹的景象。
昨天,林静怡、文新、佳茵、卫东都赶了回来,客厅里坐满了那家的客人。江海、佳茵、柳姐、张姐、李姐、莫雨瑶一帮人簇拥着江川,梁芬、张姨、温姨走在后面。来到二楼那海波两口子住的房间,那海波两口子正坐在沙发上,那雨薇坐在一旁,面带娇羞,笑靥如花。赵晓峰笑着对身后的江川说:“该给你岳父、岳母敬酒了!”江海端着盘子正要倒酒,赵晓峰拦住江海,说:“天上无龙不下雨,地上无凤不看盅。龙凤齐鸣,方能礼成。”莫雨瑶笑着对赵晓峰说:“没想到,你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连一套。”大家都笑了起来,屋里的人眉飞色舞,喜气洋洋。那雨薇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站起身来倒酒。那海波两口子端起敬的酒,一饮而尽,两人还各自塞给江川一个红包,这就算是改口费。佳茵、莫雨瑶几个人,一起起哄,快叫:“爸爸,妈妈!”江川红着脸终于各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接着,该到江川家里的人了,江海端着盘子,江川倒酒,那雨薇开始敬酒。还没等到那雨薇端起酒杯,王大壮就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那海波。赵晓峰笑着说:“你老搞得是哪一出?”王大壮那经过这样的场面,嗫嚅着说:“这是一万零一块钱的聘礼,老婆说是万里挑一。”为了缓解气氛,赵晓峰调笑说:“迟给不如早给,早给是想早生贵子。”大家都笑起来,王大壮刚想坐下,赵晓峰说:“儿媳妇敬酒还没喝就想坐下,你这个公公是不想混了。”王大壮只好喝了那雨薇敬的酒,接下来该梁芬了,梁芬大大方方地接过那雨薇敬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从张姨手里接过首饰,一 一打开,赵晓峰大声报着首饰的名称,“婆婆送给儿媳金手镯一副,珍珠、黄金项链各一条,金耳环一对,碧玉簪一枚。”又从李姐手里拿起三本房产证,赵晓峰接了过来大声宣布,“姑苏房产一套,江宁大楼一栋、魔都别墅一栋作为聘礼。”屋子里又是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赵晓峰大声说:“我还没说完,另外别墅里还有新买的'凤凰’牌自行车两辆。黑白电视一台,缝纫机一台,‘上海’牌手表两块,其它生活用品,我就不一 一罗列了。最后衷心祝愿两位新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花开并蒂,永结同心。珠联璧合,鸳鸯和鸣!”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赵晓峰又宣布:“江川、雨薇邀请新娘家人一起到他们的新居参观。”接着大家簇拥着一对新人到别墅去。赵晓峰又提醒大家,“不要忘了十一点半,在陕西西路火锅店准时聚餐。”
那海潮、那海音、那海花三人是昨晚到达魔都的,今早来到那海波家里的,本来三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参加订婚仪式的。觉得自己就是豪门,可是到了那海波这里一看,人家随便拔一根汗毛比自己的腰粗。哪还有轻视的想法,等到过完聘礼,他们才知道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看看院子里两辆新汽车,听人说苏宁杭还有三家店,魔都现在还有七家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现在三个人都没了高高在上的想法。等来到那雨薇的新家,看看人家的别墅终于明白了,老四两口子为什么看不上那两间鸡都能踏倒的房子的原因了。真是,过去你对我爱搭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三个人弟弟、弟妹叫的那叫一个亲切,来的都是客,那海波两口子到底做不出恩断义绝的事来,倒茶,递烟,倒也没有过分冷落,几人心里才好受一些。
时间来到了中午时分,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暖洋洋的景象。此时,王、那两家的重要亲戚们纷纷走进了火锅店,他们被安排在了三楼的大包间里。这个包间宽敞明亮,布置得十分奢华。
而赵晓峰,则是今天订婚仪式的客串司仪。他不仅有着出色的口才和主持能力,还特别能喝酒。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三楼大包间中的一员,与其他亲戚们一同分享这份喜悦。值得一提的是今天鲁东阳出差去了,大概晚上才能回来。由于今天是江川和他女朋友订婚的特殊日子,火锅店特意暂停了对外营业。这一举措让整个场面显得更加庄重和隆重,也让所有来宾都感受到了对这场订婚宴的重视。
除了三楼的主要亲戚外,其他客人则被安排在了二楼的包间内。这些包间同样装饰精美,氛围热烈,让人感受到浓厚的喜庆氛围。在火锅店里,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赵晓峰作为司仪,引导着大家共同举杯,为江川和那雨薇的幸福未来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晓峰提议让江川和那雨薇讲讲他们的恋爱经历。两人有些羞涩地讲述了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引得在场的亲朋好友们阵阵掌声和祝福。订婚宴在欢声笑语中进入了尾声。大家纷纷起身告别,带着满满的祝福离开了火锅店。
江川和那雨薇手牵手走出火锅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未来的日子,相信他们的爱情会像火锅一样,越煮越香,越来越浓。那家的亲戚众星捧月般,簇拥两人回到别墅,江海让卫东开着汽车到国际饭店专门定了两桌菜,一桌送到自家,一桌送到江川那里。
佳茵是跟着江海一起回来的。路上,佳茵介绍了江宁开业的盛况,并且说:“三楼的宫廷菜,尤其火爆,一桌难求,头几天预约才可能排上队。”说完佳茵一脸的自豪。江海又问了店里安保情况,佳茵向江海讲了李成去招聘退伍军人的事,一共招了四个人,洪卫东店里一人,看守仓库的一人,自己这边两人,素质都很好呢。江海笑着说:“你的安全有保障,我就放心了。”佳茵促狭地说:“干脆,你把姐姐收了,我就更有保障了。”江海无奈地笑着说:“佳茵姐,我又没有捆妖绳,哪能收服得了你这个妖精。”佳茵笑着对江海说:“姐不跟你开玩笑了,今天回去在家里住一晚上,明天我还得回去,一大堆的事,非得我亲自处理。”江海关心地说:“你要保重身体,最好培养一个得力助手,为你分忧解难。”佳茵又笑着说:“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关心我,要是想我了,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姐姐等你吆!”说完,不等江海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家里父亲、母亲,张姨,柳叔、温姨、舅舅、二叔几个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林姨刚吃过火锅回来,正在给大家泡茶倒水。王大壮一看儿子回来了,一脸的自豪,“儿子,你给咱们老王家长脸了,今天这事办的漂亮,跟我设想的差不多。”梁芬嘲笑着说:“就你还有设想,穷的虱子见了你都想跑,全身干骨头上榨不出二两油,还想娶媳妇。娶媳妇你不能空手套白狼吧,那得要真金白银,当了几天国民党的兵,啥都没学会,吹牛第一名。”王大壮平生最恨别人提他在国民党部队当兵的事,今天当着这么多的人揭他的老底,怎么能够忍受的了。“你个老不死的烂婊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明天我就回家,你爱说谁说谁去,眼不见心不烦。”舅舅一看势头不对,对江海说:“江海,去,拿酒来,我们接着喝!”江海赶快去提酒,回到屋里,赵晓峰正在往餐桌上摆菜。江海说:“赵叔,今天要是不忙,你就陪几位长辈喝酒,其它的事让别人去干就行。”几个男人喝酒,聊天。母亲,张姨,温姨、林姨坐到客厅里说家长里短去了。
江海来到江川这里的时候,那雨薇一家人正和亲戚们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大家看见江海进来,都站起身来显得十分热情,他们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现在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少年,他才是王家真正的掌舵人。江海也不坐,分别给大家敬了酒,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还缺啥?”那雨薇说:“我们什么也不缺,如果差东西有江川呢,你去忙你的,不用操心我们。”江海走后。王建强对那海波说:“江海这小子,比猴还精,前几天街道办还有人想联合工商、税务要整他,封他的店。但是自从关主任在雁翎大队开现场会表扬了他,大家都不敢动他了,现在妹夫因为支持他,还当了副主任,就更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了,这几天他又投资一百五十万在曹家渡盖综合大楼,真是太有钱了。”妻子芦荻不满地说:“我听你说话的口气有些酸,王建强同志他可是你亲亲外甥女的小叔子,有事你第一个需要出来维护,维护不了找妹夫,千万不能背后捅刀子。”王建强白了芦荻一眼,我就是担心雨薇家跟着倒了霉,对自己人我还不至于做下三滥的事情。那海波两口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给大哥敬酒,“谢谢大哥帮忙,我们现在全靠江海吃饭,有事你要极力地帮忙。”“你们担心什么,只要江海做的不过分,就不会有事的。”几个人高兴地喝着酒,酒场一直到傍晚结束。那海波的哥哥喝醉了酒住在别墅里,那海波没办法,就让姐姐也住了下来。雨薇、江川又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王丽芳对那海波发火,雨薇的新房自己都没住过,先让别人住了,这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