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都搞定了?”陆阅川递了一杯茶给陆璟尧,靠在桌沿问他。
“恩。王瑞霖想要在佩城闹一闹,但连着三四天的大雪,他估计也担心闹大了得不偿失,就互相试探了几回,就撤了。”陆璟尧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表情有些凝重。
佩城原先是王家的地盘,易守难攻,大哥这次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自己这边死伤百来人,他们那边只会更多,依王家的个性又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他担心王瑞霖这次的试探后来还有其他更多大的动作。
“别担心,你大哥都打仗十几二十年了,还能怕他一个毛头小子王瑞霖?!”陆阅川胳膊一抬,搭在陆璟尧的肩上,偏头看着他笑。
陆璟尧与大哥陆阅川,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因为两人从小喜欢粘一起,打闹、上学,就连他从军都是追随着大哥的脚步来的。这一几年,两人在一个部队,打仗时,你战前线我就守后方,从来都是拿命在护着对方,他们除了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更是肝胆相照的好战友,感情自然是家里其他人不能比的。
“大哥,王瑞霖你还是要多留心些,他虽然年轻,但也是刚从国外军事学校回来,这两天接触下来,胆大心细且阴狠果决,他给我感觉只怕比他父亲还难对付。你要小心。”陆璟尧看着大哥,一脸认真。
“我知道,走,吃饭去!”陆放下茶杯,拍了拍陆璟尧肩膀,“快别愁眉苦脸了,你这都要结婚的人还突然跑过来,要是让弟妹知道,还不得怨我这做大哥的。”
陆璟尧松开紧拧的眉,轻扯唇角,淡淡一笑,“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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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会?怎么还不会啊?我都说三遍了,沈清桅你脑子是不是让绑匪给打坏了。”安静的咖啡厅包厢里,宋琪戳着沈清桅的额头,痛批出声。
清桅趴大试卷上,手指扣着卷面,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宋琪,满眼无辜,垂下眼皮时不禁嘀咕了一句,“明明才讲了一遍好不好……”
“哪里只讲了一遍,你看看这上面的笔记都画三次了。”宋琪声量不减,一边说一边扯过试卷在上面画个不停。
“宋琪,你不能表白失败,就把怨气撒我身上吧。”清桅不满地嘟个小嘴抗议道。
宋琪一听这话,心里那里火星子可是点着了,“谁表白失败了,沈清桅,你给我说清楚啊!”
清桅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求饶,“我我我,我表白失败了,行吗?宋大小姐!”
宋琪佯装着生气,拿着旁边的靠枕就要砸清桅,一阵敲门声让她停了手。
“进!”清桅说。
“两位客人您好,这是您的餐,还有甜品。”两三个服务员端着木制餐盒陆续进来,一一将里面的菜品和甜点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
屋内的两人见状,你看我,我看你,眼神流转对话:
清桅一挑眉:【你点的?】
宋琪摇头:【不是啊。】【你点的?】
清桅摇头:【不是我。】
宋琪一皱眉:【那是谁?】
清桅眨眨眼睛:【我不知道啊】
“餐已经齐了,两位请慢用。”服务员收拾了餐盒准备出去。
宋琪一抬手,赶紧叫住她,“我们没有点,谁让你们送来的。”
“哦,是对面福满楼送来的,说是一位姓宋的先生给两位点的。”服务员说完,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宋琪的回话,等了半天没声音,只好又开口问道,“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走吧。”宋琪淡淡回了一句,转身趴在窗口往外看,正好看到一辆黑色汽车缓缓离开,那辆车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陆骏麟的车。
清桅见宋琪一个劲儿往外看,心里疑惑,也跟着凑过去东望西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还是上次那位,你哥?”
“恩。”宋琪应了一声,抬手用力一拉,把窗户关上,屋内顿时暖和了不少。
清桅看着宋琪脸色淡淡的,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的开口,“说说?你那手腕上的勒痕那么明显,一天了,你当我看不见啊。”
“没啥,就是被关了几天,今天刚逃出来。”宋琪假装轻松地解释了一句,又分别把两只毛衣的衣袖往下拉了拉,正好盖住手腕上深红的勒痕。
“你哥关的?”清桅问。
宋琪点头恩了一声。
“你哥干嘛关你?然后现在发现你了,也没抓你回去,还给你点吃的?好奇怪啊。”清桅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冷肃的脸,阴鸷的眼,当时她怎么形容来着-假寐的虎,是挺让人害怕的。
“害,可不是呢,奇怪又神经。”宋琪嘴里吐槽着,很是不耐烦,“来,吃,不吃白不吃。”
清桅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嘿嘿陪着笑,“好,不吃白不吃。”清桅知道宋琪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但她不想说,那她便也不再问,只陪着就好了。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所以格外的珍惜宋琪,她不会刨根问底惹宋琪不开心。
美食治愈啊,两个人边吃边聊了,心情转眼雨过天晴。两个人吃完饭,又学习了两个小时,宋琪才开车送清桅回去。
接下来的一周多的时间,清桅都把自己关在沁竹园学习,每天除了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基本都窝在书房看书,上次宋琪给她补课,她发现落下的功课还真不少,不仅不少,这医学还真是难。
或许是这临时佛脚抱了不错,期末考试的时候她竟然觉得题都不难,应该考的不错,出学校的时候脸上也是难得的露了笑脸。
“看小姐的模样,考试该是考的很不错啊。”铃兰接过清桅手上书袋,送上热姜茶和暖手炉。
“恩,应该还可以吧。”清桅抱着手炉,合着衣服就往矮榻上一躺,心想祈祷着,可千万要考好一些啊,不然到时候让父亲母亲看到成绩单,那就太丢人了。
“小姐,你想睡就去床上睡吧,一会儿吃晚饭时我再叫你。”铃兰说着,想扶清桅起来,但清桅累的根本不想动,她这两天熬夜看书,太缺觉了。
于是,闭着眼嘴里嘀咕,“我就睡一会儿,我太困了……” 话才完,俨然已经睡熟了的模样。铃兰只好去里屋拿被子毯子给她盖上,怕她受凉。
清桅这一觉睡的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缓缓有要醒的样子。窗外的竹林积着雪,阳光稀稀疏疏地照着她沉睡的脸上,薄薄的一层,暖洋洋的。
突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哒哒哒响起,清桅被扰的皱了皱眉,刚睁眼想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到山茶说,“小姐,二太太和六小姐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清桅的眼睛猛然一睁,顿时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走了?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