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乐乐迎着叔叔阿姨们好奇慈爱的目光站到了讲台上。
中药养生的郭老师家里有个在上大学的儿子，好久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了，稀罕地很，揉着乐乐的脑袋跟叔叔阿姨们介绍。
“今天我们班有一个特殊的新同学，让我们一起欢迎他。”
乐乐也拍手，给自己鼓掌，奶声奶气打招呼：
“爷爷奶奶好，我叫乐乐，今年3岁半了，我的爷爷叫石三田。”
“爷爷今天替我上幼儿园了，我来替他上课。”
“真可爱，老石那糟老头子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孙子？”王大爷羡慕道。
“小孩子虽然我家也有，但是我也喜欢！”钱大爷眼前一亮。
“老李，你说我捏他的脸，他会不会哭呀？”老傅跃跃欲试，“小朋友的脸看着跟包子一样，手感肯定很好。”
“不要犹豫，让他坐咱们这儿，逗小孩比玩手机有意思。”李叔“奸笑”着，怂恿老傅。
“老师，让乐乐坐我们这一桌。”老傅率先举手，勇敢的人先和小孩玩。
王大爷挤开老傅：“乐乐别听坏爷爷的，来我这里，王爷爷给你玩手机。”
“你一边去，别带坏小孩。乐乐你认识我吧？我是你大宝哥哥的爷爷，来我这里爷爷给你糖吃。”
“你们别争了，乐乐来奶奶们这里来。”钟姨朝乐乐招手。
钟姨虽然心直口快，但是公认的有亲和力。
乐乐果然看向她们。
郭老师轻拍了拍乐乐的背，鼓励他：“你自己选，看想跟哪个爷爷奶奶坐一桌。”
乐乐蹦下讲台，他的身高跟桌子差不多一边高，顶着无数热切的目光在过道上穿行。
他绕了一圈走到许阿姨面前，先鞠了个躬，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奶奶，我能和你坐一起嘛？”
“小孩，嘴还挺甜的，算你有眼光。”许阿姨傲娇地整理丝巾，声音里的雀跃出卖了她。
“你坐我这里可以好好听课，不许闹腾。”许阿姨把自己的坐垫让给乐乐，让他坐凳子上能看到黑板。
乐乐乖巧点头，“好的，漂亮奶奶，我会乖乖的。”
钟姨不服气：“乐乐宝贝，你为什么选你许奶奶不选我？我不好吗？”
“饼干奶奶也好，但是漂亮奶奶香香的，还有漂亮的围巾。”
乐乐有自己的称呼，喊许阿姨“漂亮奶奶”是因为她的丝巾好看，喊钟姨“饼干奶奶”是因为我之前来学校的时候钟姨经常给她投喂饼干。
许阿姨精神一振：“小朋友，我非常郑重的告诉你，这个不是围巾，是丝巾。”
这对许阿姨很重要。
“我叫你丝巾奶奶好不好。”乐乐跟许阿姨说悄悄话。
“随便你。”许阿姨依旧傲娇，但是嘴角上扬。
“提前跟你说好，这个课很难的，你要是听不懂的话，问你旁边的梁奶奶和杜奶奶，她们两个学习好。”许阿姨看着认真削铅笔的乐乐，觉得这小孩是挺可爱的。
……
讲台上，郭老师在给大家展示生活中常见的中药材。
“这个一串一串，像葡萄一样的是五味子，是木兰科属的植物，晒干之后可以炮制成中药材，有收敛固涩、益气生津、补肾宁心的功效。”
“果实和制成的中药材都能食用，据说它尝起来有五种味道，但是大多数人尝到的都是酸涩的味道。”
叔叔阿姨有拍照的，有做笔记的。
乐乐有模有样地在自己的绘本上写字。
钟姨凑过去看，乐乐看上去是刚学会写字，小手握笔都费劲，还是能写出一个数字5的。
他不会写五味子，我在数字5后面画了五个圈。
乐乐记笔记，教室里一半人都有笑呵呵地等着。
“好，能继续讲下一个茯苓。”
“这个长得像大土块的是茯苓，它长在地底下，这是个好东西，可以直接蒸熟了做成茯苓糕，也可以炮制成中药。”
“一般在药店里见到的是这样的小方块，茯苓有健脾、宁心的功效。”
“茯苓”这两个字对乐乐来说有点超标了，他向杜姨求助，眼睛还紧紧盯着下屏幕。
“你想什么呢？”钟姨看他半天不说话，关切道。
“我在想茯苓糕会不会很好吃？”乐乐我就觉得吞了口口水。
“茯苓糕我没试过，可以学一下。”做糕点对于钟姨来说轻松拿捏。
“茯苓糕现在没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中午食堂有发糕，还有玉米面烙的饼。”
“我中午带上你，咱们提前跑，早点去餐厅。”
“你别带坏小孩。”许阿姨不赞成地打断钟姨。
“漂亮奶奶，我知道，下课铃响了才能出教室。”乐乐抢答。
“行了，咱们已经认识10分钟了，别叫奶奶了，叫阿姨。”许阿姨乐意听乐乐夸她漂亮。
“打住打住，他要是这么喊，就差辈了。”钟姨笑道。
乐乐把阿姨们哄得可开心了，下课的时候被叔叔们“薅”去玩。
一群人轮流陪他玩石头剪刀布。
林晴岚在门口看着3岁半小孩哥勇闯老年大学，觉得石大爷再不回来，乐乐就彻底融入这个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