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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绍刚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在中年男子面前却不敢造次。

他虽然蛮横,但也知道有些人物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先生,这贱人打了我妹子,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朱绍刚咬牙切齿地说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目光转向箫牧:“这位小姐,你为何要打任小姐?”

箫牧轻轻合上手中的古籍,站起身来,淡然道:“她先动手打了我的丫鬟,我不过是让她知道,欺负人也要付出代价。”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似乎对箫牧的回答颇为满意:“朱少爷,任小姐,你们二人都是书斋的学子,理应互相尊重。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有后续。”

朱绍刚虽然心有不甘,但在中年男子的威严之下,只得愤愤地点头答应。

他狠狠地瞪了箫牧一眼,拉着任绍丽转身离去。

书斋内的学子们见风波平息,纷纷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中年男子转头看向箫牧,眼中浮现一丝疑惑。

但也出声提醒:“张小姐,你今日之举虽说为仆从出头,但也要小心行事。朱府在城中势力庞大,你今日得罪了他们,日后恐怕会有麻烦。”

箫牧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先生提醒,我会小心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斋。

箫牧重新坐下,继续翻阅手中的古籍。

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他的身上,周围一切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浅儿和药儿回到书斋时,见屋内与离开时毫无变化,二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她们快速走到自家小姐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放心。”

箫牧回应,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朱绍刚含怒出手的时候,那个出来阻止的中年男子虽说只有紫府境的实力。

但是那么近的距离想要将人给保护下来,根本做不到。

那保护用的无形屏障,证明当时还有着一个人在现场。

“会是那位小姐用了我的身体出的手吗?”

箫牧在心中思考,教书先生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屋内。

读书声在书斋内回荡,学子们纷纷低头研读,空气中弥漫着墨香。

教书先生走到箫牧身边,手中的戒尺敲在了书桌上发出了脆响,并大声问道:“张家小姐,为何你不读书?”

箫牧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到教书先生严肃的面容,他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先生,我刚才在思考一些事情,一时走神了。”

教书先生皱眉,目光锐利地盯着箫牧。

“张家小姐,读书需专心致志,不可三心二意。你若不将心思放在学业上,来这学堂有何意义?”

箫牧微微颔首,心中倒也明白教书先生的教诲是出于好意,便想开口解释。

还没说话,就听先生继续道。

“像你这般在课堂上走神,还不懂得珍惜机会,仅仅因为有一个良好的出身就可以在课堂上三心二意,你对得起送你来的父母,对得起那些连书都读不起的孩童吗?”

箫牧愕然,这个教书先生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阴阳道。

“先生,每个人的出身不同,但烦恼也不相同,你只知道我出身很好,但却不知我的烦劳。”

“你能有什么烦劳?”

教书先生冷哼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衣食无忧还能进入这男子才能到来的学堂之中,你能有什么烦劳?”

“先生,这就是你的无知了!”

箫牧的话,在课堂上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学子们纷纷抬头,目光中带着惊讶和好奇,看着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张家小姐竟然敢与教书先生争辩。

教书先生的脸色阴沉,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一个张家的千金小姐,居然敢说我刘礼清无知!”

“你出去打听打听!”

先生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我刘礼清在这书斋教书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无礼,就连知县老爷来了,也得叫我一声恩师,你敢说我无知?”

“不就显摆自己年纪大么!”

箫牧嘀咕了一句,见这个教书先生怒视着他,也正色了起来,问道。

“那请问先生,自古以来,你可见到女子当家做主,见到过哪朝哪代,有女子执权?”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礼清先生怒极反笑,声音中带着不屑:“女子当家做主?执权?自古以来,女子便是相夫教子,辅佐夫君,哪有女子执权的道理!”

箫牧微微一笑,心中冷哼等的就是这老先生说出这样的话来,开口道。

“那就依先生所言,女子自古以来都是相夫教子,既然我身为千金小姐,先生认为我的婚姻大事,能够自己做主吗?”

“你还想自己做主?”

刘礼清嘲讽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箫牧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如此,先生,那我便要问您了,这算不算我的烦劳,算不算你的无知?”

“区区婚姻,你也干比作烦劳,说先生我无知,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礼清先生气得脸色铁青,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学生,竟然敢在课堂上公然质疑他的观点。

“婚姻大事,乃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

箫牧哼道,呛声道。

“那照先生所言,女子就该生来受制于人吗,咱们再说回刚才我在课堂上走神,先生我问你,就算我知晓天文地理,精通四书五经,这考试的门口,能够让我一个女子进去吗?”

“不能!”

刘礼清下意识的回答。

“那我课堂上走神,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先生你,从我的出身数落,更是将我对比那些没有能进入学堂的孩童。”

箫牧冷哼,问道。

“那先生,圣人曾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先生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为何不考起功名回家乡建设,盖上一两间学堂供孩子们读书?”

“何必在这课堂之上,与我这个小女子在这地方争执,你难道不知圣人言: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刘礼清先生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这位张家小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将他的话一一驳回。

他气得浑身颤抖,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你,你!”

噗嗤一声,一气之下,刘先生顿时在课堂上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