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庆桓去世后,假装正义之士的宁远晨试图接近罗英。
他还留了个心眼儿,称想将他们灭口、花心滥情的都是宁远昭作为。
他作为其兄长,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
所以罗英和罗夫人起先以为杀人凶手是侯府嫡子宁远昭。
至此,“体弱多病”的嫡子成为了庶长子的背锅侠。
宁远晨执意除掉罗庆桓,是怕他揭露自己的恶行。
而他不知道的是,贪腐案的人早就想除掉罗庆桓。
一是他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利益链条。
二是罗庆桓辞官的举动说明他不想同流合污。
因此宁远晨以为是自己雇凶杀人,实则他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那帮人想拉他入伙,也就是看在他有个掌握实权的侯爷爹。
案件审理告一段落,即日起将庞、宁二人的案子合并审理。
那位状师也没想到,他不过是耽搁了一天,怎么就盖棺定论了?
罗家的案子暂且告一段落。
由于宁远晨跟姓庞的还有其他案件涉及其中,因此无法立即判刑。
但补偿总归是要有的,大理寺勒令庞云贵和武安侯府对罗家做出赔偿。
罗家三口终于团聚,但她们还是担忧。
原本的小院儿是回不去了,那是朝廷分给官员的住房。
母子三人想要租一个繁华地段的院子,那样更安全。
她们知道总会有漏网之鱼存在,因此住在人员密集的区域就显得尤为重要。
晚上苏时恩听说了此事,跟玉哥儿商量一下,要不要将城西的院子租给她们。
韩泽玉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临近年关,他的客栈入住率不高。
索性让她们住在店里,反正租谁的不是租呢!
要是不想住客栈,那也没关系,他可以隔出个两层小复式,之后再租给她们。
铁柱觉得主子在强买强卖。
韩泽玉不以为意,有他坐镇的店才是最安全的。
花同样的钱,既有了安身之所,又得到了韩大师的庇护。
铁柱硬着头皮去找罗英详谈,结果罗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入住客栈。
罗英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苏时恩这两年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只要他不走,韩老板自然也不会离开。
有这两年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们毕竟是小角色,那伙人也不会耗费心神,一直盯着他们。
韩泽玉觉得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人在屋檐下,多说场面话。
罗英态度特别好,希望韩老板多多关照。
韩泽玉自认为关照的很到位,完全忘了还有个给苏时恩送“情书”的小白脸。
罗夫人跟罗婉晴出现在大理寺的事情,宁远昭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起先他还觉得有些义愤填膺,后来他也想通了。
虽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目地确实不纯,且以他的实力,完全护不住两块烫手山芋。
可同为翰林的苏时恩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就出现了那封充满试探意味的信件。
宁远昭也不知道自己删删改改,精心雕琢的信件,竟被醋坛子半路截胡。
既没有正面回应,也没有原路返回,人家给束之高阁了。
欺人太甚!
忍无可忍的宁远昭,冒着人设崩塌的风险,拖着“虚弱的病体”,再次来到翰林院。
说实话,武安侯府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旁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压根儿就没人主动找他说话。
苏时恩艺高人胆大,淡定的端着水杯,一步步的走向宁远昭所在的位置。
包括宁远昭在内的其他人,均是一脸问号的看向某人。
只见苏时恩目不斜视的走到近前。
“哐当”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宁远昭的桌子上。
众目睽睽之下,苏时恩提起一旁碳炉上的水壶,将自己的茶杯满上热水后,又稳妥的放了回去。
苏时恩想的是:“机会给你创造了,要塞纸条你倒是抓紧时间呐!”
众人无语,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宁远昭不解其意,今天他没准备纸条。
他觉得自己的出现就是让苏时恩尽快给他个合理的解释。
想要解释?
苏时恩表示:最终解释权在我家那口子的手里,岂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宁远昭气结,这脸皮可真厚啊!
苏时恩表示谢谢夸奖,他的脸皮厚度全靠同行衬托。
宁远昭的脸色不大好看,旁人以为他要犯病了。
只有宁远昭自己知道,他这是气的。
实在熬不到下衙时间,宁远昭不负众望的早退了。
坐上马车的宁远昭无意中碰到了袖袋里硬物。
掏出来一看,顿感无语,苏时恩什么时候扔他袖子里的?
这是翰林编修还是扒手啊?这业务未免也太过熟练了。
再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想一口老血喷他们脸上。
说跟你们约定好?他们何时有过默契配合?
若说是帮助了罗家母女,那还算是情有可原,可他们帮自己什么了?
侯爷爹好端端的坐在家主之位上,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轮到他上位。
就这还好意思说是为他扫清障碍?
苏时恩系上斗篷,下衙回家。
跟玉哥儿讲了白天的事,韩泽玉立马奖励了一个爱的么么哒~
他家恩恩真是好样的,想必接到合作文书的甲方金主,也必定是欣喜若狂,夜不能寐吧!
欣喜若狂倒没有,夜不能寐是真的。
宁远昭翻来覆去的看着信,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夜半时分,都要折腾起来骂上一句:“苏时恩他有病吧!”
既有病还不吃药的两口子,早就将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听说庞云贵的财产已经进行清算了。”
“你听谁说的?”
“铁柱呗!还能是谁!不过这不重要,你说咱的欠条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苏时恩点点头,皇上手里有了余粮,总不好意思继续拖欠他们的仨瓜俩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