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先是往后躲了一下,然后一脸神秘的道:“不用不用,咱们紧走两步就到家了,娘你肯定想不到今天我弄得啥了,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送枕头的,咱们路上的吃食不用愁了。”
“啥呀?不会又逮着兔子了吧?”
程金花一边伸手在筐底下帮她托着些,一边问道。
“这么沉不得十几只兔子啊,我哪有那能耐,你再猜猜~”
肖云故意卖关子。
程金花本来有些愁苦的表情,因为她轻快的语气舒展了不少,看来这妮子是真没往心里去,也好,总比要死要活的强。
她配合着猜到“这是逮到大的了?不能是小野猪吧,不对,那小猪崽子不能单个下山,肯定有大猪跟着。那是野山羊?是不是碰上掉下山的羊羔了?”
他们这边养羊的不少,山上也有挺多野的,那些羊喜欢攀岩,有那不小心的蹬蹭了就掉下来了,有人就捡到过。
山上确实有山羊,不过肖云不太喜欢吃烧烤以外的羊肉做法,尤其是现在没那么多去膻味的佐料,根本不好吃,以后弄些烧烤料回来倒是可以试试,直接来个烤全羊。
她继续笑着摇头,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家门口了,盛莉在门口和几个小孩儿玩儿羊嘎拉,肖云看了一眼,小小的手玩的还挺溜。
进了院子她就把树枝解下来放在了一边,筐里的东西也露了出来,程金花探头一看,直接“呦~”了一声。
然后就是脸色一变,瞪着肖云道:“你说实话,是不是进深山去了?这玩意儿在山脚可逮不着。”
肖云眨眨眼,刚想编一个傻狍子误入陷阱,带伤慌不择路出山,被她手到擒来的故事,就被老太太识破了。
“你可别说是它自己跑下来你在山下捡的,这玩意儿就不会往山下跑,要是野猪我还信,你给我说实话!”
肖云心虚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清了清嗓子,老太太重重哼了一声,这才交代道:“那什么,我真没进深山,就去了平常有人放套子的地方,正好看见这家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我一叫它还跑过来了,所以我就把它逮住了,真的,绝对没一句假话!”
这个逮捕过程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下套子的地方,是再往上面一点,11号给她找的地方。
程金花见她表情不像说假话,这才深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你也是为了这个家,可也不能自个儿去冒险,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和盛莉可咋活。
前天那兔子也是这么来的吧,我就说人家都没弄回来,你一弄就是俩,咋这么容易呢。
娘这里还有点钱,想吃肉咱可以去镇上买,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听话,啊。”
“娘你放心,以后我再不去山里冒险了,一定好好保重自己。
现在咱们先看看这玩意儿咋做吧,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去镇上买粮食做干粮?”
肖云赶紧表态并转移话题。
“不用,我让你老阚叔帮着捎回来,他今天正好去镇上送人,顺路。”
接下来婆媳俩就开始收拾狍子,期间肖云还去挑了两回水,就用新挑的水洗狍子,浑浊点儿也没事,最后再用缸里的清水冲一遍就行。
等她们把肉卤好再煸炒干燥一些,把外面玩儿的几个孩子都香进来了,程金花一人给他们晾了一块,让他们等不烫手了再拿着吃。
几个小崽子急得围着篦帘转圈圈吹,就想上面的肉快些凉,肖云和程金花被他们逗得直笑。
中午慧芬秋菊几个婶子送来了咸菜和鸡蛋,都是让她们带着路上吃的,还说好了下午过来帮着烙饼子。
肖云突然觉得这边的人情味儿真足,她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回这边生活。
之前想去城里,倒不是准备去闵省扎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程金花未必愿意,她是想让徐建洲给她在这边的市里弄个工作,这样就不用留在农村了,城里毕竟对孩子的教育好些。
可看看现在,又想想几年后的灾难和十几年后的运动,在农村好像更好些,这边受灾并不严重,至少死亡人数在全国是比较低的地区。
运动也是城里比农村闹得厉害,还没有这种乡里乡亲的护着,所以她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下午等老阚叔送来粮食,几个婶子一起帮着磨成面,又烙成饼,忙忙叨叨的她们自己家的饭都没来得及回去做。
程金花和肖云直接拉着她们在这儿吃的,有兔子炖萝卜,还有卤狍子内脏和骨头,吃的喷香,也算是给她们送行了。
忙了一天,晚上肖云也没有歇着,她总觉得剧情可能还好继续,便直接又去了一趟市里,带着11号把车站附近又好好的检查了一遍。
幸好她来了,果然检查出了两捆土炸药!
一捆在月台上的一个排水口,一捆在铁轨的枕木下面,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她直接把炸弹收进空间,把里面的火药弄出来换上黄泥,又放回了原处,她准备来个钓鱼执法。
这种炸弹要点引信才能爆炸,明天肯定有人过来实施,而能把炸弹放在这里,又能随时进来点燃的,肯定不会是外部人员,最有可能是车站的工作人员,这样也可以抓出来。
看来“狐狸”那一拨只是一部分,还有不少跟他们一样的敌人潜伏了下来,只是互相没有联系,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做完这些她又带着11号在市里转悠了一圈儿,没有再发现可疑的地方,这才回去。
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她们就起来了,肖云和程金花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肖云还多背着一个筐,里面放的她们路上吃的东西和水,盛莉则是由程金花牵着。
她们先搭着老阚叔的驴车去镇上,这是昨天就说好的,一早老阚叔就在她们门外等着了。
老阚叔帮着把东西放上车,又用绳子绑了一下,这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车斗又没有拦挡,容易掉下去。
坐上驴车肖云把盛莉抱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护着她一只手扶着车板,一路颠簸的到了镇上。
然后又换了一辆破旧的客车,这个只有早上七点一趟去县城,她们就是赶这辆车的。
坐上车花了两百块钱买票,听着很多,其实就相当于两毛钱,这时候面额还很大,差不多是一万比一,等过几年才能换。
她们坐在最后面,闻着柴油味儿摇晃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县城,又换乘了一辆长途车花了一千从县城晃悠了三个小时到了市里。
下来的时候连肖云都脚打飘了,程金花更是对着旁边的草地一顿吐,盛莉还好,她上车没一会儿就在她怀里睡着了,这车对她来说跟坐摇篮差不多。
还好长途车站就在火车站附近,她们不用再换车,走几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