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凝重。
丞相老夫人,丞相夫人,丞相三人没有说话脸上皆是挂着凝重的表情。
站在他们面前的婢女个个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
“你们最近都对大小姐做了什么?” 丞相老夫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说话的时候那双细腻白皙不像七旬老者的手转动着佛珠,微闭着眼睛,语气严肃。
几个婢女听到这话吓得连忙下跪。
“奴婢没有对大小姐做什么,我们除了看到大小姐贪吃会阻止之外其他的没有做。”
“是啊,我们哪敢跟大小姐做什么呢,她是小姐,我们只是一个婢女,我们不敢对大小姐怎么样。”
“而且大小姐身上的伤真的不是我们弄的。”
这几个婢女话里话外都在推卸责任,试图将这些责任推到袁安乐的身上。
“会不会.............” 其中一个婢女眼神飘忽,一双三角眼转来转去的,脸上挂着惶恐不安的表情。
丞相皱着眉头,“说!”
三角眼婢女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会不会是大小姐嫉妒安国郡主,所以才虐待自己的?”
反正老爷,夫人对大小姐的态度不好,自然不会相信大小姐嘴里的话。
“啪..............!”
“放肆!”夫人紧皱眉头,脸上带着薄怒,手猛地拍着桌子,双眼犀利的看着她们,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安乐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娃有那个心机去陷害你们!”
“夫人恕罪!” 几个婢女吓了一跳,俯身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
丞相夫人胸脯微微起伏,当家主母的气势一出来,底下的婢女抖着身体,不敢抬头。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她们欺负大小姐的时候老爷,夫人他们不是没有看到。
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没有责怪她们。
就算是大小姐告状她们的面前。夫人也只是轻轻的呵斥一声大小姐不懂事,没有气度。
丞相淡淡的瞥了跪在下面的婢女,淡淡的说道:“大小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们没有将大小姐放在眼里也就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管家,将这些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几个坯子发卖到青楼。”
“是。” 管家闻言,推门进来。
几个婢女听到这话,连忙求饶。
声音撕心裂肺的,几个婆子动作粗鲁的将她们拉出去。
“等下。” 丞相老夫人发话了。
几个婆子松开手,几个婢女一脸希冀的看着丞相老夫人,眼含期待神色。
“动作隐秘点,不要让别人瞧着了,免得这件事影响到了安国郡主。”
希望破灭,几个婢女瘫在地上。
原来是怕这件事影响到了安国郡主。
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屋子之后,丞相老夫人这才看向儿媳,锐利的眼神像一把尖刀,严肃刻薄的说道:“你就是这样管理府里的人?下人欺负主子这事你都不管教一下,你要真没有能力管理者偌大的丞相府,我不介意让云姨娘帮你。”
“今天你也听见道士说的话了,安国郡主之所以对福运之女的能力控制不好,都是因为你们没有好好对待安乐。
安乐作为容器,她的心情,身体状况都会影响到安国郡主!”
丞相夫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
“婆婆训诫的是。”
看到儿媳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丞相老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以后一切按照道士说的做。”
“是。” 丞相夫人低垂着头,一副柔顺的样子。
一撮白毛,青蛇,国安趴在屋顶上看得一脸茫然的,完全不知道底下上演着什么戏码。
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青蛇想要报复丞相的心。
国安问青蛇:“你要怎么报仇?”
青蛇闻言,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神情,嘴角勾到了耳根子那,又带着点鬼迷日眼的样子。
用蛇尾,对着国安好一通比划。
国安连连点头,“这个可以。”
一撮白毛表情露出哭唧唧的表情....................
怎么又是它?
青蛇,国安则表示。
这事情你做的多了,你比较有经验。
大蜈蚣触角动了动,黑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这事,它也可以啊!
...................
丞相府——
夜深人静,府里的人值班的值班,睡觉的睡觉,府里只有三三两两提着灯笼巡逻的府兵。
丞相,丞相夫人之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熟睡着。
火烛熄灭,月光映照窗户边的桃花树上,鬼影重重。
丞相眼皮激烈的转动,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倏地,猛的睁开眼睛,大喊道:“不要!”
从床上惊坐而起。
粗喘着气,目光看向床帘,一头的密汗。
“原来是梦。” 丞相小声呢喃,声音带着庆幸。
突然,丞相浑身绷直,不敢转头,双眼缓缓的移到门前。
门前,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女鬼站在那里,双眼猩红,眼含恨意的看着他,脸上缓缓的流下一行血泪。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阴风阵阵......................
一股寒气传进屋子里.................
一撮白毛扮做妙龄女鬼,推开门迎面跟红衣女鬼的目光撞上。
.....................?
这就是大白假扮的女鬼?
别说,还真挺像样的哩。
那两行血泪可真呐。
它就做不来这个。
红衣女鬼以为面前的白衣女鬼也是跟她一样,生前遭遇了丞相的虐待,阴沉沉的开口问道:“你是哪年死的?”
一撮白毛一听,哎呦,大蜈蚣不愧是吃了瑶瑶给的丹药,一问就问这么逼真的话。
它同样用阴沉沉的语气,开口回道:“嘉宁年二十四年。”
“嗯,比我晚死两年。”
红衣女鬼缓缓的点头,流着血泪的双眼带着滔天的恨意看向丞相。
一撮白毛瞪大双眼。
妈耶,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不是假扮鬼吓唬丞相的嘛,怎么混进来了一个真的。
那大白去哪里了?
就在一撮白毛惊悚的时候,此时的大白正在一个库房里头哼哧哼哧的挖着地道往里头运金银珠宝呢。
吓人这件事,还是小白做比较得心应手,它嘛,就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好了。
丞相浑身紧绷,一滴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他想大声叫喊,但身体仿佛有千斤般重一样,浑身动弹不得,更别说出声喊人了。
他的符纸忘记带了。
红衣女鬼朝前飘了几步,停在床前,头扭向背后,流着血泪的双眼看向白衣女鬼。
“今天是报仇的时刻,过了今晚,以后就难取他的狗命了。”
看着直接将头扭在背后的红衣女鬼,一撮白毛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谦让的说道:“姐姐先来。”
“我先卸下他一只手,你卸他的一条腿 ,我们姐妹二人一起报仇。”红衣女鬼缓缓的说道,这话让一撮白毛想直接逃跑。
一撮白毛心里咆哮:我不是鬼啊喂。
却不得不蠕动脚步,缓慢的朝前走。
“你的脚是生前被砍下来了嘛?走路这么慢?” 红衣女鬼皱着眉头问道。
一撮白毛硬着头皮点头,“是啊。”
“那你比我好运多了,我现在的身体凑不齐,身上拼的都是仇人的身体。” 红衣女子的声音此时带着恨意,猛的转头,睁大双眼盯着丞相。
一撮白毛看向红衣女子的脸,就这皎洁的月光,一条条细小的纹路展现在它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