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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兰冷不丁触及元君瑶的眼神,莫名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顿时恼羞成怒,这儿媳向来逆来顺受,从未反抗过,她觉得自己做婆母的威严被挑衅了。

“你这什么眼神,我哪句说错了?你还敢不服气。”

“娘,我会好好劝她的,你少说两句吧!”

张来富小心翼翼地说着,比起他娘的强势霸道,实在是软弱无能的很。

而元君瑶听到他这话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果然是妈宝男,懦弱无能,这不就是间接性地替她认错了?

宋春兰板着脸,连带着看自己的儿子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这到底还是她儿子,她自然是希望他们好好过日子。

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临走还在骂骂咧咧。

“嫁到我家来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还不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元君瑶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可怜她刚上吊完,又刚穿越过来,身体还虚弱的很,不然定要好狠狠教训她一顿。

“君瑶,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人没事了,门口和窗边看热闹的人就都散了。

张来富将元君瑶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元君瑶阴沉着脸,眸光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张来富觉得她的神色陌生的很,但也没多想,只小声劝道;“你别生气,也别闹了,还有分家什么的可别再提了,父母在不分家,我们不能不孝。

再说我就一个弟弟,弟弟不像话,我不能跟着不懂事,不然我爹娘怎么活?”

张来富坐在床边絮絮叨叨,但手还在发抖,黝黑的脸上满是后怕。

元君瑶气的直翻白眼,这个该死的妈宝男,怪不得原主不与他同房,还绝望的自尽了,真是懦弱无用还愚孝。

“君瑶,你下次可别想不开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张来富不知道元君瑶在想什么,见她脸色变幻不定便可怜巴巴的凑上前,刚想说什么。

元君瑶便控制不住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真是看到他这张脸就生气。

张来富也不恼,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失落的叹息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东厢房,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元君瑶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平静下来捋捋脑海里杂乱的记忆了。

原主也叫元君瑶,二十岁,元家村人,一个月前被父母以三十两彩礼嫁给了张来富。

这张来富就是传说中的老实人,愚孝又无能,什么都听他娘的,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就是妈宝男。

而原主的婆母精明算计,自私偏心,极其泼辣的不讲理。

真不是原主想不开要自杀,是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原主嫁进来真是没过一天好日子,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

做这些活便算了,她在娘家也是要做的,主要是宋春兰鸡蛋里挑骨头,横竖看她不顺眼,动辄就是辱骂。

上桌吃饭多吃两口菜都要看脸色,稍有回嘴和不满,得到的便是更加苛刻的对待。

都是儿媳妇,反观殷三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原主还得伺候她,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张来富对这些视而不见,原主诉苦只会得到一句;他爹娘也不容易,还说侍奉父母本就是儿媳妇该做的。

原主诉说不公;为什么二房的不用干活,赚的银钱也不用上交,这不是偏心吗?

张来富说;他爹娘能依靠的只有他了,多承担些也是应该。

原主日子难熬,说要分家,他反而指责原主不孝。

说北冥国以孝为天,父母在不分家,不然就是大不孝,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元君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握了握拳头,力气好像恢复些了。

她现在拳头梆硬,不揍人不行。

都说人不能感同身受,可她现在与原主就是感同身受,她所经历的,她好像也跟着经历了一遍。

这是个可怜的姑娘,活活被人逼死的。

元君瑶张了张唇,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安心去吧,我会帮你报仇的。”

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消失,人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

元君瑶利落的翻身而起,活动了一下筋骨,轻啧一声十分不满意地说道:

“这身体太弱了吧,不及我在现代时的万分之一。”

她是来自23世纪的古武世家传承人,轻功和武功了得,还是国家秘密级特工。

领命转移空间芯片时,结果被同伴偷袭,一刀刺穿心脏死了。

虽说临死前她忍痛开枪杀了那个别国奸细,可她还是死了。

“君瑶啊,君瑶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啊!”

这时,屋外传来的哭嚎声打断了元君瑶的思绪,一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颤巍巍扶着门,艰难的跨过了门槛走进了屋。

这人是张来富的奶奶,75高龄,为人较为和善。

元君瑶下意识上前搀扶住老人,安抚道:“奶奶,我没事。”

这是原主在婆家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但是老人也可怜,独自住在牛栏里,可见这一家全是畜生。

“君瑶啊,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还年轻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人老泪纵横,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浑浊的眼珠里尽是悲伤。

人老了是可怜的。

元君瑶莫名想到了去世已久的奶奶,她的声音不禁柔和了下来,但眼底尽是冷意。

“对不起奶奶,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奶奶没用,护不住你,你婆母……罢了罢了。”王氏擦了擦眼泪,声音里满是凄凉。

“如若来富和你是一条心就好了,偏偏来富也是个糊涂的。”

王氏渐渐年老,从未感受过儿女的关爱,唯有孙媳对她常常关怀,所以她很为原主打抱不平。

元君瑶说道:“奶奶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忍了,欺负我的,我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着她坚定的语气,王氏不自觉抬头,眼前的人让她熟悉又陌生。

“女儿,我的女儿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悲戚地哭嚎声,而这声音正是原主的母亲——齐梅香。

她立即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张来富道:“岳母,君瑶没死,您先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