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莺知晓此事之后,便知道这后宫中又多了一个姐妹,只是这个宫女的运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些差。
虽然被皇上看中,但只被封了一个官女子,安置在了体顺堂后面的倒座房中。
这些倒座房原本就是安置那些官女子以及伺候过皇上的那些宫女,如今这个苏琪儿没有哟得偿所愿进入后宫,可见以后的日子有的磨了。
不提苏琪儿被皇上带走第二日请安时,景仁宫中是多么的热闹,便是恭嫔那边也是气的不行,连表面上的和善都维持不住了,虽然当日恭嫔没有发作,但第二日消息传出来之后,恭嫔还是罚了储秀宫的管事姑姑,还将同住一宫的答应叫来磋磨了一通。
谁叫这个答应命苦,从前是苏琪儿的顶头上司,只是后来这个答应没有恩宠,苏琪儿在她那里见不到好处,就那里钱贿赂了掌事姑姑,去了前殿管着花草了,如此才有了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皇上后宫平静中带着小小的波澜,实际上没有人在意突然出现的小小官女子,就是洁贵人也只是酸了两句之后就撂开手不再提起了,不过三阿哥弘时的院子中却没有这么太平了。
因着皇上将董鄂氏的女儿指给了弘时做嫡福晋,内务府与礼部就忙了起来。
原本皇上是定下是在二月份将婚事就办成的,可因着时间实在是有些紧,皇上又得了牛痘之法,需要弘时这个皇长子做个表率,于是这个时间就推移到了四月份。
官员与内务府办事都有章法,在皇上给的期限中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又有皇后这个嫡母,虽是有些不愿意插手弘时的事情,但是也不得不为其操办,因此在四月份就迎了董鄂氏成为了三阿哥的嫡福晋。
此时弘时的那个侍妾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还是一个小阿哥,虽然皇上对这个侍妾之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好歹是自己第一个孙儿,还是给了两分好脸色,当时语莺等人也随着皇上皇后,送了些礼物赏了这个小皇孙。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小皇孙的身子竟是越发的弱了,直到如今竟是夭折,可不是叫弘时心痛至极,对董鄂氏满是不喜。
董鄂氏乃是嫡福晋,后院中的所有孩子们就应该归她教养,当时初初入府,董鄂氏想着将孩子养在自己这里,也算是拿捏了弘时和那宠妾的命脉,引得弘时多过来几次,谁料到竟是不知道遭了谁的算计,竟是让那孩子夭折了。
弘昼听着隔壁院子中每日吵吵闹闹的,夜里都没有一个消停,闹闹脑瓜子就去了毓庆宫,找自家哥哥去了。
“四哥,你说他们院子中天天都在闹腾个什么劲,孩子孩子养不好,妾没有妾的样子,还想要让嫡福晋偿命,乱乱糟糟的一团,实在是惹人心烦。
还是四哥这里好,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这段时间我就住四哥这里了,省得回去之后还要听那边哭哭啼啼的。”
弘历将手上的书放下,笑着说道:“你居然还有来我这里避祸的时候?不怕我天天压着你读书了?”
弘昼扇着扇子,喝了一大口的冰镇酸梅汤:“怕有什么用,左右四哥是为了我好,总比在皇子所强,听着隔壁闹出来的那么多故事,我可不想在后院养那么多的女人,实在是太讨厌了,一张嘴就是无数的话头在等着,实在是烦得很。”
弘历无奈一笑,敲了一下弘昼的额头:“你才多大,还女人?老老实实的看书吧。”
弘昼却是凑到弘历面前,怪声怪气儿的问道:“四哥,你现在都十三岁了,身边就没有宫女伺候?我听说别人还有十一二岁就……唔唔……”
弘历一把将弘昼的嘴给捂上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打听这些八卦,可见平日里老师给弘昼留的功课还是少了。
“少那些有的没的,你才多大合计这些事做什么,什么都想知道只会害了你。”
弘昼龇了龇牙:“四哥害羞什么,我听身边的石硕说,他们家的妹妹已经定下来要进你后院了,难不成皇额娘没有同你说?”
弘历愣了一下,那石硕是乌拉那拉家送进来的伴读,还是嫡支的,就算是透露风声想要试一试情况,但这件事也绝对不会是假的。
可不说自己现在才十三岁,身边尚没有伺候的人,就算是真的在考虑也考虑的太早了吧,而且这件事皇额娘从来没有同自己说过。
弘昼看着是一个马大哈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这孩子心里面还是有些心眼儿的看着自家哥哥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弘昼呵呵一笑:
“要是我说啊,这件事肯定是有的,只是四哥现在连伺候的人都没有,皇额娘还不好意思同四哥你说。
只是从前额娘交代的四哥可没有忘了吧,要是这件事不从了额娘,四哥又随意答应了皇额娘,在额娘那里可没有四哥的好果子吃。”
弘历满头黑线,他自然记得从前语莺的交代。语莺十七岁伺候的皇上,但在当时年纪已经算是很大了,而这些王孙贵族家的子弟基本上十三四岁就安排了伺候的人,语莺给弘时下的套,难不成还会不知道这早早失了阳元的坏处吗?
因此在入宫之后,语莺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了这两个儿子,若是身边有爬床的宫女,别犹豫,直接发落到慎刑司,连情面都不必留,这样的奴才不说是想要害了你们的性命,就算是心中的那些野心,也是容不得的。
当然,如果两个孩子成年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之后,那语莺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毕竟现在的情况语莺很难改变,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只娶一个,但十二三岁的年纪是绝对不行的。
“你少瞎操心,这些事情是你一个才过了十岁的孩子就应该操心的事情吗?此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就得了,要是有人问你的话,你就还是天天装傻子不知道就完了,少把你那点小机灵耍出来。”
弘昼切了一声:“我哪里是傻子,这叫做大智若愚,要是自己过的不痛快,这日子还有什么劲儿,四哥我饿了,要吃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