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夫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开一些太平方子叫人将养着罢了,本宫也不耐烦叫他们给看病。
更何况是老毛病了,歇上几日缓一缓就好了,只是有件事还需妹妹帮衬一些。”
“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怕臣妾能力不够,不能替娘娘分忧。”
语莺心中有猜测,但也只是猜测,端的看皇后究竟想说些什么。
皇后轻咳两声,身旁的绿萍忙将一杯温水递给皇后喝下,这才舒坦了些。
“我这身子骨一向如此,妹妹往年也知晓一二,只是这是后宫,终究与雍亲王府不同,后宫中要忙的事情有许多,若是没有人照看着,别说是咱们这些嫔妃,便是太妃那边也不好交代。
本宫病着,年贵妃自从小产之后身子一直也不好,这宫中算了算去也只有你能够顶起来了,昨日本宫请示了皇上,皇上应允了这段时间你想帮忙照看着。”
语莺听着兴趣少了一大半,不过是一段时间的照料,又能有什么趣味儿呢?只不过是替皇后白打工罢了。
只是如今语莺不争宠,那手里面有些宫权也方便行事,可该拒绝也要拒绝,轻易答应说不得旁人会多想,于是便蹙眉说道:
“娘娘您也是知道臣妾的,臣妾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呢,从前在府上也是娘娘身边的绿萍姑姑帮衬着,这才没有出乱,可宫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繁杂,臣妾哪里管得了呢?
娘娘还是让身边的姑姑嬷嬷们拢一拢,若非是要紧事,便也不必报上来惹娘娘烦心。”
皇后无奈叹一口气,从前皇后想要将雍亲王府内的一些杂事交给贞妃管着,是真的在给贞妃找些事情做,但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
皇后身子骨本身就不好,皇上登基之后后宫所有的事情就都是皇后一手在打理,想要理清这些事情,又不能叫从前管事的太后与其他太妃们心存不满,还要将宫中任职多年的各处太监头子心服口服,这不知道废了皇后多少的心血。
现如今好不容易理清了,太后那边又因为胤禵的事情与皇上闹别扭,时常找事说自己身子不舒服,皇后作为正经儿媳就要时时探望,太后的性子越发左了,连皇后也开始磋磨,皇后也真的是受不住了,因此才病倒了。
皇上自然是知道皇后因何病的,对皇后心中也多了几分疼惜,便于皇后商量着,将手中的宫务交给贵妃与贞妃处理。
语莺这个贞妃还好,是一个认祖归宗的辉发那拉氏,实际上有许多宗亲福晋都看不上,想要笼络人心可难得很,可年贵妃可是皇后的心头大患,皇后宁肯叫贞妃权力大增,也不愿意叫年贵妃也掺合一脚。
因此皇后便善解人意的与皇上提起了年贵妃的身体状况,皇上时常去看望年贵妃,自然知道年贵妃究竟如何,想了想朝堂上的年羹尧越发的跋扈,躺在功劳簿上竟然想左右官员选拔,皇上还是放下了让年贵妃也接手宫权的想法。
可贞妃一人管着宫务,皇上也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终于是说道:“贞妃对这些事情不是很熟悉,想要理清还需要些时间。
朕记得从前恭嫔在你身边也学习过,几次家宴办的也很利索,不如这段时间叫恭嫔帮衬着贞妃,若是有什么难以决择的事情,也好有个人商量。”
皇后欣然答应,“皇上说的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臣妾记得从前贞妃对恭嫔有恩,想必两人也能相处得当,即使如此,臣妾也能放心养病了。”
因此皇后哪里会让语莺推诿,道:“贞妃妹妹不必担心,本宫会让恭嫔替你打下手,她从前也有几分本事,倒是能帮衬一二。”
语莺见皇后如此说了,又有恭嫔一同管理,不会叫人说出自己夺权的话来,便爽快的应下了。
“既然是娘娘吩咐,臣妾不敢推诿,只是娘娘的头风病还是要让太医好生看看,早些养好才是。
待娘娘病好了,臣妾立即将对牌账本送还,还请娘娘放心。”
皇后本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是中宫皇后,想要收回宫前轻而易举,贞妃还没有这个能耐霸占着不送回来,但贞妃说了这话,也让皇后心中舒坦了些。
“妹妹这段时间多费心,本宫会派人同恭嫔说这件事的,一会妹妹回去的时候便将账本与对牌带走,明日恭嫔便会去妹妹那里。”
“臣妾领命,娘娘身子不爽,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语莺见皇后身子不舒服,也不多说什么,示意身旁的宁儿将绿萍手上的账本等物接了过来,便告退离开。
贞妃被皇后召见,并且接了宫务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许多觉得贞妃不过是靠着生了两个好儿子才封了妃的人,心中也对贞妃多了两分尊重,这边是权力的作用。
倒是比起惊叹贞妃居然能够绕过年贵妃接手宫务,众人更是吃惊于恭嫔也能掺和一脚,哪怕是打下手。
就连恭嫔都没有想到,但当绿萍去告诉了皇后的安排之后,恭嫔立即打扮妥当去给皇后请安感谢。
恭嫔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娘娘信任,臣妾必定会为娘娘办好此事的。”
皇后欣慰的很:“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便好,前段时间你对五公主这件事处理的实在是不妥,本宫乃是五公主的皇额娘,终究要为五公主考虑。
只是本宫想着妹妹或者是想的有些多了,五公主那边有女官与嬷嬷教养,也不必妹妹太操心。
如今你跟在贞妃身边处理宫务,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升个妃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后这一张大饼,直中恭嫔的心坎,她现在不就是对自己的嫔位觉得不满吗?
正如皇后所说,要是自己有了资历,以后只要有机会,难不成钮祜禄氏还比不过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