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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歌舞过后,福晋开口说道:“虽说剩下的妹妹们要在府中陪着我了,但是念着诸位妹妹许久没有见到家人了,我同王爷商量后,允许你们在二月份中选一日让家中女眷入府探望。”

这个消息可让这些不能跟随四爷出门的格格们喜笑颜开,纷纷起身行礼道谢。

语莺心中也是欢喜。

十一月份的时候,张厨娘便彻底辞了王府内的差事,带着语莺给的一百两银子和一些首饰,出府去买店铺去了,如今语莺只能靠着手下的侍女们出门的时候打听一二,但是其中细情却不知晓。

若是这次语莺的额娘张氏能够入府,语莺也能对铺子做些安排了。

王爷和福晋的消息,叫除了宋庶福晋之外的众人都很满意,可宋庶福晋怎么会看着李侧福晋凭借着一场苦肉计就脱离了面壁思过的惩罚。

只见她幽幽一叹:“妾真的很羡慕李侧福晋,虽说弘昀没了,但还是能凭借着弘时安享晚年,唯有妾福薄,两个小格格就那么去了。”

原本欢喜的气氛忽地一僵,福晋看着王爷的脸色着实是不好,忙是开口解围:

“宋妹妹也不必这样伤怀,想来两位小格格的在天之灵见到妹妹你如此自怨自艾,心中也会难过的。”

宋庶福晋却是不听,左右她现在也已经一无所有了,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眼中含泪的说道:

“福晋不必安慰妾,妾的这颗心,恨不得随着格格们一同去了,这元宵佳节,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的孩儿所点,满桌的美味珍馐,无一口能入我儿的腹中。

二格格,二格格快过来给宋额娘瞧瞧,你的姐妹们若是还活着,定会如你一般亭亭玉立,娇俏可人。可惜了我的格格们……”

嘭!

“宋氏!你够了!若是在这里待着不痛快,你便回你的沉香阁中,好好的团圆饭,非要闹起来吗?”

王爷发火,众人自然不能在坐在席位上,纷纷起身请罪,偏偏宋庶福晋跪着的时候却还拉着二格格的手,可是将二格格给吓的不轻,一个劲的朝着四爷看去,只想叫阿玛就自己脱离苦海。

四爷见状怒喝:“还不将二格格放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宋庶福晋只管垂泪:“王爷,妾只是想看看二格格,看到二格格就好像看到了妾的一双女儿……妾真的好想她们啊……”

这话一出,四爷再是生气也不好发火了,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大片,一甩衣袖愤怒离去。

福晋此时却是开口说道:“宋氏,你太过了,纵然你失去了孩子,但是李侧福晋也不好过,二格格还小,你这样吓她做什么!”

宋庶福晋却还是用着原来的理由,直勾勾的看着二格格,可是将福晋气的不轻,忙是叫人将宋庶福晋送回沉香阁 ,并且嘱咐不许宋庶福晋出来,等养好了病再说。

好好的宴席就这么散了,语莺与耿格格回去的时候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疯狂对视的眼神,证明了两姐妹第二日肯定要说上好久。

第二日语莺到了耿格格处,耿格格忙 是叫她坐下叙话,那眼神中充满了八卦。

“莺儿,你觉不觉得宋庶福晋有些不对,她好像疯了!”

语莺拿过来一个小碟子,慢慢的剥着松子仁儿:“姐姐何出此言?”

“我入府多年,宋庶福晋一向都是稳重的,若不然王爷与福晋不会将庶福晋的这项殊荣最先给了她。

可昨日看着,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与以前的行为大相径庭,我瞧着不正常。”

语莺也若有所思,虽然她对宋庶福晋不了解,但是见她从前挑拨离间的样子,不像是会对王爷口出狂言的人,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姐姐是怀疑,有人动的手脚?”

耿格格点头:“没错,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能对宋庶福晋动手脚。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有动手的缘由。”

后院中没有几个人,语莺自然就想到了:“姐姐怀疑是李侧福晋?”

耿格格严肃点头:“没错,虽说弘昀夭折看似给李侧福晋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但是谁能确定是因为弘昀阿哥的缘故?

李侧福晋在府中经营多年,自然有人手有门路,想要给宋庶福晋动些手脚也不是没有可能。”

语莺想着也觉得有道理,弘昀去世虽然惋惜,但是在李侧福晋的心中,弘昀却不是第一位,若是李侧福晋想要重新被四爷接纳,自然要作出一番苦肉计,如此想着,语莺都有些恍惚,自己下的药究竟有没有起效果。

而宋庶福晋那边,李侧福晋因为她没了孩子又没有了宠爱,想要报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在后院之中,众人都认定了是宋庶福晋害了弘昀,所以才会被王爷关起来,至于为什么没有被赐死,想来也是因为弘昀的身子本就挺不了多久的缘故吧。

“姐姐不必多想,此事与我们无关,咱们只作壁上观便好。”

耿格格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如今我有了身孕,你也有额尔赫要照顾,咱们的院子可要看护好了,可不能叫别人有机可乘。”

语莺听了此言很是认同,心中庆幸乌雅格格走了,要不然有这个定时炸弹在中间搅和,说不得要出什么大事呢!

可正月还没有过完,王爷也没有带着李侧福晋等人出门去庄子,宋庶福晋那里的一个侍女飞奔着去了琼华院。

“求福晋救救庶福晋吧!庶福晋闭过气了!”

福晋听了忙是带人去了沉香阁,又叫人请了府医前来看病。

宋庶福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看着状态实在是不好。

大夫上前诊脉,却没有什么结果,略一思忖,道:“宋庶福晋的脉象时断时续,却诊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病症,是老夫才疏学浅,还是请福晋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福晋眉毛紧皱,这个大夫本就是告老还乡的太医,因着与四爷有旧,所以才留在雍亲王府中养老,等闲不会出手。

可连他都看不出来什么病症,就算是找其他太医又能看出来什么?

福晋又看向孙大夫:“孙大夫,若是您都不能看出来,想必换了旁人也没有什么结果。

您老见多识广,若非是生病了,还请指一个方向。”

孙大夫捋了捋山羊胡,思忖片刻之后,犹豫着说道:“依老夫看,宋庶福晋或许是魇住了,若是福晋有心,不如找个萨满先生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