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离开了？”
刚问完，陆鹿露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如果当时凌娜成功逃离了，那她二次苏醒，跟刘大锤在m60星发现的那十二个箱子又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当时的十二个箱子，只有一个箱子被打开，刘大锤说过，打开的箱子里面，是一个红衣小女孩。
并且在赫莉长官赶到后，很快把十一个未开封的箱子带走了，也就是说，如果里面封存的是十二个新人类，那么真正逃离的，只有那个找不到的小女孩。
迟绵绵果然摇头：“我拦不住她，但当时我的行动其余四个天将都有关注，因此四个天将联合当时的十五万军人，活生生把她打伤塞进盒子里。”
陆鹿露瞪大眼睛。
迟绵绵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复杂。
“凌娜被塞进盒子时，一直在祈求我们放她离开，说她保证，一定不会伤害人类。”
陆鹿露沉默了：“所以，当时你没有阻止其余四个天将。”
迟绵绵苦笑：“我根本无法阻止。”
“后来呢？”
“凌娜被封存，其余四个天将不清楚我和凌娜的关系，但因为凌娜第一次出逃和我有关，于是我不被允许得知凌娜二次封存的地点。”
“凌娜再次被封存，我渐渐退出五个天将的竞争，也没有再继续苟活的勇气。”
“所以我不再往我的研究所里拿地心水，宣布结束这个研究。”
“人心贪婪……”
迟绵绵说到这里，眼里的光熄灭了。
陆鹿露大概猜到了：“你手底下的研究员不甘心终止研究？做了什么？”
“他们叛离，并且不止一次试图从我这里得到地心水的来源。”
“我一心向死，他们的那些方法对我没用，他们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结果，又不甘心真的杀死我这个唯一知道地心水来源的人，于是我得以苟活下来。”
“后来他们拿着剩余不多的样本，经历多年研究，培育出了第一批冰花。”
陆鹿露皱眉：“冰花不是特殊虫族的特殊产物吗？”
比如当初的冰雕雪女、又比如吃了冰雕雪女心脏，继承了冰雕雪女力量的猪弟。
他们会在自己的栖息地附近，产出一定量的冰花。
迟绵绵垂眼：“他们把剩余的样本稀释后，注射进入一些虫族体内。”
“这些被注射了地心提纯水的虫族，就成为了第一批可以生产冰花的特殊虫族。”
“他们发现，冰花里的一些成分，有轻微的治愈能力。”
“但这远远不够。”
“于是在偶然的人体实验间，他们发现，人类注射或者服用加入冰花物质的液体，然后又把服用或沾染冰花物质的人体搅碎进行提纯………”
迟绵绵看向陆鹿露，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鹿露却已经弄明白了。
当初在奥尔星屠宰场，那种让人疯狂渐渐死亡的特殊液体会逐渐影响到员工，而那些死亡员工的尸体，会被搅碎提纯，那种提纯出来的液体，陆鹿露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现在知道了。
“所以，冰花中提纯的物质，加上服用冰花物质后死亡的人类提纯液体，加起来就是现在的天使药剂？”
迟绵绵点头：“是的。”
“两年前，我在m60星，和大锤一起，发现了一艘飞行器，飞行器里，有十二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里的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个红衣小女孩。”
“其余十一个盒子并没有打开，被军队护送离开了……”
没等陆鹿露问，迟绵绵就给出解答：“凌娜被活生生封存在盒子里，其余四个天将里有人起了研究新人类、让人类更强的心思，但怕自己无法压制凌娜，于是找到了我。”
陆鹿露皱眉：“找到了你？”
迟绵绵点头：“当初的十二个封存新人类极其能量的盒子，是原本的那个东天将在地心取了地心的矿物给制作出来的。”
“那东西恰巧可以把新人类压住，于是他们四个天将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关于盒子物质的来源。”
“我怕地心水及其秘密暴露，也不想他们拿凌娜做实验再创造出一些无法控制的怪物，于是咬死了说那种物质已经用光了。”
“他们见我不肯说，便把我孤立在外，渐渐失去了关于新人类的话语权，后来凌娜为什么会被放出……我不清楚，他们四人的解释，牵扯到我东军校的一些事。”
见陆鹿露不问她牵扯到什么事，迟绵绵有些诧异。
“你不好奇？”
陆鹿露轻笑一声：“迟绵绵，你也变了。”
迟绵绵一愣。
陆鹿露眯眼：“你说你因此被四个天将排斥在外，但根据那天我在会议上的观察，你并不像是被孤立没有话语权的样子。相反，南西北三个天将，畏惧宫莫生，信服你。”
“你在撒谎。”
“抱歉，东天将。”
陆鹿露后退两步：“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你并没有跟我说实话，并且一直在用我的好奇心引导我跟着你的思路走。”
“你想要利用我。”
“迟绵绵，如果你真的只是迟绵绵，那么你现在变化可真大。”
“如果你并不是完整的迟绵绵，那么你动机不纯，撒谎自己是完整的迟绵绵，是为了让我降低戒心，从而让我顺从你的思路，让我做些什么。”
迟绵绵脸色平静：“我就是迟绵绵，陆鹿露。”
陆鹿露摇头：“你不是。”
“如果你是迟绵绵，不会让昆仑墟引导我和小紫结合成为人不人虫不虫的东西，因为我所认识的迟绵绵，不会让我去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陆鹿露声音淡淡：“东天将，您，好自为之。”
陆鹿露说完，转身离开了迟绵绵的办公室。
迟绵绵看着陆鹿露离开的方向，喃喃：“你还是一点没变。”
“凌娜变了。”
“我……也变了。”
“只有你，还没有变。”
“可是陆鹿露，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利用你，还是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