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徐燕,让她去花莲警署帮我拿一个东西。
自然没有告诉她是什么,我只告诉她,拿到就马上回来。
徐燕倒也没有多问,她知道现在只能和我配合。
徐燕出发后,我又给陈世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安排了一个人来取东西,叫徐燕。
现在,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离开台岛了。
陈世荣这人是指望不上了,这事儿他但凡不硬气起来,唐斌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弄他。
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离开。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在德叔这里,刚才已经和他聊了一会儿,我感觉聊得也差不多了。
我再次走到他面前,也不着急说话,他自己就会主动问我。
果然,我刚点上烟,他就急忙问道:“出啥事了吗?”
“没事,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聊哪儿了?”
“你问我四海帮和绮罗兰做什么生意的。”
我点头笑道:“对,我确实不知道,能告知一二吗?”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问说:“你真和绮罗兰没有关系吗?”
“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跟她只见过一面,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也不是红门的?”
我再次摇头。
他突然笑了一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原本和绮罗兰的父亲有合作,可她父亲去世后她就接手了她父亲的生意。从今年年初开始,她就断了我们好几条线,而且给我们的利也越来越少,这不得已,我们只能放弃和她的合作。”
“你说这么多,还是没说清楚你们之间做的是什么生意。”
“酒水,我们四海帮主要就是酒水生意,不过掺杂了一点其他产业,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听他这语气,看来其他产业才是大头啊!
我估计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酒水只是表面而已。
可是绮罗兰又为什么让我来查唐斌和哪些人有合作呢?
我没有多问,因为德叔现在和我说的话,我最多也只能信一半。
顿了顿,我才继续说道:“那你知道唐斌目前和哪些人有合作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主要是负责酒水这边,唐斌负责的是其他产业。”
德叔说完,停顿一下又对我说道:“你不要觉得我是他的上级,我就应该知道所有事情,我刚才也给说了,唐斌这人野心很大,他早已经脱离我们自己在干事了,甚至已经控制不了了。”
我淡淡笑了笑:“想知道刚才我和谁在通话吗?”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唐斌有关的人吧?”
“陈世荣认识吗?”
德叔瞬间皱起眉头,眼神一亮:“你居然连这些事都知道?”
“看来你也知道了,也不妨告诉你,陈世荣现在已经去报案了,理由是唐斌强奸她妻子。”
德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有点愕然地看着我,半晌才说:“你干的?”
“我只是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自己做的。”
德叔一下就笑了:“你还真行啊,这一招都能想得到,不过你恐怕还是低估了唐斌,搞不好陈世荣现在已经有危险了,这人我知道太窝囊了。”
连德叔都知道陈世荣窝囊,所以我更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那跟我没关系了,我提醒过他了,也给他出主意了。”
“所以呢?你现在想怎么走?”
“德叔,你说呢?”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想让我帮你离开台岛?”
“如果走不了的话,那我只能和德叔黄泉路上作伴了,德叔敢不敢赌一下?”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我敢赌,那你敢用你们四个人的命和我赌吗?”
“值了啊!我们四个人举足轻重,哪敢和德叔你比呀!”
德叔又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边慢慢摇头一边说道:
“小子,我一直想看你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你是这么解决的。”
“我也没想到,本来我是想靠陈世荣离开台岛,可现在看来,我不能靠他了。”
“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反应也够快,你唯一能活着离开的方式就只有我。”
“所以,我才把德叔请到这里来,委屈你这一天一夜了。”
德叔又笑了一下,道:“合着,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早就想好这一手了?”
“算是吧,我得给自己留后路啊!德叔你说对吧?”
他换了个坐姿,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送你们离开,我有个要求。”
“说说看。”
“我很欣赏你,有没有想法跟我合作?我把香江以及内陆的渠道全部拿给你做。”
“不要。”我直接拒绝。
不是不给他面子,而是我知道他们干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自然不能答应,也不敢答应。
我这趟来台岛只是为了绮罗兰交代给我的任务,任务完成就行了,我也不想弄出人命,更不想多生是非。
就算我答应他,绮罗兰要是知道了,还有我活的?
“小子,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啊!你确定不要?”德叔继续说。
“德叔,你高看我了,我是没那能力跟你合作。”
“我相信你有能力。”
我笑道:“别给我画饼,我不吃这套。”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心甘情愿送你离开台岛吧?”
“你的命,算是理由吗?”
他呵呵一笑。
这笑,十分轻蔑。
我也不再和他多说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会做出选择的,时间问题。
不是我对自己自信,而是现在我跟他都面临同样的问题。
他想活命就只能送我们离开,而我们想活命,也只能通过他。
那就耗着呗,我倒看谁耗得过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也不知道徐燕到地方了没。
她临走前我跟她说了,到地方后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到现在也还没接到她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还有陈世荣这边,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真的挺被动的,我好像低估了唐斌这个人了。
能和绮罗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打牌的人,他能是什么一般人吗?
而且绮罗兰叫我来这边查这个唐斌,她显然就是把我当炮灰了。
估计她都没觉得我能活着回去吧。
这女人,也够狠的。
可现在,真弄得我有点骑虎难下了。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只能答应德叔那个要求。
但那样一来,我可能就会成为绮罗兰,甚至整个红门的敌人。
正想着这些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以为是徐燕或者陈世荣打来的,没成想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而且这号码明显是从香江那边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