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徐燕炒的菜还真挺不错。
只是德叔似乎并不满意。
好心好意叫他上桌吃饭,他朝桌上的几道菜看了一眼,便露出一副不满的表情。
他转头看着我,说道:“我说,你好歹弄两个肉菜啊!这全是小炒菜,你当我是吃草的牛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徐燕就立马怼了回去:“有的你吃就不错了,要不你给我钱嘛,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两斤牛肉让你吃个够。”
“我现在身上没钱,你先垫着,等我回去后再给你。”
徐燕冷笑一声,说道:“德叔啊德叔,你好歹是台岛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佬,你觉得我现在这情况等得到那一天吗?”
“我说了,只要你照我跟你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会有事,还能让你下半辈子享不尽的荣华。”
听他们这一来二去,我就知道我和陈莎莎离开后,德叔一定和徐燕说了些什么。
他欺负阿宁听不见,所以我现在还真有点怀疑他和徐燕说了什么。
我立刻扭头看着徐燕,她顿时满脸惶恐,道:“大哥,我向你坦白,这老头下午跟我说,让我去他说的一个地方,跟那边的人说他在我这里,然后还说保我不死,还要给我很多钱。”
果然,我就料到了。
不过徐燕不敢这么做,这个女人并不傻。
她只是爱钱,但脑子还是够用,毕竟是混夜店的。
我面色平静地看着她,说道:“那你照做了吗?”
她立马摇头:“大哥,我哪敢啊!他说的那么好,可真到那时候了,我还活得了吗?”
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放心,让听不见的阿宁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她徐燕是有脑子的,她绝对不敢赌。
只有跟我配合,才有可能活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再一看德叔,他嘴都气歪了。
我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德叔,别搞这种事情,你要这样那我只能把你绑了,到时候就弄得不好看了。”
他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说道:“小子,算你狠!你最好祈祷能躲过这一劫。”
“多谢你提醒,还有这饭菜我觉得不错,你要是觉得不合你胃口,那你不吃就行。”
他哼哼唧唧两声,还是坐了下来。
又向徐燕问了一句:“有酒没?”
徐燕没理她,而是向我看了一眼。
我这才对她说道:“如果有酒,就拿出来给他喝吧。”
徐燕这才去拿来一瓶白酒,往桌子上一放,横了德叔一眼说:“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些酒是你批发出来的吧?全都是些工业酒精勾兑的垃圾,你给我喝。”
德叔看着这瓶酒,笑呵呵的说:“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酒都是勾兑的,哪来这么多全粮食精酿的,有的喝就不错了。”
“那你给我喝,你要不喝就别吃饭了。”
徐燕是上头了,她说完就收走了德叔的碗筷。
德叔也没想到这徐燕给他来这么一手,愣了半晌又看着我,显然是让我帮他把碗筷拿回来。
我耸了耸肩说道:“德叔,不是我不帮你啊!这是她家,别说你,她要收走我的碗筷,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德叔脸都气绿了,他可能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这么几个小年轻给拿捏了吧。
吃完饭,徐燕又把我叫进了卧室。
她向我问道:“大哥,你们今天晚上都住在我这儿吗?”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两天都要麻烦你。”
“可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你们四个人怎么住?”
“你和陈莎莎睡卧室,我们在外面就行了。”
她迟疑了一下,也只得点了点头。
“知道你不高兴,等顺利回到香江后,我再给你一笔钱。”
徐燕苦笑一声,叹息道:“我还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能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徐燕又笑了笑说道:“不过说真的,还挺爽的。”
“什么意思?”
她朝门外看了眼,小声说:“德叔是我们这边响当当的一个人物,现在居然被我给拿捏了,我做梦都没想过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胆子挺大的。”
徐燕又叹了一声,说道:“破罐子破摔呗,如果真要死了,我还真的卑微干嘛?”
我笑了笑道:“你也别这么悲观,不过德叔这两天可能会对你各种洗脑,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放心,这些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要真帮他那么做了,我百分之一百活不了,跟着你说不定真能活着离开。”
“那行,就这样吧,你们早点休息,这两天辛苦你了。”
徐燕又叫住我,说道:“大哥,我想问一下你这么做到底是为啥呀?绑架勒索吗?”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对你没有好处。”
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了。
这个晚上,我和阿宁轮流守夜。
我还是给了德叔尽可能的尊重,没有绑他,也没有虐待他。
所以得有人看住他,只能辛苦点了。
现在还不能放了他,要不然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我守上半夜,阿宁守下半夜。
客厅就只有沙发能勉强睡下两个人,德叔这老狐狸也没管那么多,睡得还挺香。
阿宁也睡着了,我坐在他们旁边,盯着阳台外面夜色下的台岛,一阵失神。
这是我们来台岛的第二天。
事实上一开始我没想到会捅这么大一个篓子,虽然料到了这趟台岛之行注定不平凡。
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说实话,我有点进退两难。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世荣这边。
我心里有个主意,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如果行不通,那么我又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
从来不是我的性格。
但这一次,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退路了。
因为这是在台岛,如果在香江或许还能有办法。
在这里,我只能靠自己。
于是我认真地将那个计划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直到阿宁醒了过来。
他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去睡会儿,他来守着。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过了。
我又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德叔,这老狐狸的心真大,这样都能睡得这么踏实。
他是料定了我不敢对他怎么样,可他没想过,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会拿他当挡箭牌。
也就是说,如果陈世荣这边行不通。
那就只有做最坏的决定。
我拍了拍阿宁的肩膀,这才走到沙发一边睡下。
一觉睡醒,天已大亮。
沙发上睡了一夜,我的睡眠质量本就不好。
一觉醒来,只感觉全身都疼。
抬头一看,阿宁和德叔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