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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我就说呢......那哥哥,我们到底是哪里像啊?”

日槐安追问道,目光紧紧锁住布洛尔,似乎想要从他的回答中寻找到某种答案。

“啊?真奇怪,你怎么好奇这个呀?”布洛尔目光单纯的望了过来,眼神清澈。

日槐安对视上了他的眼睛,但果然没有几秒他就率先转开视线。

“是有一点好奇,我还没见过跟我长得像的人呢……”

日槐安声音越来越小,但最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慌忙补充,

“我没有恶意的,就是单纯想问问的!”

补充的话说的格外大声,听上去没有一点心虚。

不过就算有心虚布洛尔也看不来一点,见到日槐安这么大声的反驳,他也在意不了一点。

“啊?没有什么事啊,对了,你刚刚让我看什么?”

布洛尔让他这么一打叉,差点给忘了之前他让自己看的东西。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看那边吧…”

话落,布洛尔便朝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但也在望过去的一瞬,瞳孔瞬间放大。

在这片猩红色的土地之上,原本并不起眼、规模尚小的血红小土丘,此刻竟不知被何种神秘奇异的物体层层堆叠起来,其模样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这土丘高高隆起,硬生生地将平坦的地面分割划开,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巨大坟墓,散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

不用靠近这一座座土丘,便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道,直钻人的鼻腔,令人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

甚至不用定睛细看,都会惊讶地发现,土丘表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蜂窝般的细小孔洞,就好像曾遭受过无数疯狂啃噬的虫群袭击一样,显得极为狰狞恐怖。

就在此时,布洛尔和日槐安正并肩站立于由红石砌成的祭台地面之上。

然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不知从何时开始,那块红色透明晶板——也就是他们脚下所踩着的祭台地面,逐渐传来一阵细微但清晰可闻的金鸣石击之声,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回荡不息。

布洛尓咽了口唾沫,刚想开口说话,一转头他就见日槐安掏出了什么东西,正捏在手里,而日槐安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似乎是在发呆。

布洛尔把话咽了下去,刚开始准备纠结,可没想到就在眨眼之间,只见日槐安手臂猛然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枚黑金色的石丸狠狠地投掷而出。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石丸重重地敲落在地上。

这一击看似力度不大,但当它与地面接触的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坚硬无比、晶莹剔透的红色晶砖板石地面,竟然在瞬间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这道裂痕初时并不起眼,但转瞬间,它就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更多更大的缝隙。

这些缝隙蜿蜒曲折,毫无规律可言,然而站在一旁的布洛尔却惊讶地发现,它们竟隐隐勾勒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图案。

而剩下的有点像石丸的珠子也并没有过太久,日槐安便漫不经心的如天女散花般一股脑全洒了下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叮铃作响,全都落了下去,滚动到合适的地方后便安静下来。

而这个图案看上去既像是某种奇异的植物,又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动物,而且越看越觉得与祭台上那个神秘莫测的图案如出一辙。

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不断扩大,最终裂出了一个足有拳头般大小的口子。

紧接着,一股白红相间的液体缓缓地从裂缝中渗透出来。

这股液体起初流动得很慢,但渐渐地加快了速度,仿佛一条灵动的小蛇,顺着裂缝肆意流淌。

没过多久,那股有些奇异的的液体便开始了奇妙的变化。

它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逐渐凝固起来。

而就在这个过程当中,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布洛尔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只见那些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凝固液体,此刻竟然在他的眼中幻化成了一座座小巧玲珑、美轮美奂的房屋。

这些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那条宽阔的裂缝之上,彼此之间相互呼应,构成了一幅犹如画卷般精致的小城市模型。

每一座房屋都独具特色,有的屋顶尖尖,如同童话中的城堡;有的则造型古朴典雅,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毫无疑问却还是有些奇怪的点,房子都是鲜红色的水晶制成,晶莹剔透,与这里、不对,是这整一座祭坛都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更为惊人的是,在这座由凝固液体构建而成的城市模型之中,还散布着无数极其细小的金粉。

它们星星点点地点缀于其间,随着光线的折射与反射,不断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将整座城市装点得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哥哥,你听说过一件事没?”

日槐安绕着那座出现的模型小城转了转,随后扭过身,靠坐在栏杆上。

“啊?什么?”

布洛尔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人类与人鱼本来是可以相互交好、和平共处的,这事你知道吗?”

日槐安幽幽的望向他,“我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对,人类一直在跟其它种族交好的,人鱼只能是个例……”

日槐安突然有些神经质的喃喃。

很奇妙,布洛尔感觉自己get到了他的意思,至于他说的东西,虽然布洛尔对历史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但也略懂一二。

“呼…”

日槐安呼了一大口气,随后又摆了摆手,表情却还是带着几分狰狞。

“紫紶灯花,你肯定听过吧哥哥,你来这里,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吧…”

他语气很平稳,眼神也变得很平静,刚刚还表情异样的仿佛不是他。

“别说什么不是了哥哥,”

日槐安似乎根本不想听布洛尔说什么,快速利落的接上了自己的话,随后他的表情又变了变,

“这里一切都不正常,对吗?你肯定也发现了,早在我家的时候对吗,不然,你不会走的!”

阴翳瞬间爬入了他的眼底,血丝顿时涌现,他猛的一撑,就这么望向布洛尔。

而布洛尔则瞬间与他对视。

“什…么…啊?”

布洛尔有点懵,事情的发展他着实有点没预料到,日槐安到底是为什么事在这里跟他闹生气?

但有时运气就这么玄妙,突然就灵光一现,灵感瞬间来了,布洛尔觉得他发现了真相。

“是因为紫紶灯花吗?”

两人也许只对视了几秒,也许是几十秒,布洛尔有些疑惑的开口迟疑道。

“紫紶灯花,繁祭雨节,盏雩玹宴,珀蛟笙莲,这些都是我们想找的东西,我之前也问过你呀?你不是跟我说你也不清楚吗?”

布洛尔一脸茫然地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们确实是因为有特定的事务才会来到此地啊。”

日槐安听到这话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他有些不由自主的瞪大双眼,目光犹如利剑般犀利且凶狠,带着毫不掩饰的恼怒厉声质问道:

“那好,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来到这个鬼地方?

是谁指使你们过来的?为何偏偏选中此处?

难道派你们来的人自己亲自到过这里考察?

亦或是仅仅把你们当作他们的探路棋子?

而你们就这么傻乎乎地听从命令,乖乖送死?

甚至连一点真相都不需要知晓?”

布洛尔被日槐安那一连串如疾风骤雨般咄咄逼人的质问给一下子冲击得晕头转向,本来就在想别的事情的脑子一下子宕机了。

嘴巴张了几张,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完全陷入了迷茫之中,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这些问题。

恰好在这个令人尴尬且紧张的时刻,原本还情绪激昂、义愤填膺的日槐安却仿佛被人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势和力量,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出奇地安静。

布洛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着,只见他缓缓地将头转动过来。

方才他口若悬河地质问时,压根没有正眼瞧过布洛尔一眼,而是将自己的脸庞别到了一边。

所以,尽管布洛尔清晰地听见了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然而对于日槐安当时的表情却是一无所知。

可如今,日槐安却忽然慢慢地把头转了回来,那动作显得极为迟疑和犹豫,看上去好像是想要再次看向布洛尔似的。

但是,就在即将与布洛尔对视的一刹那,他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默默地垂下了头颅,不再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像刚才那样冲动行事。”

日槐安的声音犹如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其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之情,

“我只是......只是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罢了。”

然而,他的解释尚未完成便戛然而止,因为布洛尔突然间冒出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语:

“原来这里并不是珐琅彩星啊?”

布洛尔满脸疑惑地凝视着日槐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觉得这件事简直荒唐至极。

日槐安也有点晕,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城市模型,又仔细地瞧了瞧那几个浑身都被不知名的丝状物体所覆盖着的骷髅人。

它们正围坐成一圈,仿佛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一般。

日槐安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满脸困惑、正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布洛尔身上。

“说实话,我真的不太清楚......但是,我心里很明白一件事,就是在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活着的人了......”

就在这一刻,日槐安仿佛瞬间回到了最初与布洛尔相识时的模样,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完完全全没有了!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我所能见到的永远都是那么一群固定的面孔。

每一次,当那些身影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时,我的心都会猛地一沉。

他们一次次地经历死亡,然而奇怪的是,尽管每次他们的性格都会有些许变化,但不变的却是那注定的死亡结局。”

日槐安自己也不晓得为何这些念头会如此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之中,但他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认为自己所想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刚刚的刹那间,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布洛尔竟然变成了那个男人的样子,又或者沦为了那支队伍里微不足道、随时可能被当作试验品的边缘人物,那将会是怎样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他对于旁人的生死可谓漠不关心,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与自己或许有着相同的目标。

然而说来实在荒唐可笑,就连他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所图为何。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存在着大片空白,绝非完完整整。

可是奇怪的是,他对此竟然毫不焦急,就好似冥冥之中有个神秘的声音在轻声低语:

“不必担忧,一切终将回归原位,这仅仅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于他而言早已屡见不鲜,而且似乎每次都是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但不知为何,这些失败好像显得无足轻重一般。

那么,到底是何事如此至关重要,以至于即便历经无数次挫败与重来,他仍然执意要将其达成呢?

“那么自己的这一次呢?”他扪心自问,但下一秒几乎是一种隐秘的窃喜从内心深处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