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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意还在体内流窜,姜亭月不安分的动了两下,被陆慎几乎是强硬的按了回去,他嗓音有几分喑哑,暗含着警告,“别乱动。”

但姜亭月意识已经模糊一片,大脑昏涨,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觉得唇齿干渴,想做些什么,来缓解体内的难受。

她仰起头,笨拙且莽撞的,亲在陆慎唇边。

可只是这样,还不够,体内那股燥热越发滚烫,淋漓的欲望,逼的姜亭月忍不住掉眼泪。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叹。

姜亭月被放下来,陆慎离她远了两寸,他一远离,那股令人痛苦的躁动越发浓烈,她委委屈屈,又不依不饶,抓住他的手,贴进他怀里。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在她背上,安抚着,待她情绪稳定些,才从袖中摸出一个圆润白玉瓶,倒出一粒药,掐着她的下巴,给她喂了下去。

吞下药丸,姜亭月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摸着自己滚烫的额头,嘀咕道:“好像还没有完全解除药性。”

“清心丹解不了,只能压制片刻。”陆慎扶着她的肩,俯下身,同她对视,冷静道,“解你身上的药,有两种方法,一是阴阳调和,我替你解,二是……”

姜亭月毫不犹豫,“我选第二种。”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小白花,她知道,陆慎替她解这种药是个什么解法。

一旦同他再发生什么,岂不是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

“好。”陆慎平静回道。

“寒鸣寺后山,有一处冷泉,泡一个时辰,便能解。”陆慎松开手,站起身道,“跟我走。”

姜亭月原本能坐稳时,身上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突兀一起身,姜亭月歪了一下,又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她腿还软着,每一步,都没什么力气。

陆慎只离她一步之遥,他面色沉沉,向寺中灯火通明处望去一眼,冷漠袖手旁观,并不帮她。

姜亭月咬着下唇,很想如从前那般,气势汹汹指挥他来帮自己,但转念一想,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帮忙。

她垂下眼,跌跌撞撞往前走,没两步,陆慎过来,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姜亭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陆慎运转着轻功,几个起起落落间,便越过寺中高墙,向着后山而去。

“你……”姜亭月似乎想说什么。

陆慎一个字都没说,他在等姜亭月的话,可是等了半晌,最终她也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再说。

姜亭月本以为,寒鸣寺后山冷泉,应当是一片席天露地之处,但她没想到,这里竟然建了房子。

越过陆慎,她往后望去,寒鸣寺已经掩藏在山林当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么远的距离,也能被称之为后山吗?姜亭月稀里糊涂的想。

冷泉在后院,院子里点了几盏灯笼,昏黄的灯辉下,照的水面波光粼粼,还未靠近,姜亭月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陆慎将她放在冷泉边,道:“此处不会有人来,一个时辰,便能解你身上药性。”

说罢,他便转身,向外走去。

后院静悄悄的,只剩下姜亭月一个人。

她支起身子,伸手,还未碰到泉水,便被水面映照出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水中的美人,面色霞红,一双桃花眼,氤氲着水气,靡靡之色浮在面上,显得那张漂亮的脸,越发妖冶祸国。

头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的,柔软的青丝,铺了满身,衣襟被她自己扯的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

姜亭月被水中照出的这股妖媚劲儿给吓了一跳,慌张将衣领拢好。

她重重闭了闭眼,伸手砸在水面上,水珠四散,也砸碎了水中艳媚的美人。

冰凉刺骨的水,冷的姜亭月手一缩。

不得不说,靠近冷泉后,她体内的燥热便淡去不少,但真要泡进去一个时辰,怕是要冻出毛病来。

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总不能真跟陆慎有什么吧!

心中一狠,姜亭月咬咬牙,还是泡了进去,体内一股火,体外却仿佛要结冰,隔着一层皮肉,你争我抢,互不罢休。

她靠在泉边,头枕在手臂上,昏昏沉沉闭上眼。

不多时,她再度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面前,姜亭月抬起眼,陆慎俯身,递给她一盏茶。

“这是什么?”姜亭月已经被冻的唇色发白,长发凌乱潮湿,可眼尾的薄红还未消褪,显得有几分可怜。

“能让你好受些的药茶。”陆慎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姜亭月的手有些颤抖,正要接过茶,陆慎却再度叹了口气,将杯盏抵到她唇边。

长长眼睫,宛若蝴蝶羽翼轻轻一颤,犹豫片刻,姜亭月也不再纠结,借着他的手,将一杯茶都喝完了。

茶盏被陆慎放到了一旁。

姜亭月还难受着,体内冷热对撞,她倦的厉害,再度合上眼。

耳边却传来哗啦一道水声,姜亭月下意识睁开眼,还没动作,腰间一道力,轻而易举将她提起来。

她被放在陆慎腿上,陆慎将她抱进怀里,隔着潮湿的衣物与柔软的水波,二人肌肤相贴,靠的很近,几乎没有间隙。

姜亭月挣扎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冷泉里泡一个时辰,即使能解药性,也会冻坏身体。”陆慎语气依旧毫无波澜,平静的解释。

骨节分明的手,宛若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圈着姜亭月纤细的手腕,水波微微起伏,氤氲着蒸腾水汽。

陆慎将他的内力,尽数输进她体内。

那股强烈对冲,几乎要撕碎身躯的痛苦,冷与热的纠缠,在一瞬间弱化下去,只剩下极度的困倦。

姜亭月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

他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中,高大的身躯,将她轻而易举遮拢严实。

“我好像,有些困。”姜亭月眉头微皱,挣扎的力道弱了些,后背靠在他怀中。

“是药茶的作用。”陆慎再度解释。

“……嗯。”姜亭月困倦着强行睁开眼,只能望见檐下的六角灯笼晕出柔和的光芒,越来越散,她一点点合上眼,意识渐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