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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太宗传位于先帝,但先帝继位后不过十年,身体便衰败下去,他膝下荒凉,竟只有一个孩子,为皇后所出,皇后生下孩子便去世了,先帝悲恸异常,封这尚未满月的孩子为太子,为保小太子安稳,又另册封皇后亲妹为继后。

从那时起,先皇身体越来越差,连朝中大事也无法处置,直到五年后,先帝驾崩。

一封藏于宣政殿牌匾后的圣旨被人翻了出来,圣旨之上,并未立小太子为帝,而是立了彼时的成王。

同年,小太子祭拜先皇后时,被一场大火烧死,坊间议论纷纷,觉得是当今圣上为了皇位而下毒手。但至今已十五年了,圣上在位勤勉,所做之事,虽无大功,却从未出差错,也算是一心为民,坊间传闻便渐渐消失了。

如果陆慎当真是当年那位小太子,如果这些传闻也是真的,那他造反复仇,也说的通。

最重要的是,姜世忠还记得一件陈年烂谷子的往事。

在当今太后,也是先帝继后入宫前,她其实已经有了婚约,虽然还未过明路,但鲜少有人知道,太后那位未婚夫,便是当今丞相陆文进。

姜世忠知道这件事的缘由,是因为一开始,他娘不准他娶一个商户女,他娘当年中意的姜家冢妇,正是如今这位太后。

但当年的姜世忠,年少气盛,为了心上人冷了这位皇后亲妹子的脸面,对方一怒之下,写了将近三十多篇诗文怒斥他无礼后,表示她也看不上姜世忠,转头就跟陆文进定下来婚事。

想起那些陈年旧事,姜世忠重重叹了口气,他也老了,如果换成现在的他,一定不会闹的那么难看,兴许会换个软和些的方式,不过,他不后悔就是了。

再望向他与云娘的女儿,姜世忠眼里升起些许暖意,笑道:“多大点儿事,交给阿爹就行了,你才几岁,不好好游山玩水,享受年华,天天愁这些做什么?”

姜亭月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问:“阿爹,你真觉得,这是小事?”

“那是自然,再大的事,也得五年后才发生,五年不长不短,做什么都来得及。”姜世忠笑道,“行了,把这件事忘了吧!阿爹会去查的。”

“阿爹你真的信我?”姜亭月还是不敢相信。

“信不信的,定论下太早了,阿爹自然会亲自去查,待查过之后,一切便有了结果。”姜世忠挥手赶她离开。

姜亭月终于放下了心底这块重石,高兴道:“那就交给阿爹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人帮忙的话,凭她自己,改变这一切太过困难,但阿爹愿意去查就没问题了,就算阿爹不信她,最起码他会提前防范,绝不会让姜家落到上辈子那种境地。

“等等。”姜世忠又喊住姜亭月,提醒道,“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娘在内,你娘现在身体不好,这种事告诉她,只会徒增她的烦恼,你懂事些,让她安心养病。”

“我知道了。”姜亭月笑了两声,保证道,“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会对阿娘提起的。”

“还有你身边那丫鬟,还是先……罢了,我来处理。”说到一半,姜世忠又叹气。

“阿爹你不能处理掉梨忧。”姜亭月转身,噔噔两步跑到他书案前,皱眉道,“梨忧忠心耿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不会出卖我的。”

上辈子,她遭人陷害,梨忧为了证明她的清白,一头撞死在柱前,以至于到最后,她身边只剩下桃喜一个人。

那时,姜亭月头一回那么平静,她连眼泪都没掉,端着一杯毒酒,直接给幕后之人灌了进去,那是她手上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人命。

事后,她便重病一场。

午夜梦回时,姜亭月也常梦到那人死前狰狞的模样,也常常做噩梦被惊醒,但她不后悔。

如今想来,她最后同样被一杯毒酒送走,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姜世忠失笑道:“我何时说过要处理掉她?她倒是还算忠心,我的意思,是敲打她一番,你既然主动提了,那你便自己去做吧!你主意大了,阿爹就不插手了。”

“多谢阿爹。”姜亭月欢呼一声。

回院子后,姜亭月特意给梨忧赏赐了许多东西,除去该有的伤药和银钱外,还特意给她一家人都送了礼,同时准她休息些时日,好生养伤。

她总觉得,威逼利诱是不及恩威并施好使的,更何况,梨忧是家生子,前世之死在前,她自然不会怀疑她的忠心。

这一休养,待梨忧额前淤青尽消,全须全尾回到姜亭月身边伺候时,却已然到了琴会那一日了。

桃喜给她挽发,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便问:“小姐今日想戴什么样的簪子?”

姜亭月打着哈欠,摆手随意道:“你看着收拾吧!”

往日这种宴会,都是她去见陆慎的好时机,向来会精细打扮一番再出门,如今她倒是歇了心思,若非姜寻雁说她如果不去会被人公然在宴会上议论,不然她门都不想出。

好歹她爹那三十封奏折是有效的,她出席后,没人敢明着给她难堪。

桃喜端详着她神色,给她换了轻便好看的首饰,梨忧望着桃喜动作,也跟着挑了两件同色的衣裳。

屋外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往里打量,看清了梨忧手中布料颜色后,一点头,打起帘子,往外跑去,对着守在后门的奴才说了两句什么,又一溜烟的跑回来了。

那奴才笑嘻嘻点着头,双手往袖中一拢,才出后门,便被围堵住了。

一群人围着他,“好哥哥”的喊个不停,问:“今日你家小姐究竟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边问着,边往他手上塞荷包,那奴才掂量着手上重量,享受够了追捧,终于满意了,才笑着说道:“穿的是浅月白,外加一件羽扇豆蓝白毛出锋披风。带的两套备用衣裳,一套是品月蓝,另一套是春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