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除了波音707之外,还能是什么别的东西。所以,上级指示他们密切监视,一旦这架飞机有异动,立即报告。
遇到这种情况,最直接的方法是派战斗机上去查看。
这样既能弄清真相,又能及时处理任何突发状况,比如将对方驱离或干扰其行动。
但在80到90年代,即便是紧急起飞这样的常规操作,对航空兵部队来说也是个挑战。
飞机的状态、飞行员的经验以及地面维护团队的能力,都会影响反应速度。
更不用说高昂的成本了,部队没有足够的资金让飞机时刻保持待命状态。
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营长,那架飞机偏离了路线!”
雷达员最先发现了屏幕上的异常:“它降低了高度,并且……开始转向?”
“这不是简单的转向。”营长经验丰富,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侦察活动。在这么高的地方,肯定不是为了寻找潜艇。
“继续监视,我马上向上级汇报!”营长迅速整理了一下装束,冲出指挥室。
在那个指挥体系尚未简化的时代,信息传递过程复杂。幸好,这架飞机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举动,东海舰队的航空兵部队已有所准备。
那架不明身份的飞机一直在附近盘旋,每次转弯都会稍微靠近海岸线一点。这给了海军航空兵反击的机会。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架携带霹雳8导弹的歼7战斗机先后起飞,迅速向海面飞去。
歼-7hh实际上就是在歼-7b的基础上,为了适应高盐环境而进行了改进,并且能够携带霹雳-8导弹。
这款飞机没有配备雷达,飞行员必须用肉眼搜寻目标,战斗时非常依赖地面的指挥。
VhF频段的预警雷达虽然探测范围广,还有一定的反隐身功能,但它的精确度不高。
而且,由于缺乏数据链支持,通过语音引导时会有偏差。这意味着,当两架歼-7被引导至目标区域后,后续行动主要靠飞行员自行判断。
幸运的是,当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对飞行很有利。
大约10分钟后,副驾驶陈胜鑫在飞机下方偏左位置发现了目标反射的光芒。“我看到它了!”他兴奋地报告。
两架飞机随即执行了一个滚转动作,迅速接近那架疑似飞机。
它们按照训练时的程序,一左一右地将目标夹在中间,进行近距离确认。
“雄鹰01报告,我们发现了一架……”主驾驶林值透过狭小的座舱玻璃观察着不远处的目标。
这架飞机外观上看像是普通的波音707,但尾部的星条旗和其下的“wR”字样表明它是漂亮国空军的。
拥有近20年飞行经验的林值,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许多关于假想敌的信息,这使他在执行此类任务时更具优势。
他认出“wR”意味着这架飞机属于位于乔治亚州的第93空中控制联队。
不过,这种特定型号的飞机对他来说还是首次见到。下降一些高度后,林值注意到飞机腹部有一个长长的整流罩。
“这是一架基于波音707的电子侦察机,但不是Rc-135系列,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收到,继续伴飞监控,一旦有新动向立即汇报。”指令简洁明了,两架歼-7继续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化。
电台里传来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如果不是年初那次激烈的冲突让一些人警醒,这次紧急起飞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在海空对抗方面,华夏军队无论是技术还是经验都有所欠缺。
像林值这样的年轻飞行员,他们不缺勇气,但仅有勇气远远不够。
海上和空中的边界远比陆地上的复杂。专属经济区上空的法律地位尤其模糊不清。
这里不是领空,但国际法规定,在此区域内的活动应尊重他国的主权和安全。然而,这些规定过于抽象,难以具体执行。
因此,各国通常选择用非武力的方式处理这类问题。虽然听起来更和平、安全,但实际上,这种做法比直接开火更加困难。
林值驾驶的飞机做了个180度转弯,但依然保持原航线。
“请求干扰目标飞行路线!”他对着电台喊道。
无论是为了国家的尊严,还是为了保护情报安全,他都不能让这架侦察机在离海岸线仅百公里的地方自由飞行。
耳机里传来几秒的杂音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请求批准,但对方未进入领空,不可使用武器!”
林值明白这个原则,但海航4师的师长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他:“还有,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
林值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书本和内部资料中的案例,心中明白这次任务的艰巨与重要。
这些飞机大多来自苏联空军。
除了像“巴伦支海手术刀”这种极端事件外,经验丰富的苏联飞行员面对北约的挑衅还有其他手段。
比如,当苏-27或米格-25这类重型战机开启加力燃烧室时,强大的喷气流能对多数飞机产生影响。
林值不确定他的小飞机能否达到同样的效果,但他决定尝试。与同伴陈胜鑫简短交流后,他调整了飞机的位置,将油门推至极限。
虽然涡喷7bm发动机性能平平,但林值还是让歼-7尽可能地接近那架侦察机,试图展示一些威胁。
然而,6.5吨的加力推力对于干扰波音707改装的飞机来说,几乎无济于事。
相比之下,E-8c预警机内的气氛轻松许多。两位飞行员对这种干扰行为早已司空见惯。1991年前,在东欧上空,他们曾多次遭遇类似的情况,有些时候甚至更为紧张。
1988年,一次苏-27的干扰导致艾伯特中校驾驶的Rc-135右翼两个引擎熄火,差点酿成大祸。
“看那架小飞机,像是在向我们挥手呢。”
副驾驶看着不远处的歼-7,脸上露出笑容。
“那我们也应该回应一下吧?”艾伯特轻巧地操控飞机,做了一个摇摆机翼的动作。
驾驶舱内的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相信那位飞行员收到了我们的信号。”飞行工程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