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罔择有诚意,楚云歌点头:“已经很好了。”
她也不介意分享消息:“我查到的消息,鹿闻笙是先去了你陈国,再来楚国的。”
“五年前是你陈国,现在也是先去了你陈国,这幕后的人一直是先针对的陈国。”
“谢公子,你知道蟑螂吗?”
“有个说法是,当你看到一只蟑螂后,暗处其实已经有一千只蟑螂了。”
“如果他们针对的是皇室,你回头可以从这里入手,看看有多少蟑螂。”
谢罔择:“……”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不敢想如果整个陈国皇室都被控制沦陷,那陈国……
不过,三十个弟弟也有点难杀吧,其中一个还在襁褓里。
楚云歌想到谢罔择那些兄弟数量,想的却是:
“如果他们大部分都废了,谢公子或许就能如愿以偿了。”
楚云歌摸着下巴:“不过如果范围扩大了,那就麻烦了。”
如果皇室到重臣,都被控制,谢罔择回去就是登基,问题也很大。
谢罔择苦笑,他疯狂回想过去五年的事,将一些不起眼的事连接在一起。
“我想想,五年前……五年前……对了,五年前,赵国使团也去过陈国。”
所以其实还是和赵国有关。
赵国眼看着两国联盟,一时拿他们没办法,最后可能就改走阴暗路线了。
三国之间各种层面意义上的相互算计争斗,这种事屡见不鲜,这一次也就方法比较毒罢了。
不管是幕后黑手可能和赵家有关,还是鹿家可能掺和到这件事,两人都很淡定的接受了。
“既然和赵国还有赵狰有关,那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吧,殿下,不如将……”
“回头就给你。”楚云歌一听就知道谢罔择想要什么。
“我也不打听谢公子怎么让赵狰吃下妙手回春丹,如果需要配合,你尽管说。”
谢罔择腹黑,交给他没错,他或许真能成功。
“好。”谢罔择点头,没有多余的话,他们迅速就能了解到对方要说什么的感觉不错。
楚云歌也挺满意,本来只是想了解更多的消息,现在谢罔择要出手,那当然是最好的。
不管是谁,将爪子伸到她身上,就该剁了。
谈好后,楚云歌告辞。
居安看着两人脸上露出虚假客套又狼狈为奸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毛毛的。
但楚云歌难得来一趟,又是深夜,怎么也不能公主走。
“殿下,天色也晚了,不如就歇在鸿雁院,也给我们公子解解毒。”
谢罔择手紧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刚要开口,楚云歌却摇头:
“不了。”
居安有些着急,看向谢罔择,希望他争气一点,比起偷偷摸摸给公主写那种书,不如直接将公主留下。
李公子不在府中,正是好时机呀。
在居安着急的暗示下,谢罔择争气的开口了。
“那我……送殿下回去。”
居安:“……”不争气的东西……公子!
楚云歌:“……不用。”
就在公主府,她有的是护卫,送什么。
楚云歌拒绝了,但是谢罔择却沉默跟在她身后。
不紧不慢,和她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月光正好,楚云歌正好可以踩到他的影子。
楚云歌踩了好几脚他的头,他都没反应。
楚云歌停下回头,谢罔择也停下。
他站在月色中,一袭深色长袍,身姿挺拔,黑发如瀑,衣摆随风飘扬。
君子如玉,雅致无双,看她不动,他踏月而来。
站在她面前时,他们的影子也重叠在一起,好似相互依偎一般。
“怎么了?”
他声音温润至极,连带着月色都温柔起来。
楚云歌心中有些怪异,谢罔择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没什么,你怎么忽然又变了样?”
谢罔择一滞:“可能,月色太美。”
是她太美。
他们还从未这样平静的没人打扰的在月色下散过步。
微风徐徐,月凉如水。
天一天比一天热,只有这时候是最舒服的,楚云歌听闻,忍不住抬头。
月亮确实很美。
不止月亮,还有星星,现代城市空气污染,又灯火通明,很少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楚云歌的心,难得宁静下来。
“你平时也喜欢看月亮吗?”
楚云歌问,谢罔择他看着就像是会认真赏月的人。
谢罔择嗯了一声。
可楚云歌偏头,却看到他没看月亮。
他凝视着她,双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情绪,细腻而深远。
“你……”
楚云歌不由后退了一步,脚下却因为微微不平的基石,一不小心一崴。
“小心。”
谢罔择上前急忙扶住了楚云歌:“没事吧?”
“崴了。”楚云歌嘶了一声。
谢罔择还扶着楚云歌手臂,刚蹲下查看时,耳边却忽然听到一声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啧,疑似在嫌弃他动作慢似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忽然被楚云歌的裙摆扫了一下。
谢罔择抬头,就看到楚云歌被抱起来了。
是楚云歌新看上的护卫,叫唐檀。
他抱着楚云歌,看了谢罔择一眼:“谢公子,这里光线不好。”
说完转身就走,他轻轻松松,身轻如燕,很快就只剩下背影。
两人衣裳一黑一白,看背影居然无比的好看。
“公子,你刚才怎么不知道抱殿下。”
本来那唐檀很识趣的,离他们并不近,反而和他走在一起。
结果因为公子反应不够快,最后被抢了先。
“公子,你也应该抱起公主的。”
居安懊悔不迭,他刚才看着公子和殿下气氛明明好转,两人站在一起,殿下赏月,公子看殿下的画面,不知道多美好。
结果转头,唐檀公子抱起了殿下。
动作潇洒果决,画面也很美好,他要是被抱,他也会好感大增的。
居安恨铁不成钢,谢罔择瞪了他一眼:马后炮。
他闭了闭眼,快步追了上去。
结果……没追上。
唐檀抱着一个人,速度却飞快。
将楚云歌抱回到寝殿后,唐檀将她放到床上,干脆利索脱掉她的鞋袜。
仔细观察后她的脚踝,又轻轻按了按。
“这样按疼不疼?殿下?”
“不疼。”
“有些红,但应该没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用药酒揉开,好得会更快。”
楚云歌低头看着单膝跪在床前的唐檀:“你会揉吗?”
“当然。”唐檀笑了:“殿下若相信属下,属下这就去拿药酒。”
“相信。”
听到楚云歌回答,唐檀点头,很顺手的将楚云歌另外的鞋子也脱了,给她垫好枕头,靠得舒服。
“殿下稍等。”
唐檀转身,路过谢罔择时还和他行礼:“谢公子。”
视线在空中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