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接受无能,全表现在脸上,谢罔择却一副没察觉不妥的模样:“多谢殿下。”
裴忌瞪着谢罔择,就相信她了?就这也能忍?
谢罔择无动于衷,多少屈辱都受过,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楚云歌不想多啰嗦:“你们走吧,裴忌你今晚过来。”
谢罔择率先告退,首当其冲的裴忌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谢罔择和卿尘都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跟上他们。
他们走了,楚云歌正要继续欣赏美景,没想到沉默寡言的燕峰开口了:“属下不用特意解毒。”
燕锋他年纪最小,却最严肃,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楚云歌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一种初入职场时,学生装大人的感觉。
“这样吗?你跟着本公主的时间确实多一些,那能保证不会毒发影响到保护本公主吗?”
能少接触也不错,只要他能保证。
燕峰沉默了,他不能保证。
“那先这样安排吧。”
楚云歌吃着饭后水果,最后目光落在了已经走远的三人身上。
“他们怎么又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楚云歌嘀咕了一句,她倒是不怕他们在背后蛐蛐她,但怕他们在商议怎么弄死她。
楚云歌就是自说自话,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了燕峰的声音。
“谢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燕峰说得忽然,语气也有些奇怪,楚云歌转头看向他。
却见燕峰偏头专心听着,面无表情再次开口:“哦,小侯爷何出此言?”
楚云歌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燕峰这是在转达他们三人的对话,或者说重复他们的话,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最初那一句,不出意外是裴忌说的,而后面这一句,一听就是谢罔择说的。
燕峰学得虽然有些奇怪,但挺像。
楚云歌确认后震惊了,这么远的距离,燕峰居然能听到。
而且,她嘀咕了一句,他就直接重复了,连语气都学了,确实挺忠犬的。
楚云歌想着,很没道德的没喊停。
另一边,裴忌亦步亦趋跟在谢罔择和卿尘后面,还不知道他们的话被会窃听。
“你们……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天盛城的人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怎么比江湖儿女还不拘小节?
“小侯爷希望我们怎么反应?”谢罔择停住,看着裴忌淡淡反问。
先皇和裴父是忘年交,君臣知遇,一直重用,私交也很好,裴父也没让先皇失望,屡建军功,成为楚国护国忠将。
裴家少有的一门封两侯,裴父被封为护国侯,祖父被追封,后来裴家长子自己建功立业也封侯,最后裴府的爵位就传到了次子裴忌的头上,人称小侯爷。
裴忌看看谢罔择:“谢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谢罔择哦了一声:“小侯爷何出此言?”
裴忌憋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没能赶回来,谢公子此时已经回到陈国了,谢公子怪我也是正常的,但我真是有事耽搁了,不是故意逃婚的,我也没想到会连累到你。”
谢罔择垂眸:“这话小侯爷之前解释过了。”
“但是你好像不相信。”裴忌无奈:“谢公子,就看在我也遭到报应,正夫变面首,还是了个可笑的‘侧妃’份上,先放下成见好不好?这事关我们的清白,我们得团结起来解毒、解决问题。”
裴忌这样直白口无遮拦的,让谢罔择都沉默了一瞬:“你想怎么解决?你敢杀了殿下?”
最后一句,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裴忌也被谢罔择的口无遮拦吓到了:“当然不能。”
他回头看看,确认亭子里的楚云歌听不到才松口气:“这话谢公子往后可别说了,吓人得紧。”
他顿了顿:“你们说,她今晚真的只是帮解毒?”还是要趁机做什么?
“大概是真的。”谢罔择回答得模棱两可。
裴忌面对他们的淡定,很是憋闷:“为什么你们这么冷静,今晚是我,明晚就轮到你了,谢公子。”
“没错。”谢罔择点头,过了今晚才轮到他。
裴忌憋闷:“……她让我们每个人一晚,这不是和宫里陛下翻牌一样吗?她以后是不是还要制作绿牌翻我们?”第一个被翻牌的裴忌说得脸都红了,不知羞的气的。
谢罔择脸上都闪过一丝别扭,然后开口道:“绿头牌公主有,不用制作。”
裴忌啊了一声,满脸吃惊。
卿尘都看了谢罔择一眼,谢罔择他是故意的。
谢罔择微微一笑:“陛下赏赐的,她要真翻牌,小侯爷你这个侧室,必然在上面。”
“我才不会让她翻!”裴忌脸越发红:“陛下怎么还给她这个,我还说不行去找陛下呢。”
谢罔择看了一眼裴忌:“找陛下?看来小侯爷和陛下也很熟,但找陛下没用。”
“你们不在天盛城,并不知陛下对殿下有多宠溺。”谢罔择垂下眼帘,宠得都不正常。
“绿头牌而已,陛下不是都纵容公主将你这小侯爷当侧室吗?”
裴忌:“……”
听谢罔择说侧室,他只觉得牙疼:“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拿她没办法了?那总不能真和她洞房解毒吧?”
裴忌抱住自己胳膊,有点心疼自己:“我不行,我要练功。”
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回到天盛城以后,却每日都在担心丢了清白。
目光转向卿尘,同病相怜,都出家了,公主也没放过。
“唉,卿尘公子你也是和尚,不能破戒,便是能破,我们整整四个人……总不能每个都……”
他真的没做好过一妻多夫生活的思想准备。
别人都是一妻多妾,到他这里一妻多夫,都不敢求一夫一妻。
裴忌只觉生活无望,看看谢罔择和卿尘,更加的绝望。
“你们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你们决定和她洞房解毒?或者真要一直如此?这才多久,她就抢了那么多人,丧心病狂到连卿尘大师都抢,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抢什么人来。”
“当然不能一直如此。”谢罔择听到洞房解毒四个字,终于出声,垂下的眼眸,冰凉无比。
卿尘看了谢罔择一眼:“公主殿下好像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忌扣着手指,为夜里的解毒焦虑不已。
倒是谢罔择没说话,公主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
三人说完话分开了,被燕峰转述没错过任何一句话的楚云歌:“……”
谢罔择果然是腹黑攻,竟然真想过杀了她。
裴忌提到皇帝,他好像还吃醋了,成了柠檬精,但这个cp,她真的磕不动。
至于裴忌,除了想得多,倒没想过杀她,今晚解毒可以继续。
不管裴忌怎么焦虑怎么抗拒,当夜,因为毒发越发难以忍受,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又偷偷摸摸,仿佛做贼似的去了公主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