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率先攻入武州城者,赏金封爵!”
“杀啊!”
冲锋与擂鼓声,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响彻了黑夜。
岐军大举向武州城发起进攻。
盾兵抵挡着飞箭,工兵扛着云梯,攻城车紧随其后!
“放!”
投石机将沾满火油的石弹抛向城墙。
“咚!咚……”
霎时间,火光四溢,黑夜彻底被点亮。
城墙上,弓弩手用酒精点燃箭头,向岐军发射火箭。
“拉满床弩!”
袁于琼高声指挥。
原本燕军中是没有床弩的,恰好在先前攻城后缴获了四辆。
床弩射程非常远,往往要七八个人合力,才能将其上膛。
床弩就是古代版的“反器材武器”,用它来打击攻城车再适合不过。
士卒将炸药包绑在弩箭上,点燃引线瞄准攻城车。
“放!”
四部床弩一起发射。
带着炸药的弩箭呼啸而下,但第一次射击略有偏差,只有一箭落在了攻城车旁,即便炸开也未能达到摧毁效果。
“瞄准车轮,再上膛!”
攻城车十分笨重,只要打掉车轱辘,便能让它停滞不前。
岐军前仆后继,扛着云梯架桥,伤亡肉眼可见!
不过片刻,便有几百人倒在河对岸。
想要渡河,别无他法,只有拿人肉来填!
戍边的不愧是正规军,一批倒下一批又上,即便墙上火箭密集,还是被岐军架好了木桥。
第一批岐军成功跨过护城河,一部部云梯被搭上城墙,排头的刀兵踩着云梯向墙上攀爬。
“酒精!”
“滚石!”
“给我砸!”
用瓷罐装载的酒精,就是燃烧瓶,点燃扔下去,一旦破碎便火花四溅!
燃烧的酒精,将第一批爬梯的岐军烧得哀嚎连天!
痛苦的哀嚎,与扑不灭的蓝焰,犹如天降神罚般,深深打击了岐军的士气。
没人再敢往云梯上攀爬!
“用门锤破城!”
岐军几步攻城车,被炸药陷地无法前进,便组织工兵扛着门锤,企图凿穿冰墙!
“咚咚咚……”
接二连三的撞击,冰砌的城门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扛门锤的岐军,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上火油,融化冰墙!”
岐军的弓弩手,投石机,同时瞄准冰墙,瞬息之间,万箭齐发!
带着火油的箭头,镶嵌在冰墙上,燃烧不灭的火焰,使得冰墙迅速融化!
“倒泥浆!”
原先在打石山上时,李韫便用过泥浆扑火,效果十分显着。
黏糊糊的泥浆,被一桶桶从墙上灌下,很快便在冰墙上敷了一层保护壳,火油再不能燃烧!
“将军,我军伤亡千数,鸣金收兵吧!”左椿劝道。
王烈风咬了咬牙,虽心有不甘,可士气已衰,再战损失只会更大。
“鸣金,收兵!”
“叮叮叮……”
清脆的钟声在战场上响起,岐军放弃攻城,迅速往后撤退。
燕军趁机又射了几波火箭,让撤退的岐军再添了几波损失。
墙上胜利欢呼,墙下仓皇狼狈。
“先莫要高兴得太早,岐军只败退一波,还不足以让他们就此罢休,传令下去,加紧扑火,补充物资,以备再战!”李韫招呼道。
“是!”
虽未刀兵相见,但岐军的投石机威力确实不小,城墙上也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许多城壕门楼都有损失。
果不其然,第一波战斗还未停歇半个时辰,岐军再度集结了兵力,继续向城门猛攻。
这一次,岐军不再爬墙,而是利用弓弩与火炮作掩护,集结了大量的盾兵,护送撞门锤至城下。
对着冰墙就是一通猛撞!
可即便是将外层的厚冰凿穿,内部还有“钢筋混凝土”,再粗壮的门锤也难以撼动分毫。
而城墙上的燕军,滚石,燃烧瓶,轰天雷轮番往下丢,炸得岐军血肉横飞!
不知不觉,天蒙蒙亮。
“叮叮叮……”
岐军第二次鸣金败退。
“这燕王小儿,难道会巫术不成!竟能释放出‘鬼火’!”
王烈风用拳头猛砸案桌,连续两拨攻城,死伤超过三千人,攻城车等器具大部分受损!
“将军,鬼火可不是蓝色的,而是青色。”
左椿说道:“从战场退下来的将士身上可以嗅到,他们身上所燃烧的是酒。”
“酒?”
王烈风抓起桌上酒壶丢进火盆,根本就没烧出任何火焰,反倒还将木炭给浇熄了。
“你告诉本将军,为何这酒不燃?”
“这……”
左椿也没接触过蒸馏酒,他咋知道酒精要高浓度才能燃烧。
“原先是我们小觑了燕王,他能短短半月不到便推到武州,必已是韬光养晦,做了万全之策的。”
左椿提议道:“连续两轮攻城失利,士气有所降低,不如暂缓攻势,再寻找破城之计。”
“哼!和亲,和亲!和出个反贼来!若当初岐王采纳了大王子的建议,武力收复北燕,又岂会有今日的窘迫!”
王烈风在营中不停发着牢骚,
“攻城之战,本就难打,今夜小小失利,本将军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只是这燕王一直龟缩在城中,难道本将军要在这里跟他一直耗下去么?
与戎国交战,大批粮草辎重都已供给东边,更莫说天寒地冻,转运困难,我军怎能消耗得起?
再者,燕王谋反、大王子被俘,此消息若传回王都,二王子党羽势必会从中作梗;
到那时,莫说是打仗了,老子连兵权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将军勿急,下官刚思得一计。”左椿亮着眼睛说道。
“卖什么关子,快快讲来!”
“武州城有高墙壁垒,想要强攻必定很难,何不想办法从中破坏呢?”
左椿笑道:“先前燕王攻破武州城,一定收押了许多岐军俘虏,若我们能联系到俘虏,想方设法与之里应外合,何愁武州不破?”
“你这话同等于放屁,如今的武州城被防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如何与那批俘虏取得联系?”王烈风摇头否定。
“呵呵,事在人为,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
左椿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凑近王烈风耳旁低语了几句。
王烈风听完,大呼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