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白轻轻咬了咬嘴唇,
感觉冉秋叶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还不如何雨水透露得多。
夜色沉静,
这类私事,也不便多问。
周晓白不再追问,但心中已有大致判断。
此时,不论是娄晓娥,还是冉秋叶,都在等待。
可那人偏偏不给答案,
这样下去,不就等于默认了一夫多妻?
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个呢?
周晓白心跳加速,既想驱散这念头,又冲动地想有所行动。
很久,很久,
时光悄然流逝。
周晓白心中黯淡,不愿,不甘,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这种事,怎能去做?
秋叶会怎么看?
晓娥姨会怎么看?
爸爸妈妈肯定会生气。
外人也会指指点点。
无奈又无力的是,那个男人无动于衷,
看待她们的眼神,与看冉秋叶或娄晓娥完全不同。
没有爱慕,没有男女之情。
他如此,
自己又能怎样呢。
终究只是一厢情愿,注定没有结果的情感。
快出国了,
趁他不在,感受感受他的气息,他的存在,
周晓白觉得很满足。
等他归来时,
就算再不舍,也必须彻底斩断情丝。
何念秋瞪大眼睛,有些难以入眠。
为了妹妹的事,真是愁死个人。
爸爸和周晓白全然没有自觉,
就不能收敛点,悄悄地在一起吗!
之前那番话的效果,
周晓白惊得像只受惊的兔子,这么久没来;
最关键是,爸爸听了,也没什么反应。
何念秋有些不敢再充当那改变命运的蝴蝶翅膀了,
生怕再做什么,反而让两人越离越远,到时候妹妹就彻底没戏了。
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什么都不做,
这两人也太缺乏自觉了。
犹豫徘徊许久,
何念秋深切感到,既然未来已被蝴蝶翅膀所影响,更应采取行动,修正这件事。
关键并不在周晓白身上,
周晓白喜欢爸爸,这已无需证明。
关键在于爸爸的想法。
按理说,爸爸是个老油条,两个老婆一个都没撒手,脚踏两只船这么熟练,不可能不懂周晓白的心意。
所以,他是懂的,很清楚。
清楚却无动于衷,
这就有点棘手了。
是不喜欢吗?
想了想,何念秋摇了摇头,周晓白那么漂亮,爸爸那么花心,怎么会不喜欢呢,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除非不是正常的男人。
爸爸脚踏两只船,那么渣,十足的渣男,很典型的男人。
一番分析下来,
何念秋确信,爸爸应该是喜欢的。
喜欢却又无动于衷,没采取任何行动,
只能有一个原因。
有顾虑,这顾虑可能是身份差异,年龄差,或者是关系太近不方便下手。
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影响可不好。
这样的话,也说明爸爸是个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真是太气人了,身为渣男,就不能爽快点吗?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占便宜是傻蛋。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何念秋心累却坚定,必须出手干预,
谁让自己是亲女儿呢!
访问团在狮城停留几日后,又去了人妖国和其他国家。
最后一站,由于未开通国际长途,
何雨柱给娄晓娥发了电报,告诉她回国的消息。
行程历时二十多天,
比预计的时间要长。
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时,已是后半夜。
这时,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家,先在酒店补了个觉,第二天早上才回了四合院。
小念秋拿着风车,在院子里快乐地跑来跑去,小灯则神情专注地在一旁守护着,二十多天未见。
何雨柱见到宝贝女儿,心情格外好,一把抱住她,亲了又亲:
\"爸爸回来了,想爸爸没?\"
\"想了呢...\"
何念秋笑容纯净,一脸萌态,可爱的样子让人的心都化了,何雨柱忍不住又亲了亲她,问:
\"妈妈呢...\"
“妈妈...\"
何念秋眼珠子闪闪发亮,眨巴眨巴,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说好困,在房间里补觉呢...\"
何雨柱莫名觉得天气有点热。
分别这么久,
纵有千言万语,忧喜交加,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小灯,你陪念秋在院子里玩吧...”
何雨柱放下念秋,温和地摸了摸小灯的头,一气呵成地回屋关门。
小灯望向念秋,板着小脸,冷冷地说:
\"为什么要撒谎...\"
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何念秋不理她,盯着房门,激动又期待。
妹妹要出现了...
卧室里静悄悄的,一丝丝晨曦从窗缝里溜进来,洒在地上,映出一片蒙眬的光辉。
床上,一个恬静的人儿抱着枕头侧躺着,那画面美得让人心动。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心更热了,他思念着周念,心里涌起了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灼热的气息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点燃。
“秋叶……”
他轻声呼唤,伸手想把她搂入怀里,温柔地靠近。
一切障碍似乎都不存在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如往常。
他下意识地嗅着她的发香,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满足。
作为多年的夫妻,他喜欢顺其自然。
然而此刻,酷热的天气和汹涌的思念让他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渴望一口气把心中堆积的情感,那些无法用言语完全表达的柔情,全部告诉她。
她的发间飘散着一股清新淡雅的独特香气,这香气在鼻尖萦绕,既令人陶醉又带着些许陌生,不属于任何熟知的花香。
何雨柱的心中像被火烤着,他依然有点呆滞,本能的冲动比理智更快一步。
卧室再次陷入沉寂,连呼吸声也消失无踪。
何雨柱整个人愣在那里。
另一边,秦淮茹把准备好的早餐摆上桌,白馒头、粥,还有一碟炒蛋。
虽然她在食堂也有饭吃,但小当在后勤工作,小槐花还在上高中,两人都需要吃早饭。
“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淮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催促着,准备换上工作服。
“妈……”
小当咬着馒头,眼睛盯着她,好奇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好像变年轻了?”
“就你会说话!”
秦淮茹笑而不以为意。
“妈……”
小槐花也不由得看了看她,附和道,
“姐姐说得对,我也觉得你好像年轻了些……”
秦淮茹没接话,侧身回避,眼神里闪烁着微妙的情绪。
二十多天没见,他去哪儿了!
屋内,念秋和小灯并排站着接受惩罚。
何雨柱板着脸,先是看了看小灯,然后严厉地看向念秋:“为什么要说谎!”
何念秋扁着嘴,小脸上满是惊慌,像是受惊的小鸟,泪水夺眶而出,
“晓白阿姨是个大懒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想跟她玩,她不理我,我就想让爸爸去吓唬吓唬她,以前妈妈赖床,爸爸一抱妈妈,妈妈就会起床……”
何雨柱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自己的女儿虽然只有四岁,却早熟得让人心疼,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看到她害怕地哭了,何雨柱心里也很难受,没有把责任全推给她,而是把她搂过来,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柔声告诫:“以后不许说谎了,知道吗?否则,爸爸会不高兴的……”
何念秋擦着眼泪,乖巧地点点头,小小的脑袋依偎在他怀里,虽然应付了过去,但她一点也不开心,心里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周晓白这么快就离开了,显然计划落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卧室里有些昏暗,周晓白喜欢抱着枕头睡觉,脸埋在枕头里,身形和发丝都与妈妈相似,肯定会认错人的。
爸爸虽然有些“渣”,但也很男人。
这么久没见妈妈,他肯定很想念。
按理说,就算一开始没认出来,后来发现了也会继续装作没认错。
这种事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
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吗?
除非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但爸爸确实“渣”,很男人的。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这么好,他不可能放过的。
至于周晓白,那么喜欢爸爸,也不会拒绝的。
难道,爸爸进房间的时候,周晓白已经醒了?
何念秋有些不解,又沮丧又泄气。
自己这只蝴蝶,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经过这件事,周晓白不知道又要多久才会再来,而她和爸爸的距离也越拉越远,这样一来,妹妹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最关键的是,她只是个四岁的孩子,除了言语引导,根本做不了更多。
不然,就该找个机会把他们关在一个房间里才好。
何念秋焦急又无奈,多么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把这一切乱局重新纠正过来。如果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妹妹就会消失。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小灯,你知道姨去哪里了吗?”
何雨柱温柔地搂着小念秋,转头问小灯。“去买菜了。”
小灯回答得很干脆。
何雨柱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小念秋,头痛不已,这件事绝不能让冉秋叶知道。
想了想,他柔声安慰道:“念秋听话,别哭了,爸爸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你也当作没发生过,别告诉妈妈,知道吗?妈妈要是知道你撒谎,会不喜欢你的。等妈妈回来,你就说晓白阿姨有事走了,记住了吗?”
何念秋抽噎着,乖乖应道:“嗯嗯,念秋记住了,不会乱说的……”
搞定一个。
何雨柱又看向小灯,没等他开口,小灯认真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个懂事的小丫头。”
何雨柱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但他的心情却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小孩子的事务容易解决,大人的世界才是真的复杂。
一想到这些,何雨柱就头疼,烦躁地想捏捏念秋的小耳朵,但看着她委屈地哭泣,又只能作罢,只能先安抚好她。
这件事要是让冉秋叶知道了,娄晓娥也会知道,到时候两个醋坛子一起打翻,那可就有得头疼了。
回来的第一天,何雨柱没有去上班,直到第二天才前往轧钢厂。
生活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平和,但有些事难以忘怀。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何雨柱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放下,拿起不锈钢杯子喝了口茶,目光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何雨柱转头望去,于莉带着甜美的笑容,怀抱一叠文件欢快地走进来,
“何厂长,雨水说她要专心学习,这些是需要处理的文件。”
“放那儿吧。”
何雨柱平静地点点头。
于莉的目光温柔地映着他,眸中波光粼粼,放好文件后,她转身将房门紧紧关上,
“何厂长,这二十多天没见,我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想向您汇报……”
出国访问的行程落幕,却仿佛掀开了新的篇章。
接下来连续几天的报纸热闹非凡,评论员们的文章针锋相对,好比围棋高手对弈,一开始谁也不服谁,慢慢地,局势变得清晰明了。
何雨柱每天翻阅报纸,并非是因为有多么热衷于国家大事,纯粹只是闲得慌,找个方式打发时间。
然而,这不妨碍他从中洞察到时代的风向标。
纵览千篇评论,归根结底,传达的主旨无非是四个字:吸引外资。
转眼数日已过。
娄晓娥归来,再次借助了郭家的助力,这次却带着一条船和方便面生产线一同到来。
何雨柱接到了电话,驱车前往津门港口。
三年时光飞逝,他再度与郭英中相见。两人寒暄了几句,何雨柱并未深究郭此行的目的,简单地接上了娄晓娥和思思便离开了。
郭英中目送车辆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首次在香岛相遇时,他就觉得何雨柱非池中之物,而今更是确认无疑。
困境中的郭家,因与何的结缘,似乎已经筑起了航空母舰的基石,未来的辉煌指日可待。
但对于何的真实身份,郭英中依然一无所知。
表面上,得知他是一家小轧钢厂的厂长并不困难,但郭英中心里哪里会相信?
“非常可乐”、“健力宝”,任选其一,足以让他在香岛富甲一方,累积难以计数的财富,而他却显得毫不在意。
尤其上次来内地作客时,无意间瞥见送行之人,郭英中至今回想起来仍感到脊背发凉,灵魂深处都在震颤。
这种念头,只能暂时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