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点荒谬。
尽管对爸爸无比崇拜,但作为亲历者和见证者,何念秋不得不承认,那时的爸爸确实有些青涩,地位太低,还只是在浅水区扑腾,离龙门还远得很。东瀛的事,若是说他也有份,那就有点夸大其词,往他头上乱加光环了。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一个人的地位一旦被无限拔高,崇拜他的人总喜欢给他贴上各种各样的光环。
砰砰砰。
敲门声响了起来,何念秋下意识地转头,
“娄晓娥,开门……”
听到何雨柱的声音。
娄晓娥先是高兴,随即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开门,得晾晾他,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这么想着,娄晓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就不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咔嚓一声。
门开了。
何雨柱冷着脸站在门口,娄晓娥眨了眨眼,显得有些慌乱。
这酒店的锁真是太不靠谱了!
你刚才说啥了?
何雨柱平和地望着她,“再说一遍吧,我没听清楚。”
说就说,谁怕你啊!
娄晓娥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抬起:
“我说立刻给你开门,咋了,不行吗?”
何雨柱觉得好笑,走上前一步,示意行还是不行。
思思抱着书,把小脸遮得更严实了。
何念秋依旧盯着电视,眼不见为净。
老爸真是能耐,二婚老婆还在旁边呢,一会儿要上演全武行了吧。
冉秋叶脸颊微红,睫毛忽闪着低下了头。
她猜,也许,八成...
空气里流动着清新的味道。
无需再等待。
何雨柱不偏不倚,先亲了两边的媳妇,又抱起小念秋亲了亲,搂着思思亲了亲,随后大手一挥。
“行了,现在回家吧。”
娄晓娥努努鼻子,显得不太乐意:
“我不回去,要和思思住这儿。”
何雨柱温柔地揽着她,问:
“你回来,有没有去看看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还在世呢?”
娄晓娥又惊又喜。
她知道聋老太太是个守信用的人,除非万不得已,让她传达的话绝不会说。
原本以为那个呆板的男人连巴黎铁塔都不知道,老太太恐怕是不在人世了。
回来时,还想着要去祭奠一下。
“聋老太太身子挺好,几年前得过一场病……”
何雨柱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聋老太太也是怪,生了一场病后身体反而越发硬朗,就是心里一直挂着娄晓娥的事,这些年总是郁郁寡欢,心病还需心药医,娄晓娥回来了,聋老太太也就不用把这事憋在心里,放不下了。
后院,聋老太太的家。
“老太太,我回来了…”
娄晓娥搂着她呜呜地哭。
聋老太太笑得眼角闪着泪光,轻轻拍打着她:
“傻丫头,还以为等不到你回来呢…”
“哪能呢,老太太一定会长命百岁…”
娄晓娥哽咽着,突然想到什么,把思思拉过来,含着眼泪得意地说:“老太太,你瞧瞧,这是我女儿思思,是不是跟我长得特别像…”
“像,像极了!”
聋老太太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梦到小傻丫头了,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么一看,还真是一个样呢…”
何雨柱扶额,无言以对。
这是什么眼神,哪里像了,明明像她爸,就是她爸那股子热情劲儿一点没遗传,整天板着个脸。
不过考虑到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也能理解。
这么一想,
何雨柱心理平衡了许多。
“哼,我就说像,那男人还说不像呢。”
娄晓娥得意地白了他一眼,揽着思思轻声介绍给聋老太太:“思思,这是老奶奶,快叫人。”
思思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小脸冷冷的,声音也冷:“老奶奶…”
“好孩子,思思真乖。”
聋老太太笑得眯起了眼,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巧克力,塞到思思手里:
“吃糖,很甜的…”
何雨柱眼角抽搐。
老人喜欢吃甜食,这些年偶尔会给老太太送点巧克力,每次都并不多,上次送的距今也有半年了,不知道她藏哪儿了,还留着。
“念秋,你也来,给你一块…”
聋老太太笑呵呵地招手。
何念秋萌萌地跑过去,甜甜地说:
“谢谢老奶奶…”
“好孩子,念秋也乖…”
多年未见,
何雨柱知道娄晓娥和老太太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便体贴地没去打扰,拉着冉秋叶出了门。
“怎么了?”
冉秋叶一脸疑惑。
“回去做饭,一会儿跟老太太聚聚,你帮我摘菜。”
何雨柱一本正经。
没道理一个老婆时有房子住,两个老婆时就没地方住了,没有机会就自己创造机会。
“好。”
冉秋叶点头应允,没多想,回了家。
见何雨柱把门关紧,冉秋叶眼中映着他的身影,脸泛红晕,心乱如麻。
很久,很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何雨柱精神焕发。
冉秋叶脸热热的,推了推他:
“快去做饭吧…”
做饭其实挺简单的。
只是吃饭时,
娄晓娥的眼神像藏着小刀子,时不时瞪过来一眼。
何雨柱面不改色,假装看不见。
他又不傻也不笨,
两个人消失了那么久,
经历过婚姻的人,
娄晓娥很清楚他们去了哪儿,心里又酸又气,非常不痛快。
饭后,
冉秋叶主动送老太太回家。
娄晓娥噘着嘴,闷闷不乐。
“思思,看好妹妹…”
何雨柱小声叮嘱了女儿,拉着娄晓娥进了卧室。
思思不由揉揉眉心,一脸无奈。
何念秋眨巴着萌萌的眼睛,有点不忍直视。
她算是明白了,之前真是想多了,高大的形象碎了一地。
老爸果然够渣,明摆着两个老婆都想要,老妈前脚刚走,就迫不及待带着娄晓娥进屋,真当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
不愧是时代的弄潮儿,行事风格果然有魄力。
何念秋既兴奋又期待。
老爸果然是真·渣男,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周晓白也被渣了。
周晓白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还不来呢。
愁死个人。
卧室里。
“坏蛋,想干啥…”
娄晓娥还在生气,十分不高兴。
何雨柱关上门,温柔地望着她。
娄晓娥眼里闪着光,心里软软的,顿时气消了。
清新气息弥漫。
很久,很久。
夜色彻底暗下来。
何雨柱心情舒畅,成就感爆棚,
以为美好生活从此开始,
那完美的阿威十八式,终于有机会实践了。
没料到被娄晓娥和冉秋叶联手赶了出来,
“你这个坏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休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何雨柱心里一阵郁闷。
女人真是变得太快,刚才还喊着不让走,转眼就忘了。
不过呢,
今天也算大被同眠了一把。
何雨柱心情大好,悠哉悠哉地走向食堂办公室。
隔壁,
秦淮茹透过窗户,静静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前院,
于莉眼中波光粼粼,犹豫着是否该跟随。
食堂办公室内,
夜幕降临,
一片宁静。
何雨柱失眠了,思考着如何真正实现大被同眠的目标。
吱呀,房门轻轻被推开,又轻轻关上。
隐约可见一个身姿曼妙的身影站在那里。
居然还敢来。
何雨柱心头火起,起身走过去。
清新的气息蔓延开来,
迅速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平静的日子,悄然流逝。
转眼间,两天已经过去。
围棋队的成员们集合完毕,也到了动身前往东瀛的时候。
隔着一片海洋,坐飞机很快就能到达。
大约四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东瀛首都——江户的机场。
红国与东瀛在围棋领域有着交流,偶尔也会举办对抗赛。
队伍里,有些老队员以前来过东瀛,面对现代的机场、高耸的玻璃墙以及远处的摩天大楼,他们还算镇定。
而新队员们则个个显得紧张,眼神不知所措。
相比江户那繁华如锦、高楼林立的景象,国内的一些城市就显得像个乡下地方,这种差距感让人感到压抑,透不过气。
何雨柱静静地望着远方,有些出神。
如今的江户城,已与现代化大都市无异。
即便是作为全球三大金融中心之一的香岛,与之相比也明显有别。
同样是战后重建,
东瀛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发展经济,创造了经济奇迹,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在废墟上建造出了世界上最繁华的江户城。
他曾几度前往香岛,
也浏览了不少关于东瀛的报纸。
作为世界第二的经济体,凭借资本主义的红利,东瀛的商品出口到上百个国家。
东瀛人平均月薪最少有一万红元,而国内工人大多只有三四十。
两相对比,真是天壤之别,难以企及。
然而,即便再辉煌、再繁荣,这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虚假幻象。
同样是战后,
国内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放弃了经济快速发展,集中力量研发了保护国家安全的东风系列导弹。
一代人的辛勤,为后代带来了福祉,也向世界宣告了大国的崛起。
同样是那一代人的努力,东瀛积累了购买镁国的实力,却像待宰的猪一样,转瞬间就被瓜分。
两相比较,依然是天堂与地狱之别,让人感叹不已。
何雨柱内心五味杂陈,与围棋队一行人走出机场出口,立刻就被一大群人包围,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人群中,有使馆人员、同胞、记者、东瀛官方代表,更多的是普通东瀛民众,他们举着自制的小国旗,热情洋溢地挥舞呼喊,他们的笑容和热情都是真诚的。
何雨柱对此感到有些奇怪,但并不意外。
如今东瀛分为左翼和右翼。
右翼偏向资本主义,
而左翼则是不满于资本主义压迫的东瀛进步青年。
他们将红国视为精神支柱,作为信仰。
红国历史悠久,能成为人们信仰的人物很多,但在国际上有如此影响力的人并不多。
随着国际局势的突然变化,大国之间开始友好相处。
这让左翼产生了一种信仰崩溃的感觉,许多人因此消沉,尽管如此,他们对红国人民仍然友好。
得知围棋队的到来,他们仿佛迎接自己的盟友亲人一般,自发前来接机。
在机场候机室内,
围棋队接受了记者的简短采访。
作为领队,何雨柱深知低调之道,
于是将这种露脸的任务交给了副领队。
看着副领队曾副队长从容应对这类采访,简单的问答在事前就有使馆工作人员准备好的翻译协助,副领队的回答滴水不漏,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平淡无奇。
往往是副领队长篇大论一番,
翻译只用一两句话就概括完了。
何雨柱看了一会儿,觉得找翻译有点多余,来接机的东瀛朋友们都熟读过红国语录,对红国话并不陌生。
短暂的采访结束后,
围棋队乘车前往下榻的酒店,各自休息。
围棋友谊赛将在次日正式展开。
因为是友谊赛,形式不同于正式比赛,更像是挑战赛,主场一方拥有更多优势,可以进行车轮战,不服的名手随时可以应战。
以往就曾有一位东瀛五段棋手在红国的友谊赛中横扫对手。
过去的友谊赛中,红国的胜绩屈指可数。
这次东瀛一如既往地不够重视,派出的棋手以七段为主,五段为辅,其他都是业余选手,比赛本身并无太多亮点。
何雨柱用搪瓷缸子泡了杯清茶,边看报边等待,三天后比赛就结束了。
自比赛结束后,
何雨柱再没翻阅过东瀛的报纸。
每天看着同一个头条人物,有些厌倦了。
东瀛人也真是无聊,不就是让了两子赢了一群九段高手,几个顶尖棋手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天天报道,搞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比赛结束后,
东瀛的两大棋院发来了邀请函。
征得国内同意后,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毕竟东瀛棋院以前对红国还是相当给面子的,在友谊赛中总是让红国两子,先行权也在红国。
因此,围棋队又在东瀛逗留了两天,参观访问了棋院。
安排副领队曾副队长去见识一下世面。
何雨柱则留在酒店看书,本想看看此时东瀛有什么电视剧,却发现电视节目和报纸如出一辙,时光就这样悄然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