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头。
何雨柱正悠哉地喝水呢。
突然,饭堂主管一路小跑过来。
说是李副厂长要招待客人,得准备几个像样的菜。
何雨柱应了一声,“行吧。”
点点头,算是接下了活儿。
这李副厂长和杨厂长可不一样。
杨厂长实诚,宴请嘛,够吃就好,从不多加菜。
李副厂长呢,讲究排场,用现在的词儿说,就是爱显摆。
请人吃饭,量少了不行,盘子空了丢脸,得丰盛,得剩下才显得阔气。
这剩下来的菜,平时都便宜了刘岚,打包带回家。
每次招待,李副厂长都要额外加菜。
何雨柱也懒得一次次折腾,干脆一次多做点。
这次也不例外。
炖白菜、土豆丝、茄子、豆角、西红柿,
白萝卜、胡萝卜、黄瓜、丝瓜、小南瓜,
整整十道菜,管够。
也不是不想炒点荤腥,实在是没有。现在有青菜吃就算不错了。
半个月前,杨厂长就吩咐过,不让再买鸡鸭鱼肉了。
冷库里存的那些,这半个月来陆陆续续用来招待客人,早没了。
菜炒好,何雨柱闲下来,让马华和刘岚给送过去。
没一会儿,李副厂长黑着脸,跟他们一块儿回来了。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一个做饭的,让你炒菜就炒,故意弄这么清淡,连个荤菜都没有,拿我当兔子呢?能干就干,不能干滚回车间去!”
李副厂长气势汹汹,满嘴不客气。
何雨柱眉毛一挑,冷冷回击:
“你是不是兔子我不知道,但你脑子不清醒,分不清是非,这挺明显的。我就是个炒菜的,有什么材料炒什么菜。你要想吃荤的,脑袋进水了才来找我,你找对人了吗?你应该去找饭堂主管,问问为啥不买荤菜。”
“咱们工人有力量”,这话这时候可不是唱唱而已。
工人老大哥,那可是尊称,不是白叫的。
只要不旷工,不早退,不偷懒,根本不用怕,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铁饭碗那可是摔不烂的。
哪怕砸扁了,它还是铁的,能吃饭,真有人故意找茬,还能反击呢。
杨厂长这正职在厂里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一个副职,嚣张个啥?
何雨柱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不惹我,我不惹人。
李副厂长无故找茬,他可不吃这一套。
“你,你这什么态度,还想不想干了?”
李副厂长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何雨柱这个不起眼的厨子,竟敢这么不把他这个副厂长放在眼里,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全冒出来了。
看上的小寡妇还没追到手,就被这厨子勾搭上了。
每次宴请的菜都不够,害他每次都丢脸。
尤其是暗示了那么多次,小寡妇却选了这厨子,不选他,最让他憋屈。
“我想不想干,关你屁事!”
何雨柱冷笑:“工厂是你家开的?你算老几?认清自己,别在这儿装大爷。”
一旁,马华悄悄竖起大拇指,表示力挺。
刘岚心里也痛快,以前总觉得何雨柱那张嘴不饶人,句句带刺,特别招人烦。
这两个月他沉默寡言,她倒觉得这人其实挺好。
现在听他这些带刺的话,她竟莫名兴奋起来。
不过,刘岚还是担心何雨柱别一时冲动打人,那事儿可就大了。
“何雨柱,算了吧,少说两句。”
刘岚上前,护着何雨柱说。
李副厂长的脸色本来就难看,见刘岚这样,更是气得跳脚,吼道:
“何雨柱,你真是狂妄!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我宣布,撤销你的班长职务,立刻,马上,把你调去车间,滚远点,这厨房以后不欢迎你!”
“哟,你可真有能耐,除了调我去车间,还有别的招数没?”
何雨柱讽刺道:“你有种开除我,我敬你是条汉子,不然就是个没种的东西。
“不在厨房干了又怎样,你以为我喜欢炒菜给脑子有坑的人吃?
“不用你调,我自己走。”
何雨柱冷冷地扯下围裙。
马华见状,立马跟着,“师父,我也走,跟你去车间。”
“我也是。”刘岚不屑地瞥了李副厂长一眼,也解下围裙。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有点意外。
马华忠诚讲义气,跟他走不奇怪,没想到刘岚也这么有骨气。
“好,好,同进退是吧,你们够狂妄。”
李副厂长气极反笑,手指一个个点过去,恶狠狠地说:
“何雨柱,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等着。”
何雨柱眯起眼,目光冷冽。
……
饭堂是个两面通的大楼。
一边是职工入口,
另一边则是正门,接待贵宾的,里面一间间包厢装修得体面,而饭堂厨房,相对而言,就像是酒店的后厨。
正门处,杨厂长和娄董事寒暄了几句,带着饭堂主管走向包厢。
娄董事心情不错,他早就想来这饭堂尝尝鲜了。
可惜,杨厂长一直没邀请,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来。
等了半个多月,总算等到了。
这次,说什么也要和那位何师傅聊聊。杨厂长不顶用,只会推脱,说没时间,哪知道他被家里那一大一小两个吃货烦成啥样了。
不就是菜嘛,做得再好吃,不也就是菜,不吃又能怎么样!
娄董事心想,不吃,还真是想吃。
“那边什么动静?”
听见厨房那边隐约传来的争吵声,杨厂长皱了皱眉。
正好,他也想找何雨柱安排一下菜,于是和娄董事简单说了几句,便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