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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回来!”朱慈也无心与陆廷玉交战。

一心想着这个朱宁性子暴躁,竟落入了萧凉关的圈套。

朱慈欲上前助朱宁取萧凉关首级,不料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大燕战神。

长枪挡在他面前,陆廷玉缓步从身后走来:

“你的敌人,是我。”

萧凉关老神在在的抽出三支箭,搭在弦上,三指拉弓,瞄准奔向此处的朱宁。

朱宁长刀一挥,将三支箭抽到一旁。

嘲讽道:

“我看传说中的杀神也不过如此,莫不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好了?”

“六箭,一箭未中,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别说三支箭了,只要他的长刀在手,就没有一支箭能射中他。

远攻又如何?

他偏偏要与他近战!

他急速地夺过萧凉关的箭,顺便还杀了几个不长眼的大燕军。

他可是南决的翘楚,说他不够聪明,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近在眼前,他踏上马儿,跃上棚顶,与萧凉关近在咫尺。

可他方到,萧凉关便随后跑了。

这诡异的轻功,诡异的步伐,从来没见过。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快的就消失在眼前?

萧凉关一边躲,一边甩着自己的双腿:

“时常不用,倒是快废了。”

陆廷玉也发现了这诡异的轻功……

只是这轻功有些眼熟啊……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以在一瞬间消失,又在一瞬间在别处猛然出现。

就好像他一直就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他来不及多想,两柄开山斧已经朝他的项上人头劈来。

他挑起枪尖,一脚抵在树上,挡住了开山斧的杀招。

萧卿尘一边抵挡着南决军,一边看向父亲。

这步伐……好生的眼熟。

他从来不知父亲竟有如此高超的轻功,何时修炼的?

而他父亲的双腿又是何时长出来的?

他明明亲眼瞧见父亲的双腿……

他一个闪神,被南决军抓了空档,一刀划伤了他的胳膊。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

而后抬起长剑,将那人的喉咙撕破,鲜血喷涌,洒满了城外的土地。

萧凉关每站定一个位置,便抽出箭射向朱宁。

朱宁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萧凉关的身影。

他只好放弃这场没有目的的追逐,站定在马车身边。

身后有马车抵挡,他只管防着前方,与左右双方便可安然无恙。

这场博弈,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他朱宁。

他的箭总有用完的那一刻。

“咻——”一支箭穿过他的左耳边,他迅速抬刀将其打落在地。

很好,这次只有一支箭。

说明他的箭不多了,他的进攻次数屈指可数,他只需要等到萧凉关弹尽粮绝,他就可以放心追击萧凉关了。

“咻——”右边射来一支箭。

被他阻挡了下来。

他越来越自信,一支一支的射,是伤不到他的。

他没有注意到,方才落在左脚边的那支箭,不知何时消失了。

“咻——”一支箭竟然从面门前射过。

该说不说,萧凉关太蠢了,竟然敢朝着正面射来,这无疑是又浪费了一支箭。

可他依旧没有注意到,方才落在右脚边的箭,也失踪了。

朱宁心中盘算着,眼下的战况,父亲牵制住战神陆廷玉,由他牵制着杀神萧凉关。

仅凭萧卿尘一人与两万大燕军,定是无法抵御他十万南决军。

这场仗,是南决胜了。

他只要守住后方,萧凉关就无生机可言,大燕亦没有生机可言。

可他身后有马车相靠,别说是一支箭了。

三柄箭同时射出,也未必能穿透这马车的两侧。

但是他依旧没有松懈,时刻提防着身后,只是将更多的心思用来防御眼前罢了。

包围圈外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穿着火红战衣的南决军。

大燕将士全力抗敌,再加上开战前萧卿尘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大燕军以一敌十,威猛无敌。

杀起敌人来更是毫不手软。

就这么等着、等着。

月光穿过树干洒在地面上的尸体。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

朱宁心中数着时间,数着人数,可迟迟没有等到萧凉关再次出箭。

他的警觉性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了许多。

难道萧凉关已经没有箭了?

或者……

萧凉关仅剩一箭之力,故意拖延时间,等他懈怠,再引他出动,然后将他一击毙命?

朱宁思忖良久,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高一些。

既然如此,那么他就佯装中圈套,然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呵,他心中冷笑一声。

随后提刀朝着朱慈那边的战场行去。

行到中途,果不其然,身后一支速度极快的箭穿破风声,朝他刺来。

朱宁阴笑道:

“雕虫小技!”

他一转身,将那支箭折腰砍断。

他看着落在地面上断成两半的箭,内心已然吹响了胜利的号角,刚要回身嘲讽。

忽而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长箭撕破风的断裂之声。

他抬箭欲抵挡,可四面八方纷纷袭来长箭。

四根?

不!八根!

他在一回头,依旧有两根!

不!是十根!

他提起长刀砍断前方两支箭,随后飞速转身,砍断身后的两支箭。

他双足用力一踏,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砍断左右共四支箭。

还有两支!

在左后方!

他一手撑在地上侧翻了个身子,抬手砍断最后两支箭。

他长刀插在泥土里,气喘吁吁地看向地面上折断的箭,嘲笑道:

“这点儿小伎俩,可瞒不过我啊!”

“萧凉关,你老了!你就认了吧!”

“哦?我老了吗?”一道低沉充满杀意的声音在朱宁身后响起。

他的身子一僵……这个声音,离得未免也太近了。

他的手刚握在刀柄之上,一把铺满月光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登时感觉到了剑的冰凉。

“其实射箭,只是我的爱好,世人皆以我的爱好来定我之擅长,可笑。”

萧凉关“咯咯咯”的笑声在他背后响起,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仿佛也在笑。

朱宁听着这笑声不觉起了一身冷汗,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真正擅长的是剑术,没错,我比你更擅长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