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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还是寒意?

听完朱莉这话,我怎么感觉裤铛里凉飕飕的?

这是坑,这绝对是个坑!

朱莉兴许是我身边待过的女人里脑袋最清醒的一个。

但即便是她也免不了会有些姑娘家的小心眼和小心思。

好在她不似姓林的那般多愁善感。

否则多说多错,好心安慰完反倒还成我的不是了。

“莉莉,白姐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帮我,起码现在我得学着靠自己啊。”

“噢?你这吃软饭还吃出觉悟来了?”

啧,好话不会好好说?

什么叫吃软饭啊?

但她这话我又没法反驳。

钱是她在花,事儿也是身边的女人们在出力。

这乍一看不就是吃软饭么?

见我没吭声,朱莉白了我一眼:

“行了,不给你添堵了,我够善解人意吧?”

“靠谱!”

我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

这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朱莉也得跑。

但她冷不丁又补了一句:

“那我和白婳比起来,谁更善解人意啊?”

“……卧槽!”

朱莉随即玩味一笑,摆明了是故意消遣我。

我表面上没说啥,嘴里说着以后别瞎开这样的玩笑。

可实际上我心里很清楚。

天底下,哪有百分百的玩笑?

……

早晨赔完人家旅馆老板钱后,我们就换了个地方住。

那中年男人也被韩念念“处理”干净了。

到哪过程我没问,生怕听到一些不得了的话。

换了家旅馆后,我让其他人都好好休息休息。

我则独自一人离开旅馆,打算去探探万仁巷的情报。

这方面的见识,我还是跟龙哥学的。

一个人出来打探消息,越是乱的地方越是可能有收获。

于是我依葫芦画瓢,打了量摩的问师傅:

“师傅,咱这儿有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我可以加重了“好玩儿”的音,目的就是让人家明白我是啥意思。

师傅不愧是老司机,一听我这话就咧嘴笑了:

“哎呀!小伙子大白天就想那事儿呢?不过你放心,大哥知道地儿。”

我一瞧这师傅就差拍胸脯跟我保证了。

想来大家也是同道中人。

现在想想,这道理真没啥毛病。

女人就算了,毕竟脸皮子薄。

有些话,爱听不爱听的都不合适当着人家面儿说。

可男人就不一样了,谁比谁高尚啊?

我见过很多男人都会可以摆出一副清高的架子。

但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龌龊呢。

很快,老司机就载着我拐到了一间足浴店门外。

他跟我保证说里面绝对有我想找的人和事儿。

我心想你也不知道我要找啥啊,但姑且还是谢过了他的好意。

足浴店这种地方,干净的特干净,脏起来也能超乎你想象。

不过我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事儿,主要还是打听打听消息。

进店后我发现没什么人,前台小姑娘更是连妆都没画。

毕竟这个点儿来的,基本都是吃素斋的客人。

人家也用不着浓妆艳抹地吸引眼球。

“叫个技师,按脚和背。”

“女技师都下班了,现在只有男技师,你要不要?”

姑娘对我爱答不理的。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看我,显然没把我当回事。

我也不气恼,能有这种态度我还算她有教养了。

“行,我不挑,安排吧。”

说完,我便坐到一旁换鞋等待她安排。

不一会儿她就叫人带我去房间。

可上楼后,我明明看见还有穿着短裙的漂亮姑娘来回走动。

唉……这是被人家给搪塞了啊!

来到房间后不久,一个皮肤哟黑的大叔提着箱子就进来了。

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我:

“小伙子要不要顺便采个耳,修个脚?”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

虽然知道他是想挣点儿外快,可我才二十出头,这双脚还不经修。

大叔人很随和,我刚泡完脚就打开了话匣。

本该是我问他的事,现在反倒变成他问我了: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看着不像本地的。”

“看你皮肤挺好的,应该要学着多保养一下,小姑娘看见就更喜欢啦。”

“来我们这里的老板都愿意找我帮他们刮痧。对了,你要不要也试试啊?很舒服的。”

……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

大叔说归说,手上的活是真不赖。

我强忍着酸痛却一直找不到话题。

这时,他突然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心想机会来了,于是便回了句:

“啊,不好说,有点儿晦气。”

我故意表现得有些尴尬。

大叔闻言一愣,连忙给我道歉。

我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然后又从侧面说自己在白事铺里工作。

大叔也是个聪明人,聊着聊着见我好像也没那么介意,于是便试探性地问:

“那你们老辛苦了啊。我也是农村的,我们那边也有很多年轻人做这个,因为挣得多啊。”

“是,确实挣得不少。但因为这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其实我不想干这行。”

大叔一听叹了口气: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不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也不比谁低一等,你说是吧。”

“嗯,我爷爷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话题聊到这儿,大叔也就没啥顾及了。

他把自己当成长辈,而我则扮演着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这一来一回,话题也就越聊越宽。

兴许在他眼里,我就像是个迷途的羔羊似的,正在寻找出路。

我抓住机会,话锋一转问:

“叔,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万仁巷’的地方啊?我爷爷让我去那投奔亲戚。”

大叔闻言猛然一惊!

他手指甚至下意识地发力,差点儿给我眼泪都按出来了。

不多时他在堪堪回过神说:

“你说你有亲戚在那儿?不会吧!哎呀小伙子,那地方可去不得啊。”

我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编了个身世。

大叔听完后也表示同情。

他跟我非亲非故,当然也谈不上怀疑。

可我见他又不说下去了,于是便提出试试刮痧。

大叔立马就乐了,既然有钱挣,那这话题自然也就能继续往下聊。

他先告诉我“四不进”,然后又说了几个关于万仁巷的传闻。

总之半真半假,但只要有真事儿就行。

我问他听没听说过黄半仙的名字。

大叔一听就乐了:

“看来你家确实有亲戚在那里谋生。那黄半仙名头很响的,但许多事我都是听别人传的。”

“是吗?不瞒您说,我家亲戚跟他……怎么说呢,算是对手吧!”

可大叔一听这话,刚放松下来的手指立马又使上了劲!

这次他按得我“嗷嗷”直叫,比刚才重多了。

大叔脸色煞白,眼里透着惊恐和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我见他还没回过神来于是就试探着喊了两声。

他咽了口唾沫怔怔地望着我,可多的话他一句都没说,就说了三个字……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