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新儿难受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阮雪云连忙叫来了村医。
然而,颜新儿的身体看不出什么毛病,毕竟她没感冒,喉咙也没发炎,村医留下了退烧药以后,说道:“表面没有炎症,无故发烧,怀疑身体是不是出了别的问题?如果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却如此虚弱,只怕是心病吧。”
村里这老医生,可是十里八乡很有名的,也算是个隐世高人了。
“可是,我女儿怀孕了,这退烧药不能乱吃吧?”阮雪云托着村医,她担心坏了。
“怀孕?我刚才给她把脉了,没有发现孕象。”
“怎么可能?医生,您有没有看错啊?”
“不相信,自己送城里去看。”
村医提着箱子离开。
阮雪云着急不已,于是准备给池天逸打电话。
颜新儿这会儿,不仅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雪白的。
她看出来阮雪云准备找池天逸,连忙强撑着一口气,说道:“妈,把药给我吃了,我……我已经离婚了,孩子也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还欠池天逸的钱,再怎么伤心,都要努力恢复身体才行。
她甚至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什么?离婚了?孩子也没了?”
阮雪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合老医生刚才说的话,她手攥着电话,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回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阮雪云简直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过了几十年窝囊日子,好不容易在女儿嫁入豪门以后,可以在村里抬头做人,连村里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人,都上赶着来巴结她了,结果,好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妈,我好难受,退烧药,先给我退烧药……”
阮雪云倒是想问个清楚明白,但也得顾着颜新儿的身体才行。
她连忙给颜新儿喂了退烧药以后,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颜新儿暂时退烧,才稍微恢复了精神,只不过,心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痛,退烧药可以缓解全身任何部位的疼痛,却就是缓解不了心痛的感觉。
这一段短暂的婚姻,却带给了她致命的伤痛。
“新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离婚了?孩子也没了吗?”阮雪云紧张的问。
“妈,池天逸给你的彩礼,还剩下多少钱?现在就给我,全还给他。”颜新儿咬着牙关说道。
“是不是吵架了?如果天逸生气了,妈这就打电话替你道歉。”
“妈!!你为什么觉得,一定是我的错?一定是我要道歉?”
该道歉的难道不是池天逸?是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欺负她,为什么连她妈都觉得,应该道歉的人是她?
就因为她没钱吗?没钱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吗?
“我们是真的离婚了,离婚证就在包里,孩子也是真的没有了,你还剩下多少钱?到底还剩下多少钱?”
颜新儿说着,整个人失去理智一般,去抢夺阮雪云手里的手机。
阮雪云这才意识到,池天逸跟颜新儿是真离婚了,真没戏了。
“就算是离婚了,为什么要还钱?他不要你了,就不该给补偿吗?”阮雪云紧紧捂着手机,不想还钱。
“是我提的离婚,我答应了会还钱,如果你手里的钱不拿出来,我未来就得打工还,一百万,我恐怕打一辈子工都还不上的。”
“什么?你提的离婚?你疯了吗?池家是随随便便的女人能嫁进去的吗?嫁到这么好的人家,你为什么不珍惜?你个傻丫头、臭丫头……妈给你气死了。”
阮雪云用手指狠狠的戳颜新儿的额头。
颜新儿感觉自己已经跌入谷底了,流产第一时间,被池母嫌弃也就算了,连她亲妈也不站在她这边,也觉得她面对被欺负,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把钱还给我。”颜新儿一字一句的说完,扑向了阮雪云。
才终于将她手机抢了过来。
然而,阮雪云给颜父还了不少的赌债,除了之前找上门的十五万那家,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债务,一共还了三十多万,另外,又被颜父拿了十几万,声称去做生意,而他人拿到钱就没影了。
也就是,阮雪云只能拿出来五十万给她了。
颜新儿在选择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钱已经花掉了那么多。
她第一时间给池天逸转了五十万过去,并附言:剩下的五十万,我会慢慢还给你。
池天逸本来想,可能不出两天,颜新儿就会回头找自己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真还钱了,虽然只是五十万,但以他对他们家的了解,肯定是所有钱都拿出来了。
她竟当真还钱,也不愿意跟他复合了?
看到账户多出来的五十万,池天逸莫名的恼火。
他松了松衣领子,一脚把凳子给踹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还欠着五十万吗?等过几天,她冷静下来,发现还不起,且离不开他,自然就找他来了。
而颜新儿这边,一场婚姻伤得她遍体麟伤不说,还欠下了前夫五十万巨债,纵使她再想坚强,一时间,也根本站不起来。
她烧了三天三夜。
阮雪云一开始本来是在责怪颜新儿的,可是看着女儿病成那样,她从责怪,转成了担心。
真的担心她会熬不住,会就这么病死掉,她不得不专心照顾起颜新儿,并且,跟以前一样,做起了手工赚钱。
这天下午,院子传来一阵拍门声,阮雪云前去开门。
打开门才看到,是平时跟她打麻将的几个同村人。
阮雪云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今天没时间打麻将了。”
“听说你女儿流产了?该不会跟池家二少爷闹掰了吧?”
“你女儿回来这么多天,都没见池家二少爷来过,难道这么快就离了?”
“唉!普通人家的姑娘,就别妄想攀附豪门了,最终给人家白玩,还搞得一身伤,你最近又开始接手工活,该不会她一分钱都没从豪门少爷那捞着吧?”
阮雪云发现她们是来笑话自己的,瞬间沉下了面色。“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
“搞得我们爱来你们家似的?我们就是来收麻将桌的而已,真是晦气。”
领头的李姨说着,直接进入了院子,开始收麻将和桌子,其她人也一脸看不起的跟着进了院子。
她们前些日子对阮雪云的客气,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