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山贼个个凶煞,杀伐成性,死后怨气深重,最易变为僵尸。
宫年自然不以为意,僵尸?厉鬼?再斩一次便是,还得多些善功。
只不愿见这些乡亲再遭劫难。
“什么?变厉,厉鬼?”来福一惊,先前的激动好似被冷水浇熄。
“这些人生前作恶,死后也不让人安宁,您说火化了便没事?”来福定了定神,问道。
“不错!”
宫年点头确认。
“越快越好,最好这两天内完成,此外,山贼遗体有毒,身上有伤者切勿触碰。”
来福闻宫年言,不敢怠慢,高声道:“大家听见宫道长的话没?山贼遗体需即刻火化,免生意外。”
“现受伤者先行回家,未受伤者留几个,与范东、赵寒一同处理遗体!”
范东、赵寒乃来福手下得力助手,此类事宜非他们不可。
“好嘞,队长!”
二人出列。
“范东,赵寒,焚化遗体之事就交予你们,宫道长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切莫大意!”
来福不放心,又叮嘱一番。
“放心吧,队长!”二人拍胸保证,随即带人处理遗体。
来福转而对众人道:“余下的跟我回村杀猪宰羊,今晚咱们要好好庆祝,感谢恩人宫道长!!”
众人欢声雷动。
“对,定要感谢宫道长,若非他老人家,咱们村子怕是不保,现在还不知怎样了呢。”
“宫道长,到时候我让媳妇给您做最好的菜肴,咱们不醉不归!”一壮汉感激说道。
茅山明旁观此景,感慨万千,眼眸中尽是羡慕,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受人敬仰。
‘只要跟随宫道长,诚心辅佐,日后我也能这般风光!’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
随后。
来福与众乡亲兴高采烈地带宫年回静谧村。
早有部分村民,在来福示意下,悄悄告知邻里。
于是,当宫年现于静谧村时,引来震天动地的欢呼。
“太棒了!!”原本冷清的街道,此刻人声鼎沸,全数涌出。
“不是宫道长,咱们村子恐怕也遭殃了!”
“那些山贼凶残得很,听说隔壁村子都被他们灭了!”
“感谢宫道长啊!!”
乡亲们议论纷纷,皆满怀感激望着宫年。
一时之间,静谧村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老幼齐聚,来到村里最大的酒肆,忙得热火朝天,杀猪宰牛,好不热闹。
宫年被村民们迎入酒肆好好歇息,只待佳肴美馔。
“宫道长,新杀的鸡,这鸡腿特意留给您的!”
菜上齐后。
这些父老乡亲纷纷前来敬酒,生怕招待不周,而宫年也来者不拒,从容应对。
宫年本也饿了,面对满桌佳肴,大快朵颐。
他饥肠辘辘,吃得满嘴油光,直呼畅快。
一名腰围渐宽,身穿灰布短褂,发丝油亮整齐,约摸四十的壮年汉子,忽然拎着壶酒凑近了。
“宫道爷,我谈百财敬您一杯,多亏您替咱们驱散了那帮盗马贼!您就是咱静安村的再生菩萨呀!”
谈百财满脸堆笑地瞅着宫年,心里头确是感激万分。
作为村里首屈一指的富裕户,若非宫年出手,他那满仓满谷的家当恐怕早成了盗马贼的囊中之物。
来福一瞧见谈百财,登时火冒三丈,俩人似是积怨已深,来福不由分说一把攥住谈百财的衣领。
“谈百财,你这黑心肠的,还敢露面?”
“我怎不敢来?我好歹也为打跑盗马贼出了份力!凭啥不来!”谈百财被来福揪得直喘粗气,愤愤然回道。
“就凭你?抠抠搜搜捐了五块大洋的守财奴!为了这村子,多少人豁出去命了?”
来福嗤之以鼻,旋即松了手,要不是宫年在场,他早给谈百财颜色瞧瞧了。
有的人家,唯一的壮丁都上了前线对付盗马贼。
可谈百财倒好,只甩出五块大洋,对他这样的豪绅,不过是九牛一毛,估摸着平时请人吃顿饭都不止这点银两。
这样的人,怎不招人怨?
“话可不能这么说,五块大洋难道不是钱?五块大洋,足够买一头壮牛呢!”谈百财辩解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我们跟那些盗马贼搏命,你倒在这儿说风凉话,真巴不得那些盗马贼把你家的钱全掠走才好。”
来福冷言冷语,独自一人坐在那儿灌闷酒。
谈百财也不敢招惹来福,挪到茅山明身旁,依旧赔着笑脸望向宫年:“宫道爷,听说您老法力高强,这回我不仅要谢谢您助我们除掉盗马贼,还得求您帮个小忙。给我办一场祈福法会。”谈百财对宫年毕恭毕敬地说。
“谈百财,你还好意思张嘴,让宫道爷给你做法事?”来福怒声质问。
“就你?还提报酬?”
来福轻蔑一笑,想起那五块大洋,手痒得只想给他一顿胖揍。
啪!
谈百财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竟是二百大洋,动作看似洒脱,脸上却写满了心疼。
“哟?没想到谈掌柜还有这般阔绰之时,真叫人意外。看样子是摊上什么棘手事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慷慨。”来福对谈百财冷嘲热讽,声音格外响亮。
“这银票上的朱砂可真鲜艳!!”
一旁的茅山明望着那银子,眼都直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宫年饮酒不辍,神色淡然。
对谈百财这般的为富不仁之辈,二百大洋自然不足以让他出手,得狠狠地敲上一笔,给他个教训,长长记性!
宫年意味深长地瞥了茅山明一眼。
茅山明心领神会,身为跟班,他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立马挺身而出。
“谈百财,宫道爷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谁?莫不是瞧不起宫道爷?”
“瞧不起宫道爷?!!”茅山明此言一出,犹如火星溅油,引爆了众人的怒火。
开什么玩笑,宫年是他们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