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长,我想和你一起进去,我们祖祖辈辈都忌惮它,我倒想看看,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你跟来可以,但遇险我不一定能保你周全,你自己斟酌。”
言罢,宫年迈步向将军庙走去。
人各有志,他不便多加干涉,生死由命。
若真遇险,他们只能自求多福,宫年可没有充当救世主的闲心。
他可不是那种慈悲为怀的善人!
庙门上竟贴着法印,不知经过了多少年风吹雨打,法印上仍微微散发着法力的波动。
而大殿周围门窗紧闭,内部景象模糊,漆黑一片,如同吞噬血肉的凶煞。
宫年眉头一锁。
因庙里弥漫着一股霉湿之气,这味道与林正英守灵的义庄相仿。
“破!”
宫年夹起一张符纸,轻触法印,血红的光芒在法印上一闪而过。
转瞬之间,火焰腾空,法印化为灰烬。
法印一除,原是晴朗白昼,此时一朵浓重的乌云悠悠飘来,遮蔽了阳光。
宫年见状,眼神变得锐利。
“好个厉害的家伙,但无论你是何方神圣,胆敢阻碍我取得《盘麻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宫年目光一凛,推开了庙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阴冷的穿堂风,令人背脊发凉。
里面同样昏暗不明,看不清周遭。
火符!
宫年弹指一挥。
火光骤起,立时照亮了庙内。
只见大殿中央,摆放着七口血色棺材,排列成北斗七星之形。
茅山明和厉强见此情景,亦是心头一震。
“咕噜……”
两人喉头一阵滚动,背上冷汗直冒,特别是厉强,一时间竟有些后悔跟了来。
太邪门了!
他从未见过血色的棺材。
仿佛是鲜血浇铸而成,望之令人毛骨悚然,透出阴森诡异的气息。
宫年掏出火折子,步入其中,同时打量着大殿的全貌,茅山明和厉强紧跟其后,生怕与宫年失散。
四周的墙面绘满了壁画,其中两面已难辨其内容,唯有右侧壁画还能依稀看出画中人物的模样。
画中老者手持拂尘,应是太上老君。
“莫非真是道观?”宫年心中疑窦丛生。
但他又想起四目的故事,那位术士触怒天女,引来雷罚丧命。
或许正是因为这位术士,将军庙才被建成了这副模样。
若当真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今,宫年已身处其中,管他什么缘由。
他的目标是《盘麻经》,谁也阻挡不了他!
“既说地宫位于将军庙之下,又会在何处?”宫年陷入沉思,目光投向大殿中央。
大殿空空荡荡,没什么特别之处,唯独那七口血红棺材格外醒目。
难道地宫藏于棺材之下?
正当宫年欲前去探查之时。
咳咳咳……
空旷的大殿里忽然响起古怪的声响,甚是骇人,似是有人在喘息,又似被扼住喉咙的声音。
茅山明和厉强吓得一颤。
有鬼!!”厉强颤抖着说。
“我说哥们儿,你别吓唬我!”茅山明咽了咽口水,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
呜!呜!呜!!
猛然间,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响起,仿佛有人在哭泣。
“我的老天爷啊!”
寒风嗖嗖,茅山明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咻——!
众人眼里仿佛闪过一抹幽光,转瞬之间,一道黑影便稳稳落在了中央的血红棺材上。
那黑影人形而不似人,一对碧绿油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噗通,噗通!
茅山明和厉强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尤其是茅山明,他感到黑影中透出一种比楚人美更为恐怖的气息,一股浓重的煞气直逼而来。
呜呜呜……
那黑影仿佛趴在棺木上,向着周围的七口血棺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咚咚咚!
在茅山明和厉强震惊的目光中,那七口血棺的棺盖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急于从中挣脱!
砰砰砰!
黑影覆盖于棺上,哀鸣不止,那声音悲凉得让人背脊发凉,七口血棺也随之颤抖,茅山明与厉强惊得不知所措。
棺盖砰砰震响,一次又一次,好似随时有物要破棺而出,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道兄,咱们现在咋整?\"
茅山明咽了咽口水,望向宫年,似乎只有见到宫年,他那紧张的情绪才能稍稍平息。
厉强也紧靠在宫年身旁,心中懊悔不已,果然是好奇害死猫!他握紧手中的黑伞,心中恐惧万分。
\"诈尸了!\"宫年突然说道。
厉强自然是不懂的。
茅山明略懂些道行,一听到“诈尸”二字,脸色顿时大变:\"道兄,你是说棺材里的变成了僵尸?\"
诈尸,又称为尸变,可能因多种原因引起,如感染尸毒、借助活人的阳气、风水不利、月光照射、黑猫穿越、雷电击打等。
《茅山草堂杂记》中记载,尸体变为僵尸的原因除了新尸突变,还有埋藏久而不腐。
\"还能怎样?\"宫年反问道。
\"我的天,这庙宇建于元代,至今少说也有几百年,要是真成了僵尸,该有多厉害?会不会变成毛僵啊?\"茅山明面色大变。
\"李先生,毛僵是什么?\"厉强忍不住问。
\"那东西厉害得很,连日光都不惧,全身硬如钢铁,力大无穷,连镇尸符都镇不住!\"
听完茅山明的话,厉强意识到那位任老太爷恐怕不及其万一。
任老太爷至少还怕日光,没那么坚不可摧!
倘若这七口棺材里……
那……
厉强不敢再想,他觉得即便是宫年,也可能对付不来。
砰砰砰!
棺盖的震动声越来越响,连地面都似乎随之震动,最终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恶臭难忍!
转瞬间,七口棺材纷纷自行开启。
随后,七道血红色的身影从棺中直挺挺地站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