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小狐狸?”百里龙渊嘴角微勾,他就是知道她没有死。
似是反复了试了几次才叼住那颗赤珠,但这几次的试探,也击溃了楚澜月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她后悔的咬住嘴唇,原以为自己方才下意识的轻声呢喃他没有注意到。
可殊不知,她早已掉入他的陷阱,只是她不想这么轻易认输罢了。
“够了,你给我起来。”其实楚澜月早就猜到他可能认出了她,现在这样她还装什么。
“够了?”百里龙渊轻笑一声,她凭什么说够?
三年前的不辞而别,对他弃如敝履,都算做什么?一句够了就想抵消吗?
楚澜月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奈何抵不过百里龙渊的力气。
百里龙渊一把扯下楚澜月的面纱,三年过去了,她依旧是他记忆深处那抹明媚的光,如今更是璀璨耀眼。
所有的朝思暮想在这一刻化作凝眸,不知多少个深夜里幻想过与她再次重逢。
可当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又觉得一切来的如此不真实。
他很怕这是一个梦,不敢碰触,纵有千言万语攒于腹中,也不知从何说起。
这几年她离开他应是过的很好,百里龙渊颤抖着手,想要触碰楚澜月的脸颊。
但还未等手指落下,却被楚澜月偏头躲过。
百里龙渊的手就这样停滞在半空,久久未动,眸底闪过一抹失落。
额前几缕碎发垂下,冷白如玉的面庞上显得孤寂与脆弱,他慢慢闭上眼睛,眉头骤然紧拧。
但也仅仅只有一瞬,再次睁开眼,敛下寂沉的眼底,眼眶微红。
一双明眸中蓄满了泪水,悄然无声滚落在楚澜月的眼睫之上。
声音低的几成气音,“朝朝,别离开我!”
楚澜月微微眨了下眼眸,羽睫上那滴不属于她的泪水让她方寸大乱。
她缓缓抬眸,目光微怔,他哭了?
她惹得?
楚澜月嘴唇微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面前之人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魔头吗?
百里龙渊眸底情绪渐浓,浓密的睫毛染上水珠根根分明,轻轻颤动之下如同珍贵的琉璃,一触就碎。
楚澜月咽了咽口水,她有罪,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罪大恶极之人,这破碎感也太强烈了!
这怎么和她梦中的重逢差距如此巨大!
“那个,我……你……唔~”
不等楚澜月想好措辞,轻启的红唇便被堵住。
百里龙渊再也忍不住吻上那个令他朝思暮想之人,失而复得的空虚在这一刻被填满。
无数个日夜的思念终化作深吻,却怎么也无法吻尽那漫长的等待……
楚澜月由起初的推拒,到后来渐渐搂住百里龙渊的脖颈。
周身萦绕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心底被压下的那抹爱意破茧而出。
在察觉到楚澜月的回应,百里龙渊拧紧的眉眼略微舒展开来,墨黑的眼眸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他的小狐狸终于被他寻到了……
过分暧昧的气息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愈发浓郁,赤珠散发的阵阵幽香弥漫开来。
百里龙渊捏着楚澜月的手腕,渐渐攀上她掌心,十指交握,越吻越,像是要把三年来失去的都要讨回来一般!
沉郁的眉眼,盯着眼前曼妙的身姿,眸色渐深,透出幽光。
她的小狐狸比三年前更加令人着迷,他不敢再去想这三年来她经历了什么,有没有爱上他人。
他想起唐向天和他身边那个孩子,或者有没有……
不论如何,这一刻,她只属于他一人,以后,亦是如此。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即使夺人之妻,他也要将小狐狸锁在他身边。
楚澜月眼眸迷乱,另一只垂下的手绞着青色被褥的一角,小腹上温热的手掌令她呼吸一滞。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似是呢喃一般,“百里龙渊……你还要杀我吗?”
百里龙渊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目光复杂,“你想死?那你选一个吧,是要……”
“要你!”楚澜月不给他说出选项的机会,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随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吻在他的下颌,鼻间,唇角……
她没忘了鬼蛊子的话,拿到赤珠后,方能压制住媚蛊不受它的影响,得到一个健康的孩子。
而下一步,想要救生儿,就需要她腹中胎儿的脐带血做药引,而那个胎儿只能是生儿的血亲。
也就是说她还要再和百里龙渊生一个孩子。
她原本未料到这么快找到他,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在偷赤珠时遇到了他,难道说老天都在帮她!
虽说之前还未做好准备,但眼下,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如今只能对不起百里龙渊了。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他是生儿的亲生父亲,她也不算对不起他。
而且,她似乎像是受了某种蛊惑,并不想拒绝他。
百里龙渊再也抵抗不住楚澜月的撩拨,那句坚定的选你,搅乱了他所有思绪。
“小骗子,你若是胆敢再逃跑,我一定……唔~”
楚澜月抚上他的眉川,轻轻抚平,“别废话了,良宵苦短……”
黑暗中,一只大手重重一扯,床幔缓缓落下,唯留一地交错缠绕的衣衫……
夜色静谧,寂静的小院外,竹影摇曳,蝉鸣声声入耳,觅食的夜虫低吟浅唱,此起彼伏,缭绕入耳~
满庭的夜花在月色下幽幽绽放,馥郁芬芳,淡淡袭人。
在花树掩映的苍檐下,两道身影激动的交头接耳,“成了,老爷,真的成了!”
“好,好,多亏了芙儿的赤珠。”
“那老爷可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殊不知在二人身后,子宁正一动未动的将他们所有举动都看在眼里。
看着他们不知死活的一边算计主子,一边做着春秋大梦,嘴角轻嗤,“蠢货!”
明日主子醒来,第一个就是要拿这个刘知州开刀,主子能容忍他至今,无非是因为了心方丈的那句话。
不然,他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囚车里啃着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