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丈涨红了脸,眼睛里透着不甘,他紧紧抓着椰子螺的箱子,还想给自己再争取一下价格:“阿凯,你再涨点。这个季节能碰见椰子螺也不容易。”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眉头紧皱着。
阿凯却是一脸坚决,他像个固执的石头人,摇头晃脑,斩钉截铁地说道:“最多300。”他双臂交叉在胸前,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二姑丈没说话,低下头,眼神在椰子螺和阿凯之间游移,像是在心里放了个天平,衡量着是否要卖。他的手不自觉地在箱子边缘摩挲,咬着嘴唇,陷入沉思。
阿凯看二姑丈不说话,深深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眼里露出一丝无奈,于是把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实话和你说吧,我也是帮一台省老板收,本来说好他一个能给1000元,早上来之前台省老板突然打电话说只给500一个,说是那个老板昨天也收了几个什么也没开出来。”
陈天琪在一旁听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大骂:这家伙心真黑,过一手就赚了一半。他的拳头微微握紧,脸上满是气愤。
二姑丈却像是早有预料般,只是微微点头,估计明白这一行就是这样,所以没有陈天琪那样大惊小怪。他的表情有些麻木,只是轻轻拍了拍椰子螺的壳。
四个也能卖1200元,有胜于无嘛,二姑丈衡量至此准备答应阿凯的报价。
“姑丈,4个两千块我买了,我拿着自己开。”陈天琪满脸气愤,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2000元,几步上前,把钱递到二姑丈面前,手伸得直直的。
二姑丈本打算答应阿凯的报价,被陈天琪这一搅和,有些发懵,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了张,像是有话却说不出来。
陈天琪递钱给二姑丈,二姑丈也没敢收,转头看向二姑,眼神里满是询问。二姑也是一脸犹豫,没有表态,气氛一下凝固了,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
陈天琪见二姑丈没伸手接钱,眉头一皱,直接把钱往姑丈夹克口袋里塞,边塞边急切地说道:“姑丈,卖谁不是卖,能卖给别人,怎么卖给我就不行。”他的动作有些粗鲁,眼神却很坚定。
塞完钱后,陈天琪大步走到塑料箱前,指着椰子螺大声说道:“这几个椰子螺现在是我的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得意。
二姑丈有些歉意的看着阿凯,挠了挠头,嘴唇嗫嚅着:“这……这孩子……”
阿凯却会心一笑,拍了拍二姑丈的臂膀,说道:“阿睿,你侄儿说得没毛病,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清楚,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
“那我先走了,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通知我。我一定给你个好价格。”阿凯觉得自己理亏,尴尬地笑了笑,和二姑丈打了招呼后便开车离开了,车子扬起一阵灰尘。
这时二姑丈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走到陈天琪跟前,要把钱还给陈天琪,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手伸得有些犹豫:“现在人都走了,钱你拿回去。”
陈天琪没有接钱,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一脸倔强:“姑丈,我说真的,椰子螺我买了。”
二姑急了,几步上前,指着陈天琪的鼻子说道:“你买这个做什么,买来吃也不值得这么多钱,想吃昨天开的螺肉还剩下半个,一会儿我给你炒着吃。”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
“姑,我想看看自己的手气怎么样,说不定能开个美乐珠呢?”陈天琪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道,还冲二姑做了个鬼脸。
“开个屁,美乐珠哪那么好开,别糟蹋钱。”二姑拿过姑丈手里的钱就要往陈天琪口袋里塞,她的动作很迅速,表情很严肃。
陈天琪腿脚快,一下躲开了,边跑边笑:“姑,我现在不差这点钱,我也确实觉得300元把这么大的椰子螺卖了太可惜了。”他像只灵活的小兔子,跑到后院。
在后院的角落,陈天琪东翻西找,嘴里嘟囔着:“在哪呢?”终于找到一把秤钩,他拿着秤钩跑回客厅,脸上满是兴奋。他拿起一个椰子螺,用秤钩挂住椰子螺的腹足,然后松口椰子螺,就这么吊着,眼睛紧紧盯着椰子螺,像是在期待什么奇迹。
二姑丈看了,忍不住笑道:“你小子以前肯定没少霍霍椰子螺。”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双手抱胸,看着陈天琪。
陈天琪冲二姑丈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姑丈,这你就别管啦。”他心里却想着,上一世确实开过几次,不过个头都没这么大,也开出过美乐珠,品相很差,还是白色的,绿豆大小,根本不值钱。
二姑见陈天琪这么不听话,生气地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叉,气呼呼地说:“这孩子,太任性了。”她看着二姑丈和陈天琪一唱一和的聊着,满脸无奈。
椰子螺的螺旋部很短小,导致内脏抓附力小,挂一段时间椰子螺就受不了螺壳的重量,螺壳由于地心引力作用脱落,只剩下秤钩上的螺肉。
啪嗒一声,螺壳掉到陈天琪提前预备好的破渔网堆上,陈天琪眼睛一亮,把螺肉和秤钩往边上一丢,急忙去查看螺壳里有没有东西,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二姑丈也很好奇,脑袋凑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也想看看。
“有货,里面有货,”陈天琪透过螺眼看到螺壳底部有一橘红色球状物体,不禁大声惊呼道,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脸上满是惊喜。
二姑丈听我说有货,也很激动,眼睛放光,挥舞着手臂:“快,快倒出来看看。”
二姑也被我俩的声音吸引,忘记了生气,站起身来,快步走过来查看,眼睛里满是好奇。
陈天琪把螺壳轻轻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到自己的左手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一颗闪着橘红色的光芒的圆珠子展现在几个人眼前,陈天琪眼睛都看直了,他仔细的端详着这颗珠子,喃喃自语道:“这……这是一颗带有火焰纹路,表面光亮,个头还不小的圆珠子。”他的脸上满是惊叹。
“这么大颗的美乐珠?”二姑丈惊叹道,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珠子。
“姑丈,家里有卡尺没?”陈天琪问道,眼睛仍然盯着珠子。
二姑丈还没有回答,二姑抢先说道:“有一把,你姑丈原来从机械厂拿回来的。我去拿。”二姑说完便急匆匆地往里屋跑去拿卡尺去了,脚步有些慌乱。
二姑丈看着美乐珠,眼里满是羡慕,咂咂嘴说道:“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大个的珍珠,这估计得值不少钱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大个的,以前就见过绿豆或黄豆大小的,不是白色就是米黄色,这种橘红色的也是第一次见。”陈天琪如实说道,虽然都知道美乐珠龙珠之类的传说,可正儿八经都没见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新奇。
二姑很快从里屋抽屉里找出一把用木盒装的卡尺,急匆匆的跑出屋,来到陈天琪跟前,把卡尺从木盒中取出,递给陈天琪,气喘吁吁地说:“快,看看有多大。”
陈天琪接过卡尺,小心翼翼地把美乐珠卡在卡尺的两个卡钳中间,眼睛凑过去,仔细地读出所对应的直径数。
“有26毫米,这个头确实不小。”陈天琪还没有看清,二姑丈先把数给说出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高亢。
“阿琪,这下你是真发财了,这珠子越大越值钱,”二姑高兴得手舞足蹈,她也忘记了刚才陈天琪非要买这些椰子螺惹她生气的事了,脸上笑开了花。
陈天琪把美乐珠递给二姑,二姑小心翼翼地接过珠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眼睛里满是喜爱:“这珠子真漂亮,这可比那什么瓶子要值钱多了。”二姑看了一会儿后就要把美乐珠还给陈天琪。
陈天琪摆摆手说道:“姑,美乐珠给你了,你把2000元钱给我就行。”陈天琪只是享受开盲盒的那个过程,至于美乐珠的价值他一个是不清楚,另外一个就是他不在乎,脸上满是轻松。
这时的二姑却和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非要把美乐珠还给陈天琪,她把珠子往陈天琪手里塞,急切地说:“钱都付了,这几个螺就是你的了,里面有什么东西也自然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