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你现在在几班?”陈天琪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转移话题问林强。
林强神色平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现在在六班,宿舍和林辉煌的宿舍挨着。”
“天琪,你可能不记得林强了,小时候林强经常到我家打乒乓球。”林辉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回忆的笑容说道。
“没有他吧?”陈天琪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不确定。
“有他,每次都是一球出局,又不爱说话,所以你可能没有印象。”林辉煌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解释道。
陈天琪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突然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一亮,说道:“他是不是那个用嘴拔火罐,嘴一圈都红通通的那个,记得那时好像个子很矮。”
林辉煌仰头哈哈大笑道:“就是他,就是他,那时矮,今年蹿窜长个,我差点也不认得了。”
林强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很快驶出市区,往东驶去。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很快就到了事故发生地,和上一世的位置一样,事故区围了很多车和人。
车辆拥堵在一起,喇叭声此起彼伏。巴士开不过去,只能走小路绕开这一段,至于前面发生了什么,车上的人也是一无所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事故的原因。
终于平安到家了,三人一起下车。
陈天琪微笑着向林辉煌和林强挥手告别,便直往自己家跑去。
他的脚步轻快,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
来到自家院门前,轻轻推开那有些陈旧的木栅栏院门。
抬眼望去,只见奶奶正独自坐在西厢房的屋檐下,满脸阴沉,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仿佛在跟谁生着闷气。
陈天琪快步走进院子,清脆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
奶奶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是陈天琪回来了,那原本阴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角高高上扬,眼中满是慈爱。
“阿琪,回来了。”奶奶温柔地说道。
陈天琪一眼就看出了阿嬷的不高兴,心中涌起一阵关切。
他连忙走到奶奶身边,蹲下身子,柔声问道:“阿嬷,怎么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事,没事,就村里人传阿健拿个破插花瓶把咱们家的古董花瓶就给骗走了,我这正和你阿公生气呢,他尽招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陈天琪听完这话,不禁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心想,这肯定是有人要故意挑事。
“阿嬷,最近腿还疼不疼,我又给你带来几盒药回来。”说着,陈天琪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瓶药,递到奶奶面前。
奶奶接过药瓶,嘴里依旧唠叨着:“不疼了,还买这么多,上回买的还没有吃完。”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充满了质问的语气。
“老太太,村里传的事是真的吗?”陈天琪转头看去,原来是他二婶。
只见二婶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那模样仿佛要找人大干一场。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用,瓶子都被人骗走了。”奶奶无奈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沮丧。
“那我们得去找他们家去啊,难道就这样算了?”二婶满脸愤怒,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找人家,人家就会承认啊,算了。”奶奶不想节外生枝,再次摇了摇头。
“你告诉我哪家,我去找。”二婶自告奋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渴望,毕竟她可是听说这个瓶子能值几十万,那可是一笔巨款。
“顶厝村东头的阿健家。”既然二婶要去试试,奶奶也没拦着的道理,或许有机会要回来也说不定。
二婶打听到位置后,迫不及待地转头就离开,脚步匆匆,仿佛生怕去晚了瓶子就没了。
为了不让奶奶继续生闷气,陈天琪凑到奶奶身边,神秘兮兮地在奶奶耳边小声说道:“阿嬷,那个瓶子我给换掉了,没被阿健换走。”
“真的?”奶奶惊喜地叫道,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天琪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中充满了神秘。
奶奶会意,忙捂住自己的嘴,但那满脸的欣喜依旧溢于言表。
“阿嬷,走,我带你去看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陈天琪想带奶奶看看瓶子是真的还在。
奶奶也是满心好奇,什么瓶子能值那么多钱呢?她拍干净手站起身,便要和陈天琪一起去看。
陈天琪带着奶奶来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打开那口箱子,从箱底翻出被衣服包裹的瓶子。她双手捧着瓶子,郑重地递给奶奶。
奶奶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她左看看,右瞧瞧,满脸疑惑。“这瓶子也没有什么特别,怎么就能这么值钱呢?”奶奶嘀咕道。
“阿嬷,这个估计是古董之类的,我也不懂,但那天看阿健看这个瓶子的眼神我就觉得有问题,所以故意把他拿过来的瓶子打碎,买了一个涂上油漆后掉包了。”陈天琪得意地解释道。
奶奶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夸赞道:“还是我的乖孙机灵,要不然这回就亏大了。”
奶奶又仔细看了几眼瓶子,把玩几下后,小心翼翼地递给陈天琪道:“阿琪,你再包好放回去,放好了,别和你阿公说,我怕他和人喝多了什么话都和别人说。”
陈天琪接过瓶子,重新包好后,又放到箱子里放好,盖上箱盖,锁上锁。
这会儿奶奶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转而心情舒畅,满脸喜色。“走,我去做饭,中午杀只鸡庆祝一下。”
二婶从奶奶家离开后,火急火燎地直接回了自己家,把事情原委和二叔说了一遍。二叔听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人立刻直奔阿健家。
阿健早已跑去缅甸,这会儿两人到阿健家,发现只有阿健老婆和阿健的父母以及两个孩子。
院子里一片寂静,气氛紧张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婶确定这是阿健家后,二话不说,进院就是大吼大叫,要阿健出来,把他们家的瓶子还回来。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阿健老婆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被这莫名其妙的吼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谁?找我们家阿健什么事?”阿健老婆疑惑地问道。
二婶根本没有回答阿健老婆的问话,继续大声喊道:“阿健呢,让阿健出来。”
阿健以为自己杀人是去逃亡,自然没有告诉家人自己去哪,只是收拾东西说要出去打工。
所以阿健老婆也是实话实说:“阿健几个月前就出去做民工了。”
阿健的父母也应和道:“是啊,几个月前就走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二婶哪里肯信,她认定阿健是故意躲着他们,于是就和阿健家人吵了起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接着,二婶冲动地动起手来。阿健家都是老幼,自然打不过二叔二婶这年轻力壮的。
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哭声、叫声、骂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混乱的交响曲。
打也打了,可阿健确实不在家,总不能把人打死吧。
没有办法,二叔二婶只能愤愤地离开,并留下狠话:“这件事没完!”
不出所料,晚上的兴安新闻播放了今早的巴士和大货车相撞事故,巴士车上乘客无一生还,货车司机受了轻伤。
据货车司机反映,车祸原因可能是乘客和司机争吵继而动手导致。
在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看新闻的陈天琪想起早上那个秃头的中年人,或许这起事故和这人有关系,可现在人都没了,追究这个也没有用了。
“阿琪啊,现在车开得太快了,这一下整车人都没了,太可怕了,以后你坐车要注意点,那些开得太快的车咱们不坐,我明天给你求一道平安符,你戴上能保佑你。”奶奶在一旁念叨着,眼神中满是关切。
爷爷坐在一旁,也附和道:“我明天去妈祖庙也请一个妈祖挂件给你。”
陈天琪静静听着,心里暖暖的,眼睛微微湿润。他感受到了家人的关爱和温暖,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幸福。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份温暖,让家人永远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