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一律拒绝,要是把渔网借出去,想再拿回来就难了,而且他们家的渔网也没有闲置,正在圈在鸡圈,没法外借。
周梨花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在路上。
“梨花,你干什么呢?”方小莲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应声,上前拉住了她。
周梨花突然被拉住,吓了一跳,看到是方小莲才松了一口气。
“你咋啦?”方小莲追问,“谁得罪你了?”
周梨花,“还不是那个罗桂英,家里有渔网闲着也不借给我。”
方小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在他们这里渔网可是非常重要的财产,周梨花想白用,怕不是脑子有毛病,不过,这件事牵涉到罗桂英,方小莲就想挑拨两句,“你去她家借渔网,能借到才怪。”
周梨花,“这话怎么说?我又不白用,冯建设不在家,他们家的渔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借给我们呢,我们逮到鱼了再给他们送几条。”
送几条鱼就想白得别人的渔网呀,何况渔网可是消耗品,即使还回来也会多几个窟窿,谁家的东西谁心疼。
她要是罗桂英,她也不借,反正早晚要得罪人,还不如早点把路堵死。
可惜她是方小莲,天天累死累活地挣那点工分,想想都呕死人。
她小声说,“冯建兴和冯建设可是亲兄弟吧,你看看他们两家的房子,一边是红砖大瓦房,一边是土坯房,也没见得冯建设帮着冯建兴。”
她撇了撇嘴又说道,“听说去年冯建兴去冯建设家借粮食的时候,冯建设把冯建兴训得像孙子一样,最后就给了二十斤红薯,对了,我记得过了两天他家的三个孩子就去堵冯建兴家的门要他们还粮食?你忘了么?他们把刘招弟的下巴颏都气掉了。对亲兄弟都那样,何况对咱们这些外人的,人家更看不上了。”
周梨花哼了一声,“冯建设又不在家,这一看就是罗桂英的主意?”
方小莲,“可不是,你不知道去年罗明亮从罗桂英家拉走了多少好东西,我们整个方庄子的人都羡慕,她把好东西都给她兄弟了,冯建设回来不是也没吭声。”
周梨花继续撇嘴,“还说咱们顾娘家,咱们可没有把家搬空?”
“可不是,娘家就是咱们的底气,你看春梅,以前在婆家的日子也就那样,现在带着婆家来咱们村落户,有娘家撑腰,就支棱起来了,听说她婆婆都让着她。”话落,方小莲叹了一口气,“这有些人也就是挺会装的,可怜了咱们这些直性子的。”
周梨花感觉方小莲说到她的心窝窝了,她认同地点头,“可不是会装,肚子也争气,要不然冯建设能跟她过下去。”
方小莲摇了摇头,“我看不一定,罗桂英这么作,冯建设还那么能忍,说不定罗桂英手里有他的把柄呢?”
周梨花精神一震,又凑近了几分,追问,“小莲,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方小莲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我能听到啥风声,不过,那冯建设一个月回来一次,谁知道在外面是不是还有一个家?”
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方小莲故作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嘴,打哈哈道,“我啥也没说呀?”
周梨花笑眯眯地点头,“嗯,嗯,我都懂,我都懂。”
怪不得罗桂英让她兄弟拉走了那么多东西呢,这是防着冯建设的吧,不行,这么令人高兴的事不找个人分享一下,她得闷死。
“娘,娘,他们说爹要和你离婚,重新给我们娶个后娘。”冯国良浑身沾满了泥,跑进院子就嚷嚷了起来,冯国富拿着抄网和水桶跟在他后面,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比冯国良干净多少。
村里大部分人都围在河两岸捞鱼,他们两个也去凑热闹,冯父不在家,他们就拿着手抄网捞鱼,收获微乎其微,玩的很尽兴。
“谁说的?”冯母从菜园里走出来,一脸错愕地问道。
“好多人在说呢,他们说小舅把家里的东西拉走就是怕我爹不和你过了。”不等冯国富阻拦,冯国良已经像倒豆子一样,把刚才听到的都撩出来。
冯国富急忙去捂他的嘴,因为罗小舅,他见到娘偷偷哭了好几天,没想到弟弟嘴上没个把门的,啥都说出来了。
他小声解释,“娘,我们知道那些人是瞎说的,就是没忍住才和他们打起来的。”
冯国良把他的手挣开,愤愤地说道,“他们该打,见一次我打一次。”他殷切地看着冯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娘,咱们打上门去吧,撕烂他们的嘴,看他们还敢乱嚼舌根不?”
他急着跑回来,就想拉着冯母去大闹一场。
“我说你们这一身咋造的呢,赶紧洗洗换身衣服。”两个儿子七嘴八舌的一顿输出,冯母总算捋清了来龙去脉。
冯国富两人本来玩的好好的,谁知道冯大洋顶着满身泥跑过来,担忧地问,“国富,你们要有后娘了么?”
“胡说什么呢?”冯国富生气地扔下手里的抄网一把拽住冯大洋的胳膊,他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离开。
冯大洋急忙摆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小孩说,“他们说的,我说他们造谣,他们还把我推倒了,你看看我身上的泥就是刚才沾上的。”
冯国富喊上冯国良就朝那群小孩跑了过去。
然后双方就打了起来,冯国富冯国良势单力薄,虽然有冯大洋帮忙,还是落了下风,最后附近撒网的大人看到了,才把一群人拉开。
所以冯国良吃亏了,气冲冲七回来找冯母告状。
看着冯母不慌不忙地给两人找干净的衣服,冯国良歪着头问道,“娘,你不生气么?”要是娘不生气,他的仇就报不了了。
“有啥好气的,他们说的又不算。”冯母淡淡地说道,不生气就假的,谁也不想被离婚,可是他们家本来就是村里的焦点,要是听到一点消息就生气,能把人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