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青拉了拉冯国富的袖子,她感觉有些吃力不讨好,他们来的晚,就不要朝前凑了,她说,“大哥,咱们去周围转转吧?”
“行。”冯国富一口答应下来,他和冯国立打了一声招呼,就想带着两人朝旁边走。
冯国良有些不情愿,他们今天逮到了一只兔子,能不能分到野鸭子他不是很在乎,他就想凑热闹,看别人怎么围堵野鸭子。
不过他也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青青,你来带路。”走了一段路,冯国富就停了下来,让冯青青走在最前面。
“这周围肯定被人找过了,要不咱们还和国立哥他们一起吧。”冯国良有些无精打采地坠在最后边。
“他们人多,打了东西本来就不好分,咱三个突然加进去算什么?”刚才妹妹问冯国立猎物怎么分配的时候,冯国富看到他周围几个孩子的反应,就意识到了这点。
“咱可以不分,就站在旁边看着。”冯国良瘪了瘪嘴,他有兔子,才不眼馋别人的野鸭子呢。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也得人家相信呀。”冯青青回头反问,“万一被你瞎猫碰个死老鼠逮到一只,你乐意让出去。”
冯国良动了动嘴唇,过了一会儿他才忍不住小声嘀咕,“你才是瞎猫。”
三人朝远处走了一段距离,还能隐隐听到冯国立那群人的喊声。
冯国富,“不行,还是距离太近了,就算之前这附近有东西,估计也被吓跑了。”
冯青青回头问两人,“还要不要找?”
他们三个背篓已经满了,找不找都无所谓了,不过是想顺手捡点野鸭蛋,计划被破坏了有些不甘心罢了。
看到冯国良一副随时准备跑回去的架势,冯国富点头,“再找找吧。”要想看热闹也得等那边结束了再去。
冯国良郁闷地在草丛里踢来踢去,一个椭圆形的东西被他踢到滚了出来,他吓了一跳急忙收住脚,定睛一看,刚才被他踢走的竟然是一个野鸭蛋,不过因为受力,那颗鸭蛋已经碎了,蛋液从蛋壳中留了出来。
“国良,不是让你看着点,怎么还这么莽撞?”冯国富看到了,上前两步想把蛋壳拿起来,没想到鸭蛋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
冯国良顾不上他的训斥,看到那个鸭蛋后,他直接蹲下身,扒开草丛,就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两颗鸭蛋。
他洋洋得意地说道,“要不是我这一脚,咱们还发现不了这里野鸭子窝呢。”
冯国富瞪了他一眼,回头看到冯青青已经猫着腰在仔细搜查了,他也急忙加入其中,不过还不忘叮嘱冯国良,“这次小心点。”
“我看到几个鸭蛋。”冯青青看到不远处草窝里躺着的几颗鸭蛋疾步朝前走,却被冯国富拉住了。
这时她才看到脚下竟然有浅浅的水流。
“这里怎么有水?”冯青青放眼望去,这竟然是一片浅水域。
这片地势比周围要凹一些,水流清可见底,冯国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淌过去,把那个草窝里的鸡蛋捡了起来。
“二哥,你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这片地方万一是沼泽地你就陷进去了。”感觉冯国良太疏忽大意了,冯青青禁不住责怪他。
“这不是没事么?”冯国良还想跳进水里蹦两下,被冯国富一把揪住了耳朵,“都说了让你小心,你还朝水里跳,就算不是沼泽地,万一有蚂蟥呢。”
冯国良揉着自己的耳朵,小声争辩,“有蚂蟥我也不怕。”
三人沿着浅水域边缘小心地朝前走,竟然又找到了两窝野鸭蛋。
冯青青突然被一个漂浮在水里的小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啥?”见妹妹用棍子扒那个东西,冯国良又跳进水里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
这会儿冯青青也顾不上批评他了,她接过去看了一遍,又掰掉一小块,才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这是芋头。”
她看着散落在这片浅水域的芋头秧子一脸可惜,几年前这里应该长了一大片芋头吧,要是早些发现,他们村又多了一样度过饥荒的吃食。
“能吃的?”冯国富先冯国良一步拿过冯青青手里的芋头,他害怕动作慢了,弟弟会直接在上边咬一口。
“嗯,能吃,还挡饱,和山药差不多。”冯青青看着冯国良强调,“不能生吃,有毒,要煮熟才行。”
冯国良砸吧砸吧嘴,嘴硬道,“我才没那么馋呢,这个看着有点丑,我就是好奇味道怎么样?”
冯国富,“有啥好奇的,咱们挖两棵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看到冯国富脱了鞋跳进水里,冯国良跟在后面嘟囔,“你不是也下水了么,刚才还楸我耳朵。”
冯国富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还要不要挖芋头,不想挖就去岸边待着去。”
一句话把冯国良剩下的不满堵了回去。
两人连续挖了两颗,共计得了十几个小芋头,就停下了动作。
贪多嚼不烂,弄太多东西他们也带不回去。
“明天还来。”冯国富把手洗干净,就招呼两人朝回走,冯国立他们收获应该不错,他们离这么远都听到一群人的欢呼声了。
几人刚往回走几步,就看到一只野鸭子歪歪扭扭地飞了过来。
冯国富冯国良急忙伸手去拿弹弓,冯青青掏出一个石子丢了过去。
然后就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中,那只野鸭子掉了下来。
碰瓷?
“青青,你又打中了?”冯国良跑过去一把抓住野鸭子的脖子,那只野鸭子拼死挣扎,翅膀扇在冯国良的胳膊上,他吃痛,手一松,冯国富眼明手快抓住了野鸭子的翅膀。
“快,国良,拿把草过来。”
冯青青已经弯腰扯了一把草递了过去。
把野鸭子绑好,冯国良就若有所思地围着冯青青转,“青青,你怎么想着用石头砸的?”
冯青青也解释不了,她怀疑这只野鸭子是从冯国立他们的围堵中逃出来的,逃出来的时候受了伤,本来已是强弩之末了,她的石头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