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最近获得了官家恩宠,官家将唯一的儿子,荆王过继到她的名下。
即便官家最宠爱的容贵妃,也不得不在曹皇后面前低头。
曹家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
为了不引起官家忌惮,曹家越发低调,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已经闭门谢客了很久。
曹景休更是不敢去宫里见自家姐姐曹皇后。
汴京曹府后院。
曹府外部管事正在向曹景休,汇报最近曹家生意情况。
“主君,最近黄河水涨起来,运河北段愈发难行!大家都在传黄河又要发大水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今年商行恐怕要亏损了!是不是我们也学其他商行屯点粮食,等回头高价卖掉?”
外院管事曹忠小心翼翼地问道。
“粮食确实该屯一点,不过这粮食的国难财咱们曹家可不能碰!调用所有货船去南方拉十万担粮回来放到城外庄子里。记得去皇城司衙门报备一下!若是回头开封府缺粮就平价借给官府。”
曹景休沉吟了一会对管事吩咐道。
“可是,主君如今南方的粮价已经开始涨价,若是咱们大量收购恐怕亏损会很大!到时候其他支房那边知道了恐怕会有怨言!”
曹忠出言提醒道。
“无妨,照我说的办吧!那帮老家伙有什么怨言叫他们过来找我!”
曹景休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信阳毛尖茶,一饮而尽,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曹家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若还不懂得割肉自保那恐怕就是真的蠢了。
亏损一点钱粮可以让官家看到曹家的忠心,这买卖可不亏!
只是家族那边老家伙太过贪婪而已,前一段时间支房那边还有人撺掇着要给他曹景休过继儿子。
真当他们主支没有儿子了吗?
旁支几房,他们打得什么主意曹景休很清楚,不过是听说盖哥儿身体不好了,有人眼红他们主支鲁国公的爵位了。
我家盖儿还没死呢,这帮人就这么着急跳出来。
回头等盖哥儿的病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旁支那帮人。
既然如此,那两个茶园还是挂在盖哥儿名下吧,那帮人休想再占主支一点便宜。
曹景休打定主意。
……
“主君,叶大夫来了,正在给少爷检查!”
一个仆人过来禀报。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曹盖的伤势好了不少。
“叶大夫,我家盖儿的伤势如何?”
曹家父子一脸期待地看向叶添。
叶添道:“回禀曹员外,曹小郎君的伤势恢复得很不错,比预想的还要好很多。不出意外可以下床行走了!”
“多谢,叶大夫!”曹盖一脸惊喜,经过汴京最着名外科大夫叶添的复诊,他终于可以下地了。
憋了一个多月,可把曹盖憋坏了。
徐子建送的那把手弩他还没来得及把玩就被父亲给没收了。
还有徐子建答应好的《天龙八部》话本也没送来,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忙什么,是不是把他曹盖给忘了。
曹盖的伤口恢复得很不错,叶添原本预计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才能下地。
“曹员外,小郎君的伤口是否有高人出手?”
叶添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不瞒叶大夫,徐郎君之前为我家盖哥儿,开过一张止痛的药方!”
曹景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曹盖的主治医生是叶添,自己偷偷使用了徐子建的药方有些不地道。
“无妨,徐郎君的医术叶某也是深感佩服的。不知道那个药方可否给我一观!”
叶添有些热切地问道。
上次徐子建给他留下的针灸穴位图让他获益匪浅,针灸技术提高了不少,如今听说徐子建还留下了药方自然是想观摩学习一下。
曹景休心中有愧很痛快地将那个药方拿出来递给叶添。
叶添仔细研读药方上面的每一味药,发现就是大部分都是常用的止痛药材,直到发现上面有用到三七,这才恍然大悟。
“三七有消肿定痛、化瘀止血的功效,治疗外伤出血,跌打损伤造成的瘀血之效果很好。不仅如此还可以固本培元,提高身体本源。
加在此药方中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事半功倍之效果。徐郎君之医术实在高超,叶某只能望其项背!”
叶添一脸感慨地说道。
听了叶添的解释曹景休这才知道徐子建的医术有多么了不起。
“叶大夫,曹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叶大夫可否帮忙!”
曹景休搓了搓手。
“曹员外但说无妨!”叶添一脸淡然喝了一口茶。
“徐郎君临走前告诉过我,他有办法治疗我儿的病根,不过手术风险不小,需要请您作为助手!不知道叶大夫可否出手相助…”
曹景休纠结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曹员外此言当真?徐郎君居然有如此手段,这可是是前汉神医华佗先生才有的手段!叶添自是愿意,等你这边准备好了,派人过来通知叶某,必定随叫随到!”
能够跟在徐子建一旁学到更高明的医术,叶添哪怕是做副手也是情愿的,没等曹景休说完立马答应了下来。
……
能够下地的曹盖很是兴奋,在房中走来走去,在病床卧榻上躺了一个月,他感觉自己腰都快废了。
曹景休看着兴奋的儿子提醒道。
“好了,你伤口刚刚好,最近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别跟顾侯爷家的二郎出去鬼混,否则被我发现了,别怪我执行家法!”
“父亲,我和顾二郎只是志气相投,哪里有到处鬼混?我们可是约定好了以后要一起收复燕云呢!”
曹盖有些不服气地反驳。
“我可听说了,顾二郎最近流连青楼,还得了一个痞号!
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
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曹景休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家儿子。
曹盖连忙为自己兄弟解释。
“父亲那都是别人污蔑仲怀的,他哪是那么随便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兄长体弱多病,弟弟平庸,只有他一个成器的,自然也就成别人的眼中钉!
仲怀之前还和我说要去白鹿洞书院读书呢,结果有人作梗,没去成!为了自保,索性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哎,父亲你说这顾侯爷家里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一棒子豺狼虎豹!”
“你知道豺狼虎豹,还挨过去作甚,不怕惹了一身骚?我警告你,病根没好利索之前给我老实点!
你知不知到,前一阵子,宗会上有人提出说要过继两个儿子给我,担心我们主支人丁单薄!”
曹景休语气严厉地提醒道。
“父亲,他们想干什么?我们主支有我这个嫡长子,哪里需要过继什么嗣子?难不成还想图谋我们鲁国公的爵位不成?真该死!”
曹盖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杀气腾腾地说道。
鲁国公的爵位可是他们主支的根基,旁支那帮人居然贪婪至此,不由得曹盖不生气,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知道就好,在徐郎君给您治好之前不准出曹府一步!”
曹景休见儿子知道轻重,叮嘱道。
“嗨!父亲你说公明贤弟走了一个月了!不会把我给忘了吧!之前答应给我的《天龙八部》话本还没送来!”
曹盖说起徐子建有些抱怨道。
“你懂个屁!徐郎君最近忙得很!哪有空闲给你写话本!乘船路过济水,还把盘踞梁山泊多年的上千水匪给剿灭了,如今成为了梁山巡检!
他到了济州写了一篇治理黄河的策论,被官家封了开国男爵和七品文德郎,连那个被他剿灭的梁山泊,都成了他的封地!前几日听说还在济州城外开了一个书院,连官家都给他写了牌匾!这是何等恩宠!”
曹景休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没好气地说道。
“公明贤弟,凭借几个人就能收复上千人的水寨,真是壮哉!回头他来了一定让他好好讲讲!”
曹盖一脸向往。
曹景休看儿子的模样就知道自己那番话白说了。
“父亲,我要去济州公明书院读书!”
过了好一会,曹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曹景休上下打量一番自家儿子,心想让这小子去徐郎君身边学习一下也不错,省得在汴京惹事生非。
他于是点头答应道:“等下个月你的药方配齐了,伤治好了!我就准许你去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