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韶明到底还是没能从腓特烈大帝的口中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嘴巴严得可以去砸核桃了。
但就仅结果而言吧,韶明和腓特烈大帝之间这场单方面的‘你不说,我也不说’比赛,最后的赢家还是腓特烈大帝——
谁叫她之前没和企业交代过呢?
这边她捂着嘴巴在腓特烈大帝面前不说不说就是不说,那边,这家伙小嘴一张叭叭叭地就把所有事情都和俾斯麦交代了。
韶明:……
造孽啊!
“所以说,果然是梦游咯?”
“居然梦游跑到了沙滩旁边的山崖上面……要不是被发现得及时,韶明不会真的要跳下去吧!?”
“…………不好说。”
“这简直太危险了!”
“我提议从今天开始,honey晚上就和我一起睡……哇唔!(?>?<?)”
“你的算盘已经打得珠子都崩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你的提议驳回!”
刚才还说着自己有事要去找新奥尔良的新泽西,转头就带着新奥尔良悄咪咪地扒着厨房的门框,向里面探出了自己的脑袋。
只可惜她这个提议虽然听起来有理有据,十分诱人的样子——
指如果把陪韶明睡觉的人换一换的话。
但是觊觎珍宝的人不会不知道,一般情况下来说,这些宝贝的身边都是有恶兽守护的。
腓特烈大帝轻描淡写地暼来一眼,除了少数几个神经大条的白鹰舰娘之外,其他的舰娘都纷纷别开了脑袋。
啊……行行行,那个位置放着让你来!
她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我有不同的意见!”
眼看着自己似乎连晚上独自睡(出门)觉(溜达)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韶明高举起了自己反抗的双手。
只有这个,绝对不要哇!
倒不是说韶明对腓特烈大帝要陪她睡觉的这件事有多抗拒,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她和腓特烈大帝就是住一个屋子的。
但正是因为以前一起住过,韶明才太了解腓特烈大帝和她睡一起可能会发生的事了。
别的就不多说了,只要她敢在床上翻身,腓特烈大帝的目光肯定是第一时间锁定到她身上的。
这样她想趁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溜出去玩耍的事情不就没戏了吗!?
腓特烈大帝:…………
除了韶明外,还有企业也同样表示反对。
不过她反对的意见倒是和其他舰娘们都一样,即——
凭什么陪韶明睡觉的不能是她?
在旁边看着这一出出的戏码,感觉到很是心累的俾斯麦:要不你们几个打一架得了,谁赢了听谁的吧!
事情闹到最后,还是腓特烈大帝无奈地摊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好吧,孩子。”
“当然,我们也可以不使用这样让你并不情愿的方案,选择由你自己来解决,但这个前提是——”
“你必须得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了,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位,都不敢想象失去你的后果,请对自己的安全更上心一点,好吗,孩子?”
“嘛……我会的啦!”
这话说得,让韶明都有种自己好像是在无理取闹的错觉了。
不过,她既然敢答应腓特烈大帝,那必然心里是有把握的,事实上梦游这种问题解决起来也挺容易的。
至少对韶明来说是这样的。
毕竟……只要她不睡觉,不就可以了吗?
…………
同样的深夜,同样的隧道,同样的房间。
俞家村的地下,白琮穿着他那一身见不得人似的,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套装,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这个严格保密的聚会室内。
只在桌子中央点起了一根蜡烛的昏暗房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影已经坐下了。
白琮略微数了数,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来。
没关系,约定好的时间其实也还没到,坐下来略微等一会儿其他人,不是什么大问题。
白琮对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这件事无甚所谓,耸耸肩膀后就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抬手和其他几个同样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人影打了个招呼。
招呼才一打完,门口就传来了些许动静。
——最后缺的那个人也来了。
而等到对方沉默着落座之后,按照惯例,白琮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诸位应当知道我们的理念对于外人而言很是难以接受,苟存不易,这座村落也是我等经营了数十年才有了如今的安稳。”
“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我便说过了,为了防止泄密,如非必要,我等在这里的聚会应当是一月一期才对,可是明明前几天刚刚开过一次例会了……那么这次的聚会是由谁发起的?”
“还烦请那人主动站出来说明原因。”
作为一个不说人人喊打,但也遭人嫌弃的不法组织,从奥恩尔那会儿开始,他们就很注重保密的要求了。
每个成员甚至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包括现在突如其来的聚会,要通知到神恩会的每个同僚,用的也不是用书信的形式。
而是在村子几乎人人都会经过的村口,那往尊石柱上挂各种颜色的彩绳,通过摆放的颜色不同,来表示事情的紧急程度。
一般是有一到三天的缓冲期。
毕竟就算再紧急的情况,他们也不可能在白天的时候就来这里聚会。
因此在看到村口石柱上的彩绳被替换成了白色——也就是最紧急的状态——的时候,白琮二话不说当晚就钻进了地道里。
除他以外的大家,一个个也都如约而至。
就是因为相信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他们才会在今天晚上聚集在这里,而如果最后发现其实没什么事情的话……
白琮想到了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一个关于狼来了的故事。
最后若是导致了那样的结果,他绝不会放过那个遇见点事情,就火急火燎把大家召集起来的白痴的!
一片寂静的沉默中,最后走进房间的那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
随后,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中——
他一把摘掉了自己头上的兜帽和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