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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翰云现在确实是梁国周围相对较弱的国家。

无论是天玄还是代国,都很强大。

白瑶手指刮了一下头皮,看向怀里的小黑蛇,脑中信息翻滚,“给宋臻送信,让她即日率领八万大军,前往与梁国接壤的边境,完成布防工作。”

“另外让百晓生注意梁军的动向,随时汇报。”

这就是有了江湖势力的好处,再远的信息也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已经把机关兽的制造手册送往翰云,到时梁国敢进攻,一定会让她们永远的留在翰云领土上。

影三都记下了,“第四件事,南越探子来报,南越国君知道翰云攻下暨国后,派了十万大军前往边境,应是防范翰云下一步会进攻他们。”

留给白瑶的小国不多了,还好赶在梁国攻占暨国前,先拿下暨国。

“密切关注着。”

南越主张和平,从不主动进攻其他国家,而且它处于北大陆最以南的位置,擅长用毒,白瑶都没考虑过它。

况且前面还有一个大金国挡着。

看来这两年还是得征兵,翰云现在有将士二十五万人,一旦跟梁国打起来,那么南边和北边就有些危险了。

再征兵十万吧。

......

一个月后,暨国,不对,是暨西郡气候回暖,百姓开始春耕。

运河动工,各地的商人闻着味儿赶来,可惜白瑶已经把暨西郡的所有商业运作都交给了欧阳拂。

攻打暨国花费银两甚多,翰云国库又被刮了一层肉,好在春耕时分,各地税收会上缴,国库又能充盈些。

运河工程开展顺利,白瑶也空闲下来,准备返回翰云。

这日,她收到白羽来信,信中说景岱得知景瑟受伤,欲回天玄,他拦不住。

按照送信时间,不出意外,景岱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他马上就要生产,还选择千里奔波,白瑶阅览着信件内容,不禁皱起眉头。

景岱.....

到底沾染了江湖气息,行事乖张,恣意妄为,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没弄明白。

不过随他去吧。

幸好还有白羽和顾素晗在后宫坐镇,她也不用着急。

既然景岱离开翰云,那她便晚些回去。

白瑶提笔回信,让白羽暂代皇主珺管理皇宫,照顾好所有皇儿和后珺即可。

“陛下!”高雯迈着沉稳步伐走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嗯?”白瑶把信装好,放在旁边。

高雯上前,口齿清晰回禀,“军营来报,御兽使带着他的狼群跑了,还伤了不少将士。”

“??”白瑶仿佛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什么时候的事情?”

跑了?是她想象中的那种逃跑吗?

“半个时辰前。”高雯道。

白瑶又问,“派人去追了吗?”

好小子,居然敢摆她一道,她拨了上万两军饷给他,他居然就这么跑了,陈文萱还没抓住?

高雯点头,认真道,“陈将军来报,已经去追了。

不过还未曾追上。”

白瑶眼神淡漠,抬了抬手,吩咐道,“抓住他,带到朕的面前来。”

她一定要让他知道戏耍帝王的代价。

“是。”高雯颔首,领命离开。

白瑶靠着椅子,手指摩挲下巴,眼神微凉。

闻人映为什么要跑呢?

听陈文萱说,他训练狼群的效果不错,怎么会突然就跑了呢?

等抓到他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高雯再次走进来,“陛下,不好了,御兽...闻人映闯入关押闻人瑰的地方,将她和其父劫走了。”

看不出来,闻人映还有这胆识。

所以他一直都是假意屈迎,就等今日劫人?

啧,有两下子。

白瑶面色不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命令道,“影六,带人去追。”

既然陈文萱追不上,那就派她的影卫去追吧。

“是。”屋顶传来一声轻微回应。

高雯见状,默默退到一旁去给白瑶沏茶,顺带准备好鞭子。

有人要遭殃了。

过了半个时辰,陈文萱进宫来,见到白瑶就跪下。

“陛下,臣有罪!”

看陈文萱懊悔沉重的面容,站在窗边的白瑶转过头来,神色浅淡,“发生了何事?”

可是与闻人映有关?

陈文萱惭愧至极,抬起脑袋开口,“禀陛下,臣对下属疏于管教,军纪松散,以致今日才会发生闻人映逃离一事。”

“臣得知闻人映伤人逃跑后,派遣副将去安抚伤员,结果意外听得她们所言,说她们....

对闻人映多次产生不轨行径,试图玷污他,以致闻人映奋起反抗,伤了她们后,逃离军营。

臣查明,确有此事。

故特此来请罪!”

明明军中有军伎给她们解闷,竟然还敢打闻人映的主意,陈文萱都恨不得将那些家伙直接暴打一顿。

也不知道陛下的人抓住闻人映没有,她这请罪没迟吧?

嗯?白瑶拧眉,所以闻人映只是在保护自己?

“闻人映不曾告诉过你?”

陈文萱越发羞愧,低下头,“他隐晦提过一次,说有人窥视他洗澡更衣,偷他....贴身衣物,臣....没有重视。”

毕竟闻人映的容貌实在可憎,又与诸狼同眠,还会功夫,谁会对他不轨呢。

谁知她们是趁闻人映教授御兽之术时,故意动手动脚....

她都没脸说。

白瑶拿起桌上废弃折子直接砸她身上,声音冷厉,“你这个大将军当得,可真有意思。

军营有这么忙吗?

你明知闻人映是男子,理应护卫他周全才是。”

而且闻人映还是她亲封的御兽使,结果她就是这样漠视他的话语?

难怪人家要跑呢。

得,头一次冤枉一个人。

陈文萱自然知错,脑袋埋低,“陛下,臣知错,请您责罚。”

白瑶当然要责罚她。

“那些受伤的将士都欺负过闻人映?”

“有一半是,另一半是拦截闻人映时,被他误伤的。”陈文萱摇头。

好吧。

白瑶眨眼,脸上划过一抹不愉,沉声道,“所有欺负过闻人映的将士,打断一条腿,逐出军营,派去挖运河。”

“至于你...当着所有将士杖责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三十军棍不至于要她的命,但也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可这是她该得的惩罚,身为将军,疏忽职守,处理不当,没有造成更大的问题就算她运气好。

她为了将士们着想,都允许军营里有军伎了,结果还是管不好自己裤裆里那点子事。

“谢陛下开恩。”陈文萱先是惶恐,而后感激伏拜。

白瑶冷哼,声音里充斥着寒意,“回去好好整顿军纪,再有下次,你这个将军也别当了。”

“是!”陈文萱自然会好好整治军纪,以免再出疏漏。

“那陛下,闻人映怎么办?”

她有些担心,毕竟他也算无辜,纵然伤了将士,但也事出有因。

而且闻人映御兽极其厉害,如果真能做到陛下所言,利用野兽配合将士,那么在战场上,翰云军定会所向披靡。

“朕尚未抓住他,等抓住他再说。”白瑶坐回椅子上,淡淡开口。

下一秒,浑身带伤的闻人映就被影六捆绑压了进来。

“回陛下,闻人映带到。”

陈文萱回头,就见闻人映鼻青脸肿,一脸倔强桀骜。

她莫名心虚。

影六将闻人映踢来跪下,动作不可谓不粗暴,白瑶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谁叫影六是主管暗狱的呢,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白瑶无奈,对影六挥了挥手,看向双目赤红的闻人映。

闻人映这会儿暴躁至极,可惜手脚被影六捆住,不然就是拼死也会朝白瑶发动进攻,“你还我姐姐和父亲的命来。”

男子眼泪浸润,冲白瑶大吼,声音凄厉,犹如杜鹃啼血。

好刺耳!

白瑶掏了一下耳朵,看向蒙面的影六。

“陛下,属下没杀他姐姐和父亲,只是他们俩在逃跑时伤的有些重,尚在救治中。”影六声音低哑,眼神过分冷静。

白瑶点头,又看向闻人映,“听见没有,没死!”

“如果不是你劫走她们,她们也不会出事。”

逃离军营也就罢了,还去牢里劫人。

他未免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闻人映气愤,面目可憎,“呸,休要跟我说这些。

你们翰云人都是混蛋。”

“闻人公子!”陈文萱皱眉,开口阻止。

“都是本将军的错,我已将事情原由告知陛下,陛下已经惩治了那些将士,你莫要着急。”

不要惹恼陛下,毕竟陛下的脾气可不好。

闻人映冷哼,脸上不时传来抽痛,他跪在地上,看向白瑶,“要是我姐姐和父亲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啪!”影六闻言,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接给人扇得晕了过去。

“....”白瑶斜了影六一眼,神色微妙。

影六跪下,诚惶诚恐,“陛下恕罪!”

在暗狱打人顺手了,力气一时间没收住。

陈文萱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闻人映,眼角抽了几下。

“下去吧。”白瑶扶额,话语平静。

其实就算影六不打他,她也会让影六动手的。

他什么身份,也敢指责自己。

事已至此,闻人映算是废了。

浪费她的精力。

不过白瑶看着闻人映倒地时露出来的半边光洁面容,这一侧没有烧伤的痕迹,脸庞线条流畅,棱角分明,眉骨微凸,鼻梁高挺,除去那小麦色的肌肤外,一切都显得十分惊艳。

如果闻人映容貌恢复,应该有八十分吧。

她有些犹豫,系统奖励里正好有治疗伤痕的丹药,如果给闻人映使用.....

次日。

昏迷一整日的闻人映在一间陌生的宫殿醒来,他睁开眼,猛地坐起来,打量周围。

这是何处?

他看了一眼身上干净舒适的衣物,疑惑皱眉。

“你醒了?”欧阳绫撑着微凸的小腹,在侍卫的庇护下缓缓走进来,笑容甜美,毫无攻击性。

闻人映瞬间警惕,盯着欧阳绫,是他。

他们见过。

看装扮,此人应该是翰云皇帝的男人,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翰云皇帝的掌控中?

她没杀自己?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一个黑衣女人给打晕了。

“这是哪里?”

闻人映紧张起来,心里还惦记着自家姐姐和父珺,眼神越发凌厉。

“这是暨国后宫啊。”欧阳绫坐在近侍端来的椅子上,笑盈盈的对他开口,“你昏睡了一整日,可算醒了。

你姐姐和父亲都已无大碍。”

没有看见人,闻人映是不信的。

他垮着脸,盯着欧阳绫,下颌紧绷,“陛下没处置我?”

欧阳绫摇头,轻言细语的说道,“陛下良善,德行宽厚,见你身上有伤,也就免了你的罪过。”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闻人映垂眸,遮住眼底的讥诮。

“当然不可以。”欧阳绫笑语嫣然,周身气势温和,就像是跟寻常朋友唠嗑一般,“陛下虽免了你的罪过,但你得暂时在宫里住一段时间。”

“为何?”闻人映皱眉,不解道。

既然不治他的罪,那怎么又不让他回去。

“你误了陛下大事,陛下也不想追究。”

“喏,这颗丹药是陛下特意找翰云神医给你找来的,可以治疗你身上的疤痕。”按照白瑶交代,欧阳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子,递给近侍,再放到他面前。

闻人映眼神一惊,盯着那个小瓶子,神色古怪。

他说什么?

“你别看陛下总是冷冰冰的,但陛下心思细腻着呢,一直惦记你的伤,快马加鞭让人赶回翰云为你求药。”欧阳绫叹口气,笑容不再,话语沉重的对他解说。

“你服用这颗药,过几日身上的伤应该就能好。

届时陛下会放你离开。”

“陛下说她不愿做毁诺之人,这颗药就当做是给你的补偿了。”

闻人映听得心神一震,满眼不可置信,心中渐渐腾升一股汹涌的浪潮。

她真这样说的?

“万一里面是毒药呢?”

他怎么知道这药是真是假。

“陛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你可曾听过她任何不好的传闻。

莫以小人之心度大女君之腹。”欧阳绫轻笑,笑意不达眼底,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不信的话,也可以不吃。

我自会禀告陛下放你离开。”

“陛下不过是想着宫中有御医在,你出现什么问题,好及时救治,但你要想污蔑陛下,我第一个不同意。”

欧阳绫站起身,有些气不过的盯着他,“我还怀着孩子,就不与你多说了,吃不吃都随你。”

丑八怪,要不是陛下交代,他才不来呢。

见到他,自己午饭都要少吃几碗。

哼,还敢怀疑陛下,真当自己是盘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