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啊...”
白幼倾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脸上恢复淡定,看向祁秀娥时,也挂上了社交笑容:“秀娥姐,这不挺好的,女儿考上了京大,找的对象也是京大的,那以后日子肯定差不了,”
祁秀娥讪讪然的笑笑,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陈最,“那个...我们沈家出了事,你朋友知道吗?”
她有些忐忑,虽然知翊跟她说,这个人不在乎沈家如何,对淼淼是真心。
可当母亲的,还是会有担心。
沈家势大的时候,还能给淼淼撑腰。
可若是沈家没了,她谈的这个对象,真的还会如往常那般对她吗?
陈最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只淡淡道:“他们俩感情挺好的...”
祁秀娥看出他的不耐烦,悻悻垂下头,“有感情就好...”
她苦涩开口:“淼淼也考上大学了,嫁了人就相当于别家人,沈家的事影响不了她,嫁妆也是我之前就备好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陈最,“孩子,能不能麻烦你跟你朋友...提一句....”
陈最看了一眼跟他使眼色的白幼倾,他抬眸看向祁秀娥,淡声开口:“你放心,秦诏不是那种人,而且我们跟祁知翊都挺熟的,他能让人欺负沈淼淼吗?”
祁秀娥眼眶红了一圈,连连点头,“哎哎,是这个理,”
“这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白幼倾拍拍她的手,“秀娥姐,我儿子的人品,那肯定都是靠得住的,要不然他不能跟他们玩...”
陈最揉了揉鼻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缓缓起身准备出去抽烟。
慕容洧钧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厕所不远处的窗前,把烟点着。
“沈家出的事很大?”
陈最吐出一口烟雾,淡淡摆手,“本来只是遗留问题,做好分割一点事都没有,谁知道沈家人怎么做的,现在看来,好像又严重了...”
慕容洧钧:“既然你跟沈家关系不好,那为什么会跟祁家的孩子是朋友?他们两家毕竟是姻亲,分不开的,”
“祁知翊是个清醒的人...”
他弹了弹烟灰,轻声笑笑:“我是真的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再怎么清醒的人,也该排外,他们是亲戚,你是外人,沈家事他真的能一点都不掺和?”
“无所谓...”
“他若是做出了违反我原则的事,那就不再是朋友呗,总之我没啥影响,”陈最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慕容洧钧看着他问:“秦诏是谁?”
陈最似笑非笑:“二伯的私生子...”
慕容洧钧思虑了片刻,了然的笑笑:“那怪不得不姓慕容...二嫂那个暴脾气...啧,二哥胆子不小啊,”
“人家秦诏就没打算姓慕容,”
他闻言笑了一声:“你不懂,他就是想回慕容家,你二伯那里,也搞不定...”
扔掉手中的烟头,慕容洧钧淡笑:“不过,他若是姓了慕容,怕是够呛能活这么大,”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陈最跟上去,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我上次看二伯母挺慈眉善目的啊,不像这么赶尽杀绝的人,”
“慈眉善目?”
慕容洧钧侧眸,冲他挑了挑眉,“你竟然用这个词形容她?”
“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
在二哥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就跟二嫂见过一面。
当时他亲眼看到,她谈笑间,用刀取了一人性命。
杀完人后,随手将刀扔在一边,含笑看着他们兄弟俩,问他们晚上吃什么。
说这话时,她脸上的血迹还未擦拭干净啊。
那种割裂感,他如今难忘。
在她眼中,杀人甚至还没有午饭吃什么纠结。
这样的女人,用慈眉善目形容,委实搞笑了些。
...
走到车厢门口,看到白幼倾送祁秀娥走了出来,两人下意识的避开。
等她离开后,这才走了进去。
白幼倾看到他们俩人,笑着说道:“你们俩真是,看到人躲什么躲,说句话又怎么了,”
慕容洧钧嘴角轻勾,坐在她旁边,“也不认识,”
“欸...”
她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都说低头娶媳妇,抬头嫁闺女...你看秀娥姐这心操的...还得低眉顺眼不让男方嫌弃她闺女,啧...”
“聿珩,沈家这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啊,”
“妈,没啥事,可能就是,不能住在政府大院的程度?”
陈最随意地摆摆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就是下来了,也比一般人家要强很多的...”
“那倒也是...”
白幼倾看向他,嘿嘿的笑着说:“秀娥姐跟我说了一些你二舅的趣事....哎呦我的天啊,乐死我了,哈哈哈哈,”
听到了关于白允谦的笑话,她开心极了。
心里还想着等回家了,拿这些事好好的糗他一下。
陈最淡淡勾唇,抬眼看向车窗外,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火车又遇到一个站点,听到喇叭里乘警说的,这个站是个大站,要停20分钟。
凌霄从上铺跃下,看着陈最请示道:“三爷,我看站台上有不少卖吃的,我下去随便买点?”
陈最把手表扔给他,“去吧,注意点时间,”
“是...”
站台上卖的都是包子和鸡蛋之类的快食,凌霄逛了个遍,踩着点回到车厢。
“三爷,买了一些肉包子,还有馄饨...”
“嗯,凑合吃吧,”
白幼倾从他手中接过东西,笑着说:“挺好的,我闻着挺香,凌霄,麻烦你了...”
“您客气,”
她拍了拍懒洋洋的陈最,“快点趁热吃...”
“吃完了睡觉,明天再坐一天火车就差不多能到了是吧,”
陈最:“明天下午,到广元站下车,我们休整一下,后天凌晨出发,能赶上回家吃晚饭...”
慕容洧钧:“广元,我记得,有我的一栋洋房....现在能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