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瑶，你好大的胆子！”
孔雀儿语气冷肃的说道：“你是在质问本山主吗？”
“不敢！”
秦思瑶悚然一惊。
作为书院的老人，她见过孔雀儿的次数不多。
但是对于这位孔副山主的行事风格还是有些了解的。
我行我素，平心而行。
她若高兴，纵然你犯下再大的错，她都可以无视。
她若不高兴，你就只能祈求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了。
只是这些年来，孔雀儿很少在大众视野现身，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山崖书院双绝，那可是杀出来的赫赫凶名。
“不敢？”
孔雀儿提高语调，说道：“我倒是觉得，你这区区教员，说话都要比我这位副山主更加管用了。”
秦思瑶一听，顿时冷汗涔涔，将头颅低垂。
但是心中，却将林颜雪等人都恨死了。
若非这些无知小辈，在那里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孔副山主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
今日过后，自己这张老脸，可是全都丢光了。
想到这里，秦思瑶对方凌的怨毒恨意，越发浓烈起来。
“我知道你心中很不服气。”
孔雀儿说道：“但是没关系，我孔雀儿做事，还是很讲道理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孔副山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孔雀儿接着说道：“其实事实真相如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此事毕竟事关我山崖书院的声誉，我若是太过决断，想必诸位学子也会觉得我这位副山主名不副实。”
说到这里，孔雀儿嘴角却是掀起一抹莫名弧度。
见状，秦思瑶心中突然咯噔一声，竟然感到一丝不安。
“我可以给你们所有人两个选择。”
孔雀儿手指一弹，两枚棋子抛飞出去，在空中形成黑白两个漩涡。
黑色旋涡中，雷霆轰鸣，宛如雷之世界。
白色漩涡中，森白火焰弥漫，焚山煮海。
“左秋燕、秦思瑶，你们若觉得自己弟子无辜，就自己选择一个进入吧。”
孔雀儿语气平淡的说道：“其余弟子，同样如此。若是觉得方凌无错，也自行选择一个进入。”
“但我事先说好。”
孔雀儿语气突然变得极为严肃，说道：“若是有违本心者，雷火噬身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左秋燕和秦思瑶脸色都变了。
特别是秦思瑶，经过林颜雪等人之前的所言，她心中已经动摇。
只不过，一向霸道强势的她，总是觉得就算秦彻有错，但也轮不到外人教训羞辱。
但孔雀儿身负雷火血脉，又岂是泛泛之辈？
进，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进，那她今日还真的有可能会死！
“我乃方凌所救，我自然相信他！”
在秦思瑶迟疑之时，林颜雪直接选择进入了黑色漩涡之中。
那明明布满了雷霆世界的黑色漩涡，将林颜雪吞噬之后，却是风平浪静。
然后是韩飞儿等人，也全部紧跟林颜雪，朝着两个漩涡走去。
“方兄，你不必担心！”
韩飞儿在进入白色漩涡之前，对方凌认真的说道：“我以道心发誓，此事方兄无错。”
其他人更是朗笑一声，对着方凌拱手，依次走向两个漩涡。
足足数百弟子，全都是相信方凌之人。
数息之后，一名弟子从黑色漩涡中走出，周身隐隐带着雷霆闪电，满脸迷茫之色。
“咦，龙昂之前不是才脱骨境三重吗？而且在苦海中的时候受伤不轻，但是你们看，他不仅伤势恢复，竟然还突破到脱骨境四重了！”
有眼尖的书院弟子看出了龙昂的不同，立马惊呼出声。
“不只是修为突破了，而且我总觉得，他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这是道心晋升之象。”
闻言，不少人都是面露羡慕之色。
儒修最重道心。
道心越强，修为提升越快。
只是不等他们惊讶，接着一名又一名的书院弟子，从两个漩涡中走出。
或是雷霆淬体，或是火焰萦绕。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修为道心，多多少少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直到韩飞儿走出白色漩涡后，他身上的火焰竟然如同火龙一般，缠在其身上。
而修为，更是直接从脱骨境四重，突破到了脱骨境六重。
“舒坦！”
韩飞儿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只觉得道心圆润，神魂饱满，浑身上下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在那火焰世界，他肉身神魂都得到了淬炼，洗筋伐毛，脱胎换骨。
“方兄，幸不辱命！”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韩飞儿对方凌一拱手，满脸笑意。
“咔嚓！”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雷霆，带着极致速度，自那黑色漩涡中迸射而出，化作一道倩影站在方凌面前。
三千青丝，容颜绝美。
赫然正是林颜雪！
只不过，此刻的林颜雪，周身雷霆之力涌现，剑气森然。
这是剑道有成的体现！
“方凌！”
看到方凌，林颜雪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如莲花绽放，惊艳众人。
至此，进入两个漩涡中，经历雷火拷问道心的数百人，全部通过。
秦思瑶等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彻底苍白了下来。
林颜雪等人已经证明了，方凌的清白。
那么反之，秦彻等人的确是做出了有损山崖书院的事情。
“现在，轮到你们了。”
孔雀儿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看向秦思瑶左秋燕，说道：“带着你们的弟子，接受雷火问心吧。”
秦彻整个人，双腿发软，直接瘫在地上了。
至于苏尘，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孔雀儿，你真要这么做？”
左秋燕冷冷看向孔雀儿，浑身剑气隐而不发。
“你说呢？”
孔雀儿手中捻着一枚棋子，笑眯眯的看着左秋燕。
左秋燕刚要说话，苏尘当即上前一步：“先生，我接受考验！”
说罢，苏尘深深看了一眼方凌，这才一步踏进那黑色雷霆世界之中。
几个呼吸之后，苏尘就从黑色漩涡中钻出，但是一个踉跄，直接半跪在地上。
见状，林颜雪眉头一皱。
“好强的意志！”
亲身走过那雷霆世界，林颜雪最为清楚其中的艰难。
苏尘看似狼狈，其实也算是勉强过了这问心局，证明自己无错。
“孔副山主，我觉得这所谓的问心局，就没必要了吧？”
秦思瑶突然说道：“都是我书院优秀弟子，若是在其中有个好歹，岂不是我书院的损失？”
“谁给你和本山主讨价还价的资格？”
孔雀儿闻言，却是一反常态的勃然大怒，隔空一巴掌就抽在了秦思瑶的脸上。
秦思瑶惨叫一声，顿时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吐血。
“姑姑！”
秦彻见状，脸色大变。
孔雀儿却是张手一抓，将秦彻给丢进了白色漩涡之中。
“不！”
秦思瑶瞳孔猛然一缩，凄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