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么疼爱夫人,却被你这个恬不知耻的钻了空子,老爷瞎了眼,叫猪屎蒙了心智,看上了你这个祸害,看着吧,李府早晚要被你这个祸害和这个不中用的李温祸祸完蛋!”
张大骂得起劲,一把拦住如枝:“你来做什么?是不是夫人被她欺负了?呔!和我说说,我帮你们骂回来!”
如枝垂头,弱小无助地说着:“夫人不过是想修修桌椅,补补漆罢了,算了,既然姜姨娘说府上拮据,那我们家夫人便再凑合凑合。”
“我呔!”张大一听瞬间急眼了,“就是这个狐狸精凑活夫人都不能凑活!”
“李温这个不中用的,竟然逼着夫人将掌家之权给了这外室,这不明摆着要委屈死夫人!”
如枝连忙拉着张大,忍气吞声:“小声点,若被她听见老爷又该对夫人不开心了……”
“我呔!”张大又是一声怒骂:“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张大只认夫人!”
“什么叫没银子补漆?这不适才还给两位哥补漆去了?她就是不想给夫人补漆!”
“一个姨娘敢踩在主母头上作祟,家门不幸啊!”
张大拍拍如枝的手:“走,我带着你去找老夫人!”
如枝犹豫着:“这……”
张大却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往福寿堂去:“我就不信没人管管这个狐狸精!”
将人拉到老夫人眼前时,老夫人正捂着胸口难受着呢。
自从楚稚和李温闹翻,蔡神医一气之下走了后,她这药就断了。
府医开的药是一点用都不管,如今才过了几日,她这心脏就不好受了。
正难受的头脑混沌时,听见张大叽叽哇哇的叫骂声传进来。
老夫人皱着眉,瞧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语气不佳:“作甚?”
如枝噔的一声跪下:“老夫人,奴婢……”
“我来说!”张大插话道:“你儿子找的那个狐狸精了不得了!!!”
张大越说,老夫人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约莫半柱香后,张大终于是说完了。
老夫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她一个姨娘,怎么敢对着稚儿指指点点的?!”
简直没规矩了!
怎么还将下人都叫过来,又是遣散的又是罚站的?
还不听李温的话,又将人叫过来三番四次的为难!
简直是丢李府的脸!
老夫人实在忍不住,道:“她自己丢人还不够!!”
说完,心头上的气更甚,老夫人心口本就不爽,这么一闹,气得身子都在颤抖。
若楚稚在,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她就说姜玲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掌家之权就不能给她!”老夫人气地咳嗽了两声:“就应该还给楚稚!”
孙妈妈连忙上前给老夫人顺气,低低劝着老夫人注意身子。
老夫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颤巍巍地喝了口水,沉声道:“张大,你去给就稚儿好好补补漆!”
张大哼了声:“我要给夫人做个新的!”
老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觉得他想贪银子出去吃酒还是觉得他真的为了楚稚好,又或是知晓张大不好打发,总之,她半晌才妥协地点点头:“去吧。”
张大这才算是稍稍消气,临走时回头看了眼老夫人,道:“你们一家子人太对不起夫人了,连个桌椅都是我说才给做的。”
“那外室女再好,也好不过夫人这些年来的尽心尽力地待你们。”
说完,张大转身,快步去领木料。
福寿堂内,老夫人喘着气,缓缓看向跪在地上的如枝,道:“不是我不疼你们夫人,是你们家夫人不体恤我的难处,你回去告诉她,叫她放下心结,好好过日子,我一直都是向着她的。”
如枝低低答应了声,起身回了归棠阁。
和楚稚说这事时,如枝顿了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将老夫人的话扔到一边去了。
如枝笑笑:“估计张大一会子就来给夫人做了!”
楚稚垂眼,“都说他仗着那点交情偷奸耍滑,可我看,他是唯一一个明事理的人。”
话落,两人静了静。
突地,外头响起一阵争吵的声音。
“你敢过来试试,老夫人都让我来给夫人做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是张大。
那么,另一人大概就是姜玲儿了。
楚稚起身往外走:“张大要领木材也得从姜玲儿手下走,但估计张大这气性,必然不会去知会姜玲儿。”
倒是姜玲儿盯得紧,本来就看不惯张大,这么一闹,更是不肯遂了张大的心思。
走到外头,瞧见姜玲儿叉腰横在张大眼前:“我不准就是不准!现在府上没银子给她做桌椅!”
张大竖起拳头:“你信不信我揍你?!”
姜玲儿更横了,“我肚子里有老爷的孩子,你敢动我下试试!”
张大一瞪眼,撸起袖子就要试试。
几个小丫鬟吓得赶紧去拦,奈何张大劲大,好悬拦不住。
姜玲儿见状,越发得寸进尺出的挑衅张大,张大气地骂个不停,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
楚稚站在门下,蹙眉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倒没什么波动。
直到看着张大气的转身往外走,她才开口呵斥道:“姜玲儿。”
她声音冰冷,气场十足,又是指名道姓地叫,吓得姜玲儿警惕地抬起头看向她。
楚稚淡淡道:“谁准许你在我院子里造次的?”
姜玲儿握拳,硬着头皮道:“我管家,这里都是我说了算。”
楚稚鄙夷地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你是说,你管家,就能见了我不行礼了?”
姜玲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行礼。”
楚稚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么现在,行礼吧。”
姜玲儿握拳,满眼都是不服:“我要先处理这里的事,现在是我管家……”
“这是我的院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楚稚冷喝一声:“滚出去。”
姜玲儿抿唇,一副要和楚稚对着干的样子。
今日她要是在楚稚这里丢了面子,明日还怎么叫他们服她?
“不走?”楚稚冷眼:“好说。”
她一眼看穿姜玲儿的心思,也打定了主意打她的脸,道:“来人,把姜姨娘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