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心头一沉,该不会在两个孩子后院里瞧见的这东西的吧?
他慌忙上前问道:“稚儿,这是怎的了?”
楚稚一双眼里满是愤怒,道:“也不知是哪个没脸没皮地将这种东西扔到两个孩子后院里!”
李温低头看向然哥,只见然哥吓得脸都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丞哥面色铁青,欲言又止地望着他,眼里满是责怪。
这是怎么了?
孩子怎么这么看着他?
身后,老夫人匆匆赶过来,道:“我的乖孙呦,快来找祖母瞧瞧,你们怎在这里?”
然哥没过去,死死抱着楚稚的胳膊不松手。
丞哥倒是乖巧地走了过去,却死死的,愤恨地盯着跪在楚稚眼前的溪儿。
溪儿一愣,姜玲儿也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溪儿怎么了?
姜玲儿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抬眼,禁不住看向楚稚紧紧捏在手里的盒子。
只见楚稚的脸色依旧难看,又抱紧了些然哥。
“夫君,肃清后院,即刻!”
“不行!”老夫人坚决道:“本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自己人暗暗料理了便是,若肃清了后院,岂不叫人笑话?!”
楚稚脸色严肃,坚决地看向老夫人:“这件事决定不能姑息!”
她呵斥道:“溪儿,跪下!”
溪儿脸色煞白,抬头看着李温的脸色,瞧见李温撇眼,她慌忙从老夫人身后出来跪下:“夫人……”
溪儿的声音都在发抖,暗忖楚稚这是闹的哪一出。
楚稚咬着牙,将手里的陶瓷盒子高高举起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李温皱眉,终于疑心这盒子的不对劲。
但说是盒子不干净也就罢了,怎就扯上溪儿了?
“你说呢?”泪水渐渐溢满楚稚的眼眶,她红着眼,满脸失望地看着李温:“这里头是什么,你当真不清楚?”
“这些日子里,府上的风言风语你没听过?”
楚稚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被风吹倒。
李温吞了口水,楚稚这是……
真的把溪儿当做是姜玲儿了?
终于要憋不住闹大的了?
“稚儿!”老夫人道:“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府上哪里有什么风言风语?温儿哪里知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快别闹了,拿来给我瞧瞧!”
楚稚摇摇头,向后退了两步,“这东西见不得人……”
“稚儿,都是一家人呢,拿来瞧瞧!”
“不……”楚稚道:“便是你们有脸看,我也没脸拿出来!”
话虽这么说,但楚稚的手却十分诚实地将几盒子递了出去。
“等等!”李温猛地反应过来,这里头是什么了。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老夫人已经将盒子打开,里面交缠的两人豁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李温的脸色白了。
果然。
里面的人是他和溪儿。
这盒子是谁做的,各自心里都门清。
老夫人啪的一下将盒子扔了出去:“胡闹!”
身后,姜玲儿怔怔地看着李温,“你……这是你?”
“绝对不是他!”老夫人勃然大怒:“这是谁做到?!是谁的东西?!”
溪儿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见状慌忙将盒子捡起来打开,待看清那两人的脸后怔住了:“怎可能……”
盒子啪嗒一声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溪儿扑到老夫人身前哭嚎:“老夫人,奴婢绝对不可能同老爷……”
“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才进府不过半月,哪能做出这样的事?”
老夫人一咬牙将人推开:“你这个狐狸精!”
老夫人怒斥:“才进府半月不到你就憋不住了,胆敢肖想温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温皱眉,厌恶地看向溪儿:“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不,不是奴婢的东西……”
李温点点头,转头同楚稚为溪儿求情:“夫人,既这样,想来溪儿是无辜的,不妨肃清后院查查吧。”
“溪儿人是我找来的,她家境贫寒,可为人踏实肯干,绝不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
楚稚望着李温的神情,明白自己昨夜将人叫去一事没能挑拨得动他们之间的关系。
无妨,楚稚也没想过这样的小打小闹能撼动这块巨石。
她跟着李温的话点点头,上前两步将溪儿扶起来:“你还记得我昨夜同你说的吗?我生气,正是因为这个!”
“你怎能再叫人利用了去呢?”楚稚懊恼地为溪儿摇摇头:“那些有关你和李温的风言风语,我本就不信真的,昨夜你也同我说明白了,我才叫你小心些,怎就接着又叫人祸害了呢?”
话落,溪儿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下,一双楚楚可人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楚稚:“夫人……”
她慌忙撇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夫人?您昨夜并没同奴婢说什么啊……”
楚稚摇摇头,会心一笑:“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里不会有人难为你的,这些事说了也无妨的。”
她环视四周,信任的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你昨夜不是说了,你思念你的家里人,你头上都簪子不还是你家里人给你留下的吗?”
这下,李温等人的脸色几乎要憋不住的发生了劈裂,一丝丝被欺骗的愤怒从中溢出,很快又消失不见。
楚稚极其温柔道:“便是这盒子是被两个孩子捡起来送过来的也无妨,我信你是无辜的,我要肃清后院,将祸害你的人揪出来,还你一个清白!”
“不不不,夫人,溪儿没说过这些话……”溪儿的脸色白得吓人。
“溪儿。”李温寒声道:“这盒子就是你的吧?”
老夫人怒道:“不必肃清!除了她还能有谁有这个心思?直接将她赶出去吧!”
楚稚三两句话摧毁了几人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
从原本的楚稚已经上套要将溪儿推出去的心思变成了溪儿果然已经投靠了楚稚,说了好些不该说的话,指不定已经将姜玲儿暴露了!
楚稚却坚决地摇头:“夫君适才也说了,溪儿这样的人踏实肯干,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的,定时有人故意陷害。”
“夫君,你适才不也说了要肃清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