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活会在短短时间内天翻地覆。老婆拉着孩子,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我们得走,这里待不下去了。”宋明亮望着老婆,嘴唇颤抖,却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就这样踏上了前往国外的旅程,兜里那为数不多的钱,像是在嘲笑他们的落魄。
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他们租了一个小房子,潮湿阴暗,仿若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老婆抱着孩子,眉头紧皱,“这可怎么办?孩子马上要到读书的年纪了,我们哪来的钱?”宋明亮看着狭小的空间,心中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总会有办法的,先安顿下来。”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在安慰老婆,也是在欺骗自己。
他们住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忽闪忽闪,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就像他们那摇摇欲坠的希望。宋明亮在餐馆里打着零工,双手在油腻的盘子中穿梭,眼神却时不时地发呆。“嘿,你在干嘛呢?动作快点!”老板的呵斥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心中满是苦涩,“我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要让老婆孩子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他拼命地干活,可那点微薄的收入在高昂的生活成本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上学的问题愈发紧迫,老婆的抱怨也越来越多。“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婆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宋明亮看着老婆和孩子消瘦的面容,心中一阵绞痛,“回国吧,回去对你们母子是最好的选择。没钱来国外,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选择。”
回到国内,一切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地好转。宋明亮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平日里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在一家小加工厂打着日结的零工。他知道,自己的麻烦可能会给家人带来灾难,“我们离婚吧。”他对老婆说道,声音沙哑而坚定。老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为了你们好,我不能连累你们。”宋明亮别过头,不敢看老婆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第二天,他们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并将财富大厦的写字楼产权过户到老婆的名下。住宅产权没过户,是考虑到万一哪一天被抓住了,身上还有点东西还给债主,或许关键时刻还能捡回条命。虽然这些资产,现在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他也不敢回去,怕暴露自己。
老婆哭着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宋明亮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对不起,我爱你们,可我只能这样做。”
之后,宋明亮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他在工厂里找了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每天机械地重复着劳作,眼神空洞无神。他时常想起老婆和孩子,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心中满是愧疚。
然而,宋明亮好赌的毛病始终改不掉。那天,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地下赌场,周围嘈杂的声音和弥漫的烟雾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他坐在赌桌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这次,我一定能赢,把钱都赢回来,就能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命运再次捉弄了他,他把辛苦赚来的工资输得一塌糊涂。
而此时,刘老板的小弟也刚正在赌场里赌钱。当他看到宋明亮的那一刻,眼睛一亮,“就是他!宋明亮。”随后,他悄悄拨通了刘老板的电话,“老板,找到宋明亮了,在赌场呢。”刘老板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看住他,我马上过来。”
宋明亮还沉浸在输钱的懊恼中,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当刘老板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恐。“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刘老板冷笑一声。宋明亮颤抖着,“你……你想怎么样?”刘老板没有回答,只是让人把他带走。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宋明亮被绑在椅子上,刘老板坐在他对面,抽着烟,“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宋明亮低着头,不敢说话。刘老板继续说道:“你欠我朋友丁俊的钱,总是要还的。”宋明亮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完了。
这时,刘老板拿出手机,拨通了丁俊的电话,“丁俊,我找到宋明亮了,你过来吧。”电话那头的丁俊沉默了一会儿,“好,我马上来。”宋明亮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老婆和孩子的面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对不起你们……”
在等待丁俊的过程中,刘老板不断地嘲讽宋明亮,“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你这是自寻死路。”宋明亮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当初没有那么贪心,把钱放到小六那里吃利息,早点悬崖勒马,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如果没有接丁俊的配资生意,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地刺着,每一针都让他痛不欲生。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宋明亮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那声音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他不知道丁俊来了会对他做什么,他只希望老婆和孩子能平安无事,哪怕自己要承受这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宋明亮回忆起自己曾经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温馨时光,那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都像是最珍贵的宝藏。而现在,他却把这一切都弄丢了。他想起孩子出生时自己那满心的欢喜,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可如今……他的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尽了他的希望和勇气。
刘老板的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刀,不断地在宋明亮身上划过。他的手下在旁边站着,一个个表情冷酷,像是等待命令的死神。宋明亮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他试图挣扎,可绳子却勒得他更紧,疼痛让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样漫长。宋明亮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哪怕是死亡,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宋明亮看着刘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欠的是丁俊的钱,又不是您的。再说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刘老板嗤笑一声,“这是你自找的,从你逃跑的那一刻起就惹上我了,我那两个小弟被你灌醉了,你跑了,让我怎么跟丁俊交代。你让我在道上还怎么混。”宋明亮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试图挣脱绳索,“我会把钱还给他的,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刘老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祸不及家人,这点你放心。我倒还没这么卑鄙!但我劝你还是快还钱,免得丁俊来了,让你受皮肉之苦。”
宋明亮心急如焚,“刘老板,我名下还有套房子,我过户给您,您放了我。”刘老板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还敢耍滑头?你这种人就该死!”宋明亮的嘴角渗出鲜血。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时间仿佛静止了。宋明亮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响死亡的警钟。他的双手因为挣扎而被绳索磨破,鲜血滴落在地上,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