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段辞后背的目光变的阴鸷,段辞顿时觉得后背凉凉的。
他回头,看到祁瑾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瓷白的药瓶。
见他看向自己,祁瑾唇角露出浅浅的笑,眸光明亮干净,丝毫不见刚刚的狠厉。
“将军可是还有事?”
看着他手里的药瓶,段辞想起了一件事,亲和开口。
“殿下,请恕末将冒犯,上药时若是有碰不到的地方,可以来找末将。末将在战场上时常受伤,可以帮殿下上药。”
“那就劳烦将军了。”
祁瑾的眼眸弯了弯,将药瓶递向了他。意思很明显了,是让他现在就给他上药。
段辞微怔,然后接过了药瓶。
祁瑾坐下,犹豫下后,将袖子挽起。
青紫的淤青分布在冷白瘦弱的手臂上,十分的明显,伤疤或深或浅,有些是以前受的伤,有的是不久前受的。
“我怕疼,下不去手,就有劳将军帮忙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神情苦涩,垂眸时却在观察着段辞面上的神情。
“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
段辞的声音干涩,眉头蹙起薄唇紧抿。
他伸手想要碰他手上的伤,但是又害怕碰疼了他,而收回了手。
天杀的!他老婆这个小世界怎么过的那么惨,他宁愿是自己过的惨,也不想让他爱的人受任何一丝的伤害。
祁瑾看着他,少年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红,如桃花绽开,看这个样子是要哭了。
他有些不解,哭什么呢?
他这个受伤的人都没哭过,他个上药的人怎么就先哭上了?
祁瑾的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被人怜悯了,还是别的什么。
段辞用手挖出药膏,给他细致轻柔的抹上。
冰凉的药膏涂抹,有些疼痛的手臂确实好了很多。
抹完了手臂,就该到身上其他的位置了。
原本两个人都是男人,给对方上药没什么的,但是段辞的心思和眼神都不纯,祁瑾也有别的想法。
所以在祁瑾解里衣的带子时,他自己不可避免的解的有些温吞。
段辞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眼睛到处乱看,时不时的还瞄人家一眼。
注意到他的视线,祁瑾解开带子后,大大方方的将衣服退去。
柔顺的黑发全别到身前,几缕发丝下垂。素白的衣襟半退,后背单薄,腰肢纤细,背脊到后腰以下的线条弧度流畅而完美。蝴蝶骨清晰,如同蝶翼,漂亮、易碎。
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些伤疤,比起手臂,他的后背伤的倒没那么的严重。没有青紫的淤痕,和新的伤口。
喜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宽衣解带,段辞却没有任何的旖旎心思,只有满目的疼惜。
祁瑾微微侧头,问道:
“将军可否帮我看看这背上是否有伤?我感觉有些疼。”
“好。”
段辞靠近,仔细的看着他的后背。
夜里凉,身后人的呼吸若有似无的喷洒其间,温热的气息像羽毛轻轻扫过祁瑾的心尖。
“这里疼吗?殿下。”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带起一阵的战栗和酥麻。最后停在一处轻摁了下,清冷干净的男声传来。
“不疼。”
祁瑾回道。
手指轻抚而过,缓缓的往下,撩拨着他的心弦。
“那这里呢?”
刚开始的时候段辞还很正经的给他看伤的,但听他的呼吸乱了又发现没有受伤后,就变了味。
他上前,和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贴上,低哑的声音在祁瑾的耳畔响起。
身后的躯体像是火炉一样,让他有些凉的后背感到温暖,莫名的想要靠近。
祁瑾猛得回头,就对上了段辞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鼻尖相触,祁瑾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立马穿上衣服,有些慌乱的和段辞拉开了距离。
“我,我感觉不疼了,应,应当是没有伤的,多谢将军了。”
他双手紧张的抓着里衣,白净的脸上泛着薄红。
段辞看了,想亲,但他还是忍住了,刚刚的行为算是过界了。
在过分些,他怕把人吓跑。
“是末将冒犯了,殿下若无其他的吩咐,那末将便退下了。”
他恭敬的行礼,面色如常。
祁瑾点了点头,放他离开了。
段辞出门,触碰过祁瑾肌肤的手指摩挲了下,回味着刚刚的感受。
他离开后,祁瑾修长冷白的手指把玩着瓷瓶,脸上一派淡然,早已没了刚刚的害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