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在纠结是追上去,还是回营地的时候,远处传来舌头,以及马蹄子的声音,看来是他们过来了,不过......应该是有事耽搁了,不然除非舌头和张献忠喝大了,才会来得这么晚。
“呦,良,你在这啊,刚好,也省去了去城里找你们的工夫。”芸火急火燎地跳下马,气喘吁吁的。
“咋就你一个?”看她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营地被攻破,只剩她了呢。
“哎呀,良,没有的事,军营很好的,”芸摆了摆手,示意我别担心,“石兴和张献忠没来,是另有其要事,故此留在营中处理,这才没来。”
“先不提那个了,先说正事吧,我们今早本来没打算这么晚赶过来,但我们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孙传庭......他又出现了。”
“他?好嘛.........他又说了什么?”经过这么几天来看,咱们接触的几个人里,大概也就孙传庭最为靠谱了,虽然我们在战场上你追我赶的,但是眼下,为了达成彼此的目的。
虽然他是什么目的我们并不清楚,但是我们要想弄清秦州的事,他的情报必不可少。不过倒是可以揣测一下,大概率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现在我们共同面临着秦州的问题。
“别急哈,良,我慢慢和你说。”
(今早卯时末,城外营地处。)
“都齐了吧,准备走吧。”张献忠牵着马,招呼着芸和舌头,俩人也各牵着一匹马,跟在后面。
“哎,我说,咱别这么早去,晚些吧,别打搅他们小两口办事啊。”舌头半面笑着说道。
“哎,石兴,别逗了,”芸似乎渐渐适应舌头爱开玩笑的性子了,“昨天也就当调侃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肯定也早早起来了。倒是我们,别让他们干等着。”
“哎呀,知道,开个玩笑嘛,别当真,”舌头笑了笑,“不过估计良那小子也不敢,便面上看着是顺从,背地里不知道多怕穗呢。”
“.....哎。”芸干脆不再言语,舌头开心就行,不耽误进程就行,便准备上马赶路。
“话说,这秦州的事情,咱昨天就差通宵了,可还是想不明白,不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舌头翻身上马,“也不知道良他们俩想明白什么了吗?”
“我觉得,多少会有点头绪吧,毕竟人在城里,良还是亲临者,信息多少会比我们更通透一些。”芸也上了马,三人准备就绪之后,正准备走,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
“别急着走啊,各位。”
“这声音......”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二人,舌头和张献忠自然一下子就听了出来,立刻提高了警惕,张献忠更是把剑都拔出来了,警觉性立刻就拉满了。
“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卫兵!卫兵在哪?”
“嘿.....嘿!”孙传庭从栅栏上跳下来,双手摊开,两手空空,示意自己没恶意,“别激动啊,老兄。”
“孙传庭......突然的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舌头的眼神也犀利了起来,“这次不请自来,是为何?”
“孙传庭.......就是他吗.......”芸这是第一次见到孙传庭,那个陕西巡抚,之前都是在情报里听到的。
“你们现在去了秦州也是白去,与其白费力气赶路,倒不如花点时间,听我唠叨几句,没准能帮你们。”
孙传庭淡淡地看着对自己警惕拉满的三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这种行为,接着突然间看着张献忠,“话说,谷城大将,他们防我没什么,你这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吧。”
孙传庭要在张献忠身份上做文章吗,这算是.....威胁吗?
张献忠也只好收下剑,“你来作甚?”
“呵,别紧张,我暂时不打算细究你的事情,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我呀,是来给你们情报的,能帮上你们......也说不准啊。”
“........怎么办?”舌头扭头去看张献忠,毕竟这里边拿得准的人,也就他了。
“先听听他怎么说......”张献忠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听一听,因为他的话虽然听着气人,可确实在理。“你就说吧,秦州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会问点有营养的问题呢.....”孙传庭没了好脸色,“徐州城的惨状你又不是没听说.......还有秦州现在面临的危机,哪一个不和那家伙有关系,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说什么?!”张献忠本来没什么,也知道是和浮羽有关,可他还是没控制住,想上前拉住孙传庭的领子问个明白,不过被舌头拦了下来。
“哎哎,冷静,听听他怎么说的......”
“罢了,看来你们也挺急的,不过光靠急可成不了事......”孙传庭背过身去,“这么久了,他们俩要事不笨,大概见到怀难了,而拂苦也大概率来了,细的我不说,只要挡在城东,拦住可疑人员,便可避免秦州再覆徐州的灾祸。”
“什么?”此话一出,顿时搞得三人一头雾水了,“拂苦?”
“怀南不是被你带走了吗?他俩在城里怎么会见到他呢。”
“徐州一样的灾祸?你的意思是.......秦州也会爆炸?”
“前两个问题等你们汇合自会知道的,至于最后一个嘛.......”孙传庭也是一脸愁容,“也只是推测而已。”
“依据。”舌头淡定地吐出两个字,确实,做事揣度均要谈论依据,不会是凭空想象,孙传庭一定是根据某一件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从而推算的。
“.........不记得是多少年以前了,”孙传庭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始解释,“当时的浮羽,还没崭露头角,甚至还和福王不沾边。”
“他是草根出身,也找了和他有同样境遇的三人,也就是你们看见的张怀南,还有我刚刚提到的拂苦........”
“浮羽以洛阳为中心,分别在东南西三个方位挑了一个城市,分别让着三位管辖,作为自己的支援。”
“你们现在也知道了,西侧正是怀南管辖的秦州,而拂苦,是东侧徐州的管理者..........”
“我不清楚......不清楚为什么徐州会如此,不知道秦州会有什么事,一切改变都发生在........前不久徐州的劫难之后。”
“我一开始......也像你们,或者说都会这样认为,浮羽是要反抗大明,回收兵力,才会不遗余力赶往这三座城市,好以此积蓄力量。”
“可是.......徐州的爆炸,彻底让我想明白了......”
“我觉得,凡为官臣,忠贞者,为举国社稷而碌碌,身死何妨.......”
“而贪污者,无不为了一己私欲,钱财银帛.......”
“钱.....权......名........总要拿一个。”
“浮羽不一样,他所要释放的,乃是恨.......”
“三座城,乃至疆土,对他而言.......不重要,兵力,钱财,名声,似乎都在他被拎出来之后,变成粪土.......”
“他不在乎百姓的生死,所以动手毁了徐州........”
“他不需要过多的劳军,所以只派一个人来解决秦州.......”
“一切灰飞烟灭.....才对他重要.......所以我猜,一开始接管这三座城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留了后手,就像徐州那样,所以我才担心.......”
“你的意思是,秦州也有爆炸的危难?可......炸城的炸药在哪?”
“这我怎么知道?所以还只是猜测。”
“那你就没什么后手?”舌头质问道,“万一那什么徐州来的拂苦,绕过我们的眼皮子,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整座城,到时候我们一起陪葬,那怎么办?”
“拦截一个人......很难吗?”孙传庭反问道,“能将整座城炸上天的炸药数量何其恐怖,就算我们知道了埋在哪,我们怎么转移,有多少人力?相比之下,我只是提了一个较为简单的方法。”
“那也不能一点容错也没有,你也是带兵的吧孙巡抚......”一直闷声的张献忠问道,“要我说,我这的兵力是现成的,要不咱们试试?”
“.......给你们提个醒,那个拂苦,一根筋,死板,所以我还是觉得抓住他更容易,只要点火的引信没了,自然烧不起来。”
“不过......”孙传庭掏出一张地图,是秦州的,上面还画了几个圈,“你们如果想排查,按这个来吧......打叉的地方.....我已经排查过了。”
“.......谢了......”舌头接过地图,转身对众人说,“那芸,你就先去找良吧,把这一切告诉他们俩,说不定能分析出上什么。”
“嗯,芸姑娘,我们分头行动,”张献忠也看了看地图,“这.......基本都在城外,我和石兴兄就带点人去排查一下,到时候再进城汇合吧。”
“嗯.....也好。”
“所以呢,良,”芸和我复述了一遍之后,我还是有点想法的,再结合尹三,怀难的话.......
“芸,你刚刚说......孙传庭给的地图上,都在城外?”
“嗯.......”
“城外....城外......”不对,太不对了,徐州的爆炸明显城中心毁坏的更严重,起爆点理应在城内,孙传庭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嗯,我们......去成为i支援吗?”
“不.....我们进城.....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