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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龚,你回来啦?”

隔壁大姐高兴地走过去,去接男人手里的包,不想却被男人躲了过去。他温和地说:“我来就行,不用你。”

“那你等会儿自己拿进去。你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大姐往后退了一步随口问道。

龚拓海看了眼孟晚棠,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厂里提前下班了。明儿我要去厂里值班。”

“正月初一你值班?”邱惠珍有点不高兴,“你就是人太老实人,所以才会被人欺负。这几年,你年年大年去值班。”

大姐瞅着龚拓海,忽然问了句:“你别跟我说,你今天晚上也值班?”

“嗯,今天晚上我也值班。”龚拓海看着生气的媳妇,好言好语地哄她,“他们知道我是南方人,所以才让去值班的。”

“可你都在这边多少年了?”邱惠珍沉着脸,一肚子气。

龚拓海小声说:“那是新邻居?正瞅着这边呢,你快点跟人家聊天去。”

“行了,你赶紧进去休息。”

邱惠珍看着他推着车子进院子,才转身回到孟晚棠这边。

“你说他这人就是太老实了,天天被人欺负。在厂子里好歹也是个技术员工,结果呢?天天被人家欺负。这都好几年了,年年他们厂子大年三十值班的人都是他。就没换过别人!”

邱惠珍一肚子牢骚。

周围的人都听腻了。孟晚棠是新来的,邱惠珍逮着她就开始说他们家里的破事。孟晚棠也挺耐心地听着。

“狗蛋,你去隔壁爷爷家看看,别让狗剩在人家吃东西。”孟晚棠看到狗蛋出来,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找借口打断邱惠珍的话。

邱惠珍一听:“哎呀,那你们忙着,我也回去了。”

“改天聊。”

“好咧。”

邱惠珍回去了。

孟晚棠也拉着狗蛋进院子,刚迈进来就狠狠地松了口气。

“妈给你拿点东西,你拎着给隔壁的老爷子送过去。”

“嗯。”

狗蛋别看少言,但胆子不小。

他也不社恐。

孟晚棠把家里炸的丸子,装了一碗,让狗蛋端着过去。

她坐在地上,恨不得躺下去。

陆彩华笑着问:“聊个天,就把你累成这样?”

“别提了。”

孟晚棠想哭的心思都有。

要不是为了邻里关系,她才不伺候呢。

她望着屋顶,唉声叹气地说:“啥时候我那个凶巴巴的名声才能传到城里来啊?”

陆彩华都笑出眼泪了。

“你这人是真的见不得自己半点好。”

“大姐,你不懂。”

没人到自己面前来叽叽喳喳的,可安静了,大脑还能休息休息。邱惠珍那简直是暴力输出,嘴巴就没停过。

“那你好好休息。”

陆彩华让她进屋,孟晚棠不想去,她摆摆手:“我就在这儿躺着。”

现在她是一动都不想动。

“那我出去了。”

陆彩华一走,正好挡着外面的光。

孟晚棠却发现屋顶上竟然有东西在反光。

这个角度反什么光?

孟晚棠疑惑。

她爬起来站在屋门口,从屋门口往屋顶上看,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奇怪。

难不成刚才是她的错觉?

孟晚棠又换了好几个角度,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也没发现问题。

“你看什么呢?”陆青野从外面进来。

孟晚棠低声跟他说:“我刚才躺在这里,好像看到屋顶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确定?”

“确定。”孟晚棠眼底反光,神神秘秘地说,“你说会不会是宝藏?”

“看看不就不知道了。”

陆青野把桌子拉过来,又把椅子放上面,人轻松跳上去踩着椅子往屋顶上看。

也就是他个子高,换个其他人怕是就不行了。

孟晚棠给他扶着椅子:“看到了吗?有东西没?”

她特别好奇这老房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宝藏。

“还真有个东西。”

陆青野伸手,从房梁上取下来一个铜箱子。

“这箱子不简单啊。”孟晚棠是个识货的。

陆青野看着上面的锁头,回头问:“你上次找到的那个钥匙呢?”

“在屋里,你等我去拿。”孟晚棠起身就往屋里跑。

陆青野也抱着箱子跟着她进屋。

“钥匙在这儿。”孟晚棠可激动了。

陆青野拿着钥匙跟她说:“站远点。”

“这里行吗?”

“最好站在门口,有意外就跑出去。”陆青野语气凝重。

孟晚棠愣住:“不是宝藏吗?难不成是炸弹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陆青野沉默了。

“那你还在屋子里搞?”

“万一是宝藏呢?”陆青野说着把钥匙插进去,打开箱子之前,他又叮嘱孟晚棠,“屏住呼吸。”

“哦。”

孟晚棠很听话。

她注视着陆青野,看到他把箱子打开,那冷峻的表情难得带着一股错愕的情绪。

孟晚棠站在远处问:“怎么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陆青野这话就代表没危险。

孟晚棠走过来,看到里面的东西,瞬间愣住。

“这是……古董?”孟晚棠看到那一对碧绿的手镯,顿时惊讶了。

“你仔细看看。”

孟晚棠经过陆青野的提醒,才注意到镯子下面竟然还有东西。

她刚要用手去摸,就被陆青野拦住,他把一根小木棍递过来。

“这又不是在实验室里,是在家里发现的宝贝。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孟晚棠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小木棍。

陆青野沉声说:“小心无大错。”

“嗯,你说得对。”

孟晚棠戳了下下面,那块布碎了。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条。

她呼吸一滞,转头看向陆青野:“我们发了。”

“你看看上面的字,这东西咱们用不了。”陆青野的话就像是在冬天就浇了一盆冰水似的。

“咱们自己融了,也用不了吗?”孟晚棠说完就对上陆青野审视的目光,她茫然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不,你没说错,但是这笔金条是赃款。”陆青野告知一个残忍的真相。

孟晚棠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听不见。我瞎了,你赶紧把东西拿走。我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她转过身,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泪都要气出来了。

别问,问就是疼。

太疼了。

“你要是想留下这个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