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盥洗室里哭泣的德拉科
“西弗是很好的人,他收留了一个双目失明且来历不明的人,那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赚钱,虽然生活拮据,但可以解决温饱,偶尔还有惊喜。”
塞廖尔像是在和埃利诺拉分享独属于他一人的宝藏,眼尾微微上扬的紫罗兰色眼睛璀璨明亮,荡着细碎的爱意和笑意。
斯内普教会塞廖尔如何用英文沟通,那年他十六岁,生活拮据且忙碌,但他从没有对塞廖尔手上那个分量不小且古老的金镯有过半点想法。
这样的人每次离开蜘蛛尾巷23号前会板着脸和他说要去哪里,每次回来都会在门口说一句我回来了。
塞廖尔摸遍了小而破旧的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不用吃东西,只有在斯内普回来的时候会装模作样的吃一点,干面包很难吃,他没吃几次就换成了馅饼。
那个意外的吻发生在斯内普17岁那年,他长的更高了,塞廖尔时常会摸到他腕骨处短一截的袍子。
某一天斯内普买了些药材回来,塞廖尔闻到了一股花香,背着斯内普拿走一枝养在花瓶里,其实斯内普并不是不知道,他能看见,而且那是他的家。
但斯内普没说什么,默认他养了一枝没用的花,但花很快就枯萎了,为此塞廖尔伤心了一段时间,斯内普过来亲他时还哀愁的叹息。
斯内普僵硬了一瞬,第二天塞廖尔的花瓶里就出现了一束新的花,和以前的不一样,但是再也没有枯萎过。
没有人提过他们的关系,看上去似乎是斯内普要热衷一些,但塞廖尔也离不开他。
偶尔他坐在床上无知觉的看着打开的房门,斯内普路过几次后会过来亲亲他的眼睛,他的吻并不温柔,而是孤绝的占有,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情浓时斯内普会很恶劣的低笑,恶狠狠的说塞廖尔不怀好意的勾引他,但这完全是荒谬的言论,塞廖尔只是个双目失明行动不便的人,他大多数时候只是什么都不做的坐在那里,斯内普自己走过来亲吻他。
异样的关系持续了很久,斯内普依旧不喜欢洗头发,塞廖尔不让他靠近,他就臭着脸去洗手间,动作间弄出一声声巨响。
“我曾经问过西弗为什么不喜欢洗头发,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塞廖尔笑的很微妙,微微挑眉靠近埃利诺拉,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令人惊讶的小秘密。
“他和我说魔法界的洗发水是波特家的,那个他最厌恶的波特。”
埃利诺拉也没有想到,她有点想笑,但她忍住了,也学着塞廖尔的模样轻声问道:
“那现在呢?”
“并不只有波特家才发售洗发水,现在的西弗很好不是吗?”
塞廖尔笑起来,毫无心理负担的告诉埃利诺拉一个斯内普的黑历史。
事实或许并不是这样,比如斯内普悲哀的童年,塞廖尔曾经看过斯内普的过去与未来,那个伤痕累累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懦弱的母亲和无良的父亲组成了斯内普的家,他或许对此还心存期待,脏乱的自己偶尔会被哀愁的母亲清洗一番,那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温存。
塞廖尔看一眼没有完全闭合的魔药室,他没有说过改变一个将死之人的结局会有多么困难,好比他的姐姐西尔维娅,用尽所有手段还是被阿尔忒弥斯抹去存在。
他低垂着浓密的长睫,思虑一会儿抬眼看着埃利诺拉,他的眼神总是过于复杂,埃利诺拉常常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不知缘何而生的悲悯。
“在我看到的未来,西弗和一个女人貌似约定了某个誓言,他要保护德拉科·马尔福。”
听到德拉科的名字出现在斯内普既定的未来里,埃利诺拉不再闲适,握着扇柄直起身,微微蹙眉看着塞廖尔。
“为什么要保护德拉科,发生了什么?”
“一个怪物。”
塞廖尔这样说道。
“一个蛇脸怪物,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伏地魔,德拉科·马尔福被他打上标记推出去执行任务,他需要杀死邓布利多。”
埃利诺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在那个她不曾存在的时间里,德拉科被伏地魔选中成为食死徒?
这几乎是必然的,埃利诺拉想到。
伏地魔不愿放走马尔福这个好用的钱袋子,卢修斯还总是表现的能力不足,他不会给马尔福留有退路,或许那时卢修斯已经不在马尔福庄园了,不然德拉科不会被打上黑魔印记。
无言的怒火卷过埃利诺拉的心,她没有一刻像这样厌恶伏地魔,他敢动德拉科,还给他打上那个恶臭的标记。
“一个可怜的迷途少年。”
塞廖尔这样说道,微微上扬的眼尾也压低了些。
“他被打上印记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未来是如何灰暗,但他很快就就知道了,并在无人的夜里为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印记哭泣。
他后悔了,但没有退路,孤独,无助,迷茫,哀伤,还有一点疯狂。”
塞廖尔深深看一眼埃利诺拉,这个没有伴生天赋的侄女,但她已然改变了太多。
“我想他应该谢谢你,那时的他远没有现在这样快乐。”
埃利诺拉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的脑海里随着塞廖尔的一句句话而构想出崩溃哭泣的德拉科。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暴露他的脆弱,那么他会在哪里哭?或是无人的禁林,闹鬼的盥洗室,又或是有求必应屋。
埃利诺拉心里酸涩又憋闷,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伏地魔还是太过悠闲了,该让他死一死了。
“一间潮湿的屋子里,他和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发生了争执,斯内普赶到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倒在黏湿的地面上绝望的流泪。”
“德拉科受伤了?”
一股无名的火涌上埃利诺拉的大脑,她几乎立刻想到德拉科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样,他那样矜贵怕疼,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灰蓝色的眼底落下,空洞的眼睛望着她说道:
“艾拉,我好疼。”
戴眼镜的少年伤害了德拉科?埃利诺拉握着扇柄的手指泛白,她知道那是谁,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哈利·波特。
埃利诺拉并没有询问哈利·波特为什么要伤害德拉科,这根本不重要,没有人可以伤害德拉科,哪怕是她自己。
看来该死一死的不止是伏地魔,还有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