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从药箱里拿出来好几样药材一股脑儿的扔到了一口大锅里,然后就不走心的吩咐烧火的婢女把水烧开后舀到大浴桶中。然后就从静远居的小厨房里走出来了。
谢晟亦步亦趋的跟着花娴,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花娴和公孙白一边在暖阁吃茶点,一边等着药浴熬好,再让下人喊谢衡起来疗毒。
谢晟见花娴极为爱吃那盘银丝杏仁卷,便吩咐下人再去做上两盘给花娴送过来。
阿呆和天狗被安置到了花娴目前住的客院里,花娴往大厨房要了好几盆肉食,阿呆和天狗吃得眉开眼笑。
谢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娴姑娘,那两只动物寻回来的药材既然十分紧要,那么下人在熬制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花娴有点困了,便胡乱摆了摆手道:“水烧开了就行了。”
“那药材放入的先后顺序就没有什么讲究吗?”
“不缺药材就行了。”花娴有些想打盹,回答的话语都有点含糊不清了。
公孙白有点心疼,花娴这副身子毕竟才六七岁,虽经过灵气蕴养后要比寻常凡人结实一些,但也经不住这等熬着。
公孙白温声劝道:“娴儿,要不你先去屏风后面的软塌上小憩一会儿,一会儿城主药浴的时候我替你过去看着。”
花娴本来是以手撑着脑袋,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听了公孙白这话以后,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含糊的说道:“一会儿水开了不要兑凉水,自然放到温度适中就安排城主进去泡着,泡到水凉之后喊我……喊我来给城主做最后的拔毒……”
花娴说完后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过去了,公孙白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瞌睡来了的时候还真是说撑不住就撑不住了。
公孙白抱起花娴,把她放到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又给她盖上了厚厚的毯子。虽说是冬日,但这城主府主院的暖阁中是烧着地龙的,屋内温暖如春,公孙白倒是不担心花娴会着凉。
见花娴困成这样,谢晟也不好意思再问东问西了,又想到公孙白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深觉自己只顾着关心自己父亲的病情,实属是苛待了这两个孩子。谢衡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公孙公子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等药浴的汤药熬好后,我再差人来唤公子……”
正说着,外面有婢女掀帘进来禀报,说是放了药材的浴汤已经准备好了,且已经抬进了主卧的盥洗间。
谢晟只得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公孙白又饮了一口茶水,站起身说:“二公子,走吧。”
两人去了城主的主卧,谢衡已经被小厮唤醒了,他这几日精神不错,虽此时天光还没有大亮,但是谢衡也没有觉得精神不济。谢晟跟着谢衡去了盥洗间,亲自伺候父亲进了药浴的浴桶后,便守在一旁,时不时的以手去试着药汤的温度。
公孙白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回到了暖阁。他转到屏风后面,看着睡梦正酣的花娴,想起在天界的时候,桃花神花娴小憩的那朵云彩飘到了他的宫殿,他对桃花神做的恶作剧引得桃花神追着他打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这趟凡间历练的身份会被安排为桃花神的凡间未婚夫婿,若是……若是待得他们这凡间的身躯长到成年,他是否真的要迎娶花娴,与她做一世真正的凡间夫妻呢?
公孙白想的出神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花娴柔嫩的脸颊,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的躯体内藏着的是拥有天界的少女桃花神记忆的那个人,她不是真正的孩子,但是,以她在天界的情感阅历来说,她的心绪又真的纯净如孩子一般。
公孙白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时候,花娴就冷不丁的睁开了眼睛。当她发现一张放大了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张嘴就要惊呼出来。公孙白自然发现了花娴的举动,他急忙把原本抚在花娴脸颊上的那只手转移到花娴的小嘴上。于是差点发出的惊呼就这么被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