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泽瞧着她的眸中,泛着淡淡的涟漪:“我要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救命之恩,应以身相报。”
洛璃的眼角抽了抽:“你冷静点,没有人会见死不救的,我们还是照平常相处就行。”
“你能将今天的一切当作平常,我不能,我不想再和你做什么朋友了。”他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起身凑近她。
洛璃捂住他的嘴,语气无奈:“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你该……”
“注重学业,”他接下她的话,“你对那些追求者都是这套话术,但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和他们绝对不同。”
“废话,他们只是同学,你和我一起长大,是交心的朋友。”她皱着眉道。
“你觉得经过今天在后台的吻,我们还只能是朋友?”
洛璃沉默着,她想劝江然泽放下心思,但貌似,行不通。
江然泽看出她的纠结,轻笑了声:“没事,我们的时间还长。”
话落,他快速挣脱她的手在她脸上偷了一个吻。
洛璃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抬脚便要踹他。
怎料他跟个无赖一般躲过,表情愉悦地开了门:“你总要慢慢适应,祝你好梦。”
在洛璃吓人的眼神下,他带着笑容关门离去。
她苦恼地扶额,低声吐槽着:“他怎么能这么死皮赖脸?”
仰倒在床上,洛璃颓然闭上了眼。
她不会想到,江然泽后续能更加不要脸。
在洛父洛母跟前,他不会做出格的事,却会偷偷勾起她的小拇指,在她还没来得反应就紧抓住。
任她怎么挣扎,怎么瞪他都不放手,胆子再大点就牵着她的手。
洛璃发现他尤其喜欢穿插在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着,时不时还会用指尖摩挲她的手背。
可她看过去时,江然泽又是一脸正经,全然看不出桌下他对她的禁锢。
去了学校倒是收敛了不少,毕竟两人不同班,平时也碰不上。
洛璃正满意于在学校里能摆脱他的自由,到了放学她也不再和他同路,而是先一步上车等他,还是坐的副驾驶。
她相信有刘叔在,江然泽没有机会再接触她。
两人的怪异引起刘叔的注意,怀疑两人是在闹矛盾,他便告诉了洛父。
洛父想起女儿一回来就钻进房间,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行为。
她和江然泽也会说话,却没有以前自然,似乎总是在减少和他的接触。
洛父决定与他们私下聊聊。
提着买给江然泽的吉他,洛父来到他的房门前。
接收到洛父的礼物,江然泽很是受宠若惊,却还是推脱着:“谢谢叔叔的好意,但不用你这么破费的。”
洛父嗔怪地看着他:“知道你在音乐方面有天赋,叔叔特地问了阿璃你还缺什么乐器,这可是进口的名贵吉他。”
看出他的动摇,洛父直接将吉他塞给他:“长辈赐不可辞啊,快收着。”
“那就谢谢叔叔和阿璃了。”江然泽笑着收下。
洛父清了清嗓子,开始旁敲侧击:“那个,叔叔想问问,你,和阿璃……”
听到洛璃的名字,他直起腰杆,认真地看着洛父,这是知道他的心思了吗?
“你们最近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
“那怎么刘叔说你们都不是一起上车了,阿璃还坐在副驾驶,和你离得远远的,你们吵架了?”
洛父的话语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原来只是以为他们在吵架。
江然泽沉默的时段,洛父已经确认了他的想法,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两人吵架的原因。
洛父也不深究,语重心长地开解道:“你们两个小孩有点矛盾也是正常,但不能因此伤了和气嘛。”
“我们没吵架。”
“没事的,叔叔理解,我和你洛姨有时候也会吵架,但过不了两天就能和好,没有矛盾是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
见他执着,江然泽也不再多说,安静地听洛父传授哄女生的技巧。
“……送个礼物,再拥抱一下,你们的关系自然就能和好如初了,你是男孩,就该主动破冰,对吧。”
江然泽肯定地点头:“叔叔说得对,明天我就去向阿璃道歉。”
洛父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个好孩子,叔叔支持你。”
“那叔叔知道阿璃喜欢什么吗?”
洛父思索了会儿:“她从小就喜欢吃零食,尤其是各种柠檬味的,吃得很快,刚买给她,过不了几天就没了,明天就看你的了。”
柠檬味的零食?江然泽有些怔愣,那不是洛璃经常拿给他的吗?
所以,洛父认为的洛璃的喜好,是他的?
他低下头,不禁笑了起来,肩也跟着耸动。
洛璃的拒绝逃避他不懂,也不想再深知,现在的他满脑子尽是她。
所有的零食都是为了他才有的,他的呼吸碱中毒,被刀刺,那个压抑的家,还有砸下来的灯具,都是她带他逃离的……那洛璃就合该是他的啊。
拯救了一段处于悬崖的友情,洛父很有成就感,吹着口哨离开了江然泽的房间。
洛璃依旧躲着他,却还是被江然泽找到可乘之机。
午休前帮老师搬完作业,洛璃照常从音乐教室楼层穿过,走向回教室的楼梯。
来这层楼的人少之甚少,她也是排演《灰公子》话剧时,和江然泽来这的次数多,也发现这里是老师办公室和教学楼最短的路径。
经过那间江然泽经常弹钢琴的教室时,熟悉的音乐响起。
一节门缝开着,她不由好奇地上前查看。
大白天的,教室的窗帘却被拉拢,一片黑暗。
正要离开,门缝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具有压迫感的高大身躯将她抵在墙上,她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江然泽?”洛璃压下心惊,试探地唤着眼前的黑影。
“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略微心安,扭动着被他紧握的手腕:“你把帘子拉上躲这吓人呢?”
黑暗中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江然泽在她耳边轻笑着:“那你这些天躲着我,难道不会吓到我吗?”
“你开什么玩笑……”她呜吟了声。
他轻含住她微凉的耳垂,语调悠悠:“没开玩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你躲我。”